总之，这个繁忙的城市又多了两个睡不着的人。
一个是痛失电脑的储代泉。
一个是无语的电脑商家。
两人都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洗漱好准备睡大觉了。
谁让储代泉刚一见面，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叶方明。
甚至还嘲笑他们是loser。
小明同学一向记仇。
所以在病毒程序里专门给储代泉加了一点料。
身为希高队长，好好为他们的行为负责吧。
期中考试的座位，是按照上一次月考成绩排名安排的。
一进教室，叶方明就看见了正在翻笔记的宁溪。
低头翻书的动作，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
叶方明的瞳孔微微放大，逐渐亮起，像一只看见冻干的黑猫。
“早上好，宁溪。”
他的语气里全是重逢的兴奋与喜悦。
宁溪合上笔记，温柔的笑笑，“早上好，复习的怎么样？”
叶方明顺势坐在她的前桌，转过身，将手抚在她的手背上，表情略有苦恼，“你也知道，我前几天一直在比赛，哪有复习的时间。”
“说实话，这一次我还真有点紧张呢。”
骗人的。
他一点也不紧张。
通常来说，学霸说他没复习，很担心考试之类的，十有八九是骗人的。
你信了，你就输了。
宁溪的手好软。
叶方明忽然走了个神。
宁溪把自己的手往回收了收，但叶方明握的有些紧。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却显得没刚刚那么温柔了。
“叶方明，请问可以松手了吗？”
叶方明无辜低头，表情惊讶，“我怎么就……就这么顺手就摸上了呢？”
他的表情清纯不做作，仿佛被吃豆腐的人是他一样。
宁溪：“……”
“果然还是太想你了，我的手比我大脑反应都快。”
“……”
宁溪发现，叶方明在某方面，真的挺让人心累的。
“宁溪，你这个表情是不耐烦了吗？”
为什么要对他不耐烦……
可恶可恶可恶，小明的阴暗因子藏了没几分钟，就已经开始冒头了。
如果对他不耐烦的话，那只能……
“不，你没发现你抢了别人的座位吗？”
“谁的？”
叶方明转头，就看见了戴宇和季修文两个人，正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复杂。
四个人陷入沉默，空气中充满了名为尴尬的气泡。
“……”
“不回我消息也就算了，竟然还抢我位置。”季修文无语。
叶方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上次月考他是第一名，自然坐在第一个位置上。
第二第三则是季修文和戴宇，第四才是宁溪。
他们之间隔了两个位置。
这对叶方明来说，看得见摸不着，勾的他心痒痒。
气愤的小明化悲愤为力量，早早写完卷子。
到了时间，就直接提前交卷走人。
无形之中给许多人留下了压力。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叶方明依旧提前交卷，保持着他身为【交卷王】的地位。
“不是，物理化学我忍了，他政治是怎么做到提前那么久交卷的？”
“他是八爪鱼吗？写字速度这么快？！”
“语文也是提交交卷，我不信我不信，作文肯定瞎写的！”
“别说他了，数学第十题是不是选Ac？”
“我服了爸爸，多选题你一个没选对，正确选项是bd”
“我死。”
考完最后一场试，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姚莉萍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进教室里。
吩咐班长崔娇娇带着几个男生，一起去教务处领答案。
学校不会轻易放过内卷的机会。
每一场大考结束后，学校都会在自习课上直接把考试答案发给学生。
让他们自己照着试卷批改，然后分析自己的不足之处，写一篇八百字的自我检讨。
检讨内容要求，要将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全部分科目，进行分析，查缺补漏，并总结自己在未来的计划和改正方向。
叶方明觉得这玩意很没用。
自律的人当然自律，检讨可有可无。
像他的前桌，贺成华和袁源圆，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写了也不管用。
搞得他们真的会像计划书上写的一样，每天要背三十个单词。
叶方明死都不信他俩能这么自律。
同样不自律的，还有竹节虫本虫。
他痛苦捂头，发出意味不明的尖叫，“为什么最后答案不需要乘6？”
他把卷子递给叶方明，让他给自己看一下究竟是哪里错了。
分析实验题，要求加六次甲基四胺溶液50ml。
“为什么要乘6？”叶方明疑惑。
如果这道题，竹节虫没有莫名其妙乘6，那他的答案就是正确的。
“不是说了吗，加六次甲基四胺溶液。”
“等等，你这是语文的断句学的有问题吧？”
是【加，六次甲基氨溶液。】
不是【加六次，甲基四胺溶液溶液】
叶方明一阵窒息。
“大师，我已经幡然悔悟了。”
“不会用成语就别用了，应该用茅塞顿开。”贺成华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向他甩了甩自己的卷子，“你猜我这次物理多少分？”
“48分。”
“你看不起谁呢？”
“因为我只考了48分，你最好考的比我低。”
当竹节虫翻开物理卷子，看见出卷人是巫予清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谁出卷子都可以。
除了巫予清。
他出卷子，就是要人命。
最后交卷的时候，竹节虫都浩浩乎如而冯虚御风了，直接灵魂出窍。
“我60，应该刚好及格，多亏了之前叶方明的补课。”
“我要杀了你！”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悲，但朋友的成功更让他恶心。
两人打打闹闹。
戴宇推了一下眼镜，小声询问叶方明的成绩。
“我这才回来，也没怎么复习……”
“我这次考的也不好。”戴宇摇摇头，“宁溪你呢？”
“我的化学一直不太好，这次可能有点危险了。”宁溪苦恼的眉头微蹙。
贺成华惊喜，“你们都考不好，那我岂不是排名就要往前升了？”
袁源圆扶额，“得了吧，三个学霸装逼，你这傻子还真信呀。”
“你们老实说，多少分？”
戴宇先开口，“九门科目，应该只有920分……先别笑话我，这是真的难。”
贺成华和竹节虫喃喃自语，“这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高分。”
宁溪红了脸，“我可能就比戴宇低一点，915左右。”
“喂，你估多少分？”竹节虫表情冷酷，盯着叶方明。
“凑个整，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