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轮椅上，白鹤竹脑中都是这段时间沈念陪着他的样子。
他看得出来，沈念对他有多上心，那眼神有多宠溺。
是他一直在逃避，但又控制不住的沉溺进去。
沉溺在沈念的每一个笑容里，沉溺在沈念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里，沉溺在她心疼他的眼神里。
可错的始终是错的。
白鹤竹吸了吸鼻子，抬头就是镜子，在镜子里他看到了灰头土脸失魂落魄的自己。
这般模样，真是狼狈极了。
沈念不在他的身边，自然看不到他哀戚的眼神。
不然她一定会抱住他，再亲亲他苍白干枯的唇，告诉他她爱他。
抬手胡乱抓了两下头发，白鹤竹驱着轮椅走出卧室。
本来就大的客厅现在更显凄凉。
真的是很奇怪，明明以前很热闹的。
以前他会坐在轮椅上，沈念就在一旁刷视频或者读书，两个人还偶尔会用平板电脑看个电影。
陆瑜就在一旁和宋维打视频拌嘴或者是撒娇，有的时候他皮的过分了，宋维就会下了班直接过来收拾这个熊孩子，总是把熊孩子按在沙发上打屁股。
沈念就会拿来蛋糕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小零食，和他在旁边一边看戏一边吃。
沈念吃得很少，他推测她应该是不爱吃零食和蛋糕的，家里的蛋糕没有断过的原因，大抵......是因为他喜欢吃。
沈云霆也经常来，他一来最开心的就是陆瑜了。
陆瑜很喜欢这个沈叔叔，人大方，做饭还好吃，一点老板的架子都没有，每次沈云霆做饭就属陆瑜吃的最多，他还会叫宋维一起来吃，几个人在一起吃饭可热闹了。
他话一直都是最少的那个，大家都会顾及他的情绪，让他不觉得被冷落。
一想到以前，白鹤竹忍不住弯了唇角。
那段日子是自从妈妈走了以后，过得最温暖的日子了。
可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白鹤竹的鼻子有些发酸，他有点委屈，还有点想哭。
沈念告诉他，他可以难过，可以委屈的，对吧。
如果可以，他就不想撑着了。
修长白皙的手挡住脸，白鹤竹小声呜咽，衬得这个偌大的客厅更显悲凉。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眼睛发胀，喉咙也很痛。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擦干了眼泪，转动轮椅又回了房间。
不就是孤独吗？
他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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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回家到家，沈云霆开心的脸上的褶子都藏不住。
尤其是知道了她和白止然离婚了，更是给老头高兴坏了。
“爸早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你走出来了就行啊。”
沈云霆笑呵呵的握着沈念的手，恨不得和沈念骂一百遍白止然。
“不过话又说回来，白鹤竹那孩子怎么没跟你过来啊，不是说好了叫他一起来过年的吗？还有小宋和小陆，一起叫过来，过年了，热闹热闹。”
沈念沉默了片刻，还是把情况如实和沈云霆说了。
沈云霆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他拧了拧眉头，本来想说什么，但还是先观察了沈念的神色，看沈念没有不虞，他才试探着开口。
“女儿啊，要爸说，这个事儿是你做的不对。你看你之前非要和白止然结婚，现在说离就离了，转脸就说喜欢人家白鹤竹，这放谁身上谁都会不舒服，对不对？”
沈云霆一边说着，一边看沈念有没有要发火的意思。
“你得给他一段时间接受，再好好哄一哄，没准就能哄好了。”
沈念叹口气。
她也不想这么办啊，谁让她传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领完证了。
沈念应下，“行，那您说我得怎么哄才行？”
这倒是难住了沈云霆，他咂咂嘴，思索片刻才开口。
“至少得买点好吃的吧，我看小白他那么贪吃，买点吃的应该就能哄好了吧......”
沈念笑着白了一眼沈云霆。
“行了爸，您比我还不靠谱呢，我自己想想办法吧，尽量在过年之前把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