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学会爱自己之前就已经学会了下意识讨好别人。
江昭这才发现，自己从看见南楠开始，就是全身心的托付。
她直觉，她就是可以在南楠面前做她自己，不用担心被抛弃，不用担心太娇纵引得她不满。
她突然把碗放下，凑上去贴着南楠的脸，小狗似的四处亲。
南楠被亲的很痒，笑着躲了几下。
江昭在她脖颈处停住了，她微小细弱的声音响起:“姐姐.......”
“嗯？”
江昭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南楠的名字，急于确定些什么东西。
南楠只是一边顺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回应她。
没有一点儿不耐烦。
在叫了不知道多少声后，江昭终于想起来南楠是个病号了。
即便南楠再三保证自己能自己吃饭，还是被江昭红着眼眶喂下去一勺又一勺。
等南楠彻底好了，被江昭左看右看了半天后，她，终于，可以出门了。
南楠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南楠刚到办公处，就看见了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的三人。
她眸子里极快的闪过一丝不喜，却隐藏起来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江昭下意识护在南楠身前，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三个机器人。
三人的目光都很灼热，尤其是竹溪，但是她还是垂下眼睫遮住了，只用类似于撒娇的声音娇娇气气的道歉。
“首领大人，真的很抱歉，还害您受伤了。”
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觉得自己的错误只是害南楠受伤。
江昭冷着一张小脸，盯着几个人的目光像是要把他们戳出一个洞。
“你们错的可不止那些。”江昭的手握住了南楠的手，继续开口:“你们自私贪婪，和人类有什么区别？”
竹忆温温柔柔的笑了:“怎么能把我们和那种生物比呢？”
竹轻带着冷意的声音在一侧悠悠响起:“你这是在侮辱所有的机器人。”
江昭冷笑:“姐姐，直接销毁吧，他们的病毒已经病入膏肓了。”
南楠本来升起的几分烦躁心思此刻也没了:“暂时不行，不过可以重新设置。”
想到了什么，南楠直接把离她最近的竹溪按住，戴着手套的手从她后腰摸了摸。
什么都没有。
倒是竹溪因为她的触碰软了身子。
南楠松开她，若有所思。
看来每个机器人的芯片都融合进去了。
不过，南楠手里有着他们的初始化数据。
她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开始修改程序。
竹忆他们都没上去阻拦，他们不相信南楠能在不接触他们的情况下更改他们的设置。
不过片刻，三个人的动作一僵，眼睛里满是清澈的愚蠢。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个看着南楠的视线就变了。
里面不再是病态的依恋，是满满的对于上位者的尊敬。
竟然是连情感都能改掉。
接下来的三天，南楠把所有的权利都放给他们了。
每个人相互制衡。
没了劣根，他们看上去相处的还不错。
南楠带着江昭去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小星球上。
快乐的陪着江昭度过了一生。
最后一刻，她看向了远处的蓝星，抱着怀里已经花白了头发的老人启动了自爆程序。
等再次醒来，她感受着身下毛茸茸的触感，舒服的翻了个身。
“你可算回来了。”
闪光带着怨念的声音响起。
南楠摸了摸它的虎头:“别这么说，人家可是做完任务就立马过来找你了。”
瑶光也及时赶到了。
她不太客气的也往白虎身上一扑。
闪光虎躯一震。
这.......上神诶。
两人对视着，突然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都算是不太爱笑的人，每次无论是在位面里还是现实中，看到对方总忍不住想笑。
“下次又要相爱相杀了。”
瑶光叹了口气:“是啊，希望这次我的楠楠可以珍惜一下自己，不要对自己那么狠了。”
虽然只是小世界，疼却是实实在在的。
南楠没答应她，只是凑上去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
瑶光愣了一下，眼角的碎钻折射出绚烂的光。
她仰头看着空间里的蓝天白云，突然笑了，但是她眼底其实没什么笑意。
“你不要总是自己付出，其实这也是一种自私吧。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就好像你不想看见我受伤一样。”
南楠也学着她的姿势抬头看着天空，状似无意的问她:“上上个世界那些人怎么处理的？”
瑶光稍微思索了一下，意识到是警察和猫的那个世界，她垂了垂眼睫，手掌在天幕上划了一下，一个巨大的光幕便出现在了面前。
“那个世界........是我最不愿回想起的世界，却也是真实发生的世界。每一个刽子手，无论是间接的还是直接的，都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包括我。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两人都仰着头，宛若看电影似的看了起来。
参与的知而不报的人类，活着的时候遭受百般磨难，经历了亲人离去的痛，经历了人生郁郁不得志的痛，最后被病痛折磨而死。
死后十年不入轮回，在忘川河被折磨十年，十年后再入轮回，经历十个极端痛苦的世界。
南楠垂下眼睫，鼻尖翕动。
“那些虐猫的人呢？”
“他们啊，更惨咯。他们在阎王殿经受所有猫狗被折磨死的酷刑。”
“一年又一年，永远不会停止。因为不会死亡，所以每一天都要被翻来覆去的折磨。毕竟阎王可最讨厌这种人了。”
似乎是看出来南楠还想问什么，瑶光直接把后面的话也说出来了:“猫狗下辈子会在阎王的手里投胎，让它们去的都是良善之人的身边，让他们互相救赎。”
南楠突然坐了起来，去扒瑶光身上的衣服，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处好肉。
都是被法术打出来的无法立刻愈合的伤口。
“你一来我就闻到了，怎么回事儿，你就比我早回来一天吧。”
瑶光明白迟早会被她发现，只是拢了拢衣襟:“其实，最该死最该受惩罚的是我才对吧。本来打算这次不来了的，但是实在很想你。”
她抬眼，浅色的瞳孔晕出笑意的涟漪:“你说是吧，主人？”
南楠:“........”她已经说不出来什么责怪的话了 只能用自己的法术给她温养着。
感受着后背动静的闪光砸了砸尾巴，你俩别生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