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昭眸光颤了颤，她把手机在眼前放平，下面一溜烟的都是大家艾特她的信息。
不约而同的都是让她管管南楠，不要再这么屠狗了。
心里的郁闷和难过消散了大半，她打了个嗯，觉得这样太冷漠了又删掉，找了个嗯嗯的小猫点头表情包发了过去。
有人大着胆子上来说话，妄想在宋卿昭面前留个好印象，以后接管家里的公司时能得到南家的照拂。
“宋卿昭同学，你记得我吗？我是——”
“还有我.....”
有人开了个头，大家便争先恐后的围上来。
宋卿昭心里的烦躁还未完全消失，此刻觉得额角太阳穴突突的疼，她抿唇笑了一下，嗓音清甜，却让人如坠冰窟。
“记得呀，你们我都记得的。你，之前把我的书包扔到了男厕所，害得我上课没有课本被罚站。”
那个被她指着的人面色一白，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辩解。
她莹白的手继续指向下一个人。
“你，在我经常坐的桌子上用水彩笔写df，表，子，去死。”
她有些小郁闷的撒娇似的继续道:“我擦了很久才把那些痕迹擦掉的呢。”
“你，和几个人冬天把我关在小仓库里，说我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就该被冻死，那里晚上零下十几度呢，我当时还被你们泼了水，差点儿没冻死在里面。”
“你，带着几个男生说我虽然脏，但是好在脸长得还行，说我是享了八辈子福才能被你们看上，幸好我拼死抵抗，你们才打了我一顿离开了。”
小姑娘没管面前脸色青白的一群人，笑容还是很甜，梨涡浅浅的。
“还要我继续说吗？”
有人辩解:“我们当时又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假的。”
“对啊，而且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嘛。”
宋卿昭嗯了一声，她没再看他们，轻声开口。
“所以如果我被人侮辱了欺负了，被你们霸凌就是活该了是吗？或许，你们甚至不觉得那是霸凌，只觉得那是大学生活无聊的发泄口。”
她抬起眸子看向他们，看着那些心知肚明自己的行为会对别人造成伤害却假装无辜的刽子手们，心中一阵好笑。
“就算我私生活混乱，就算我人品不行，关你们什么事呢？我有伤害过你们吗？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吗？你们幻想自己是正义使者惩恶扬善的时候，有想过被你们诬陷的人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非要那么关注人家的生活，凭借一些莫须有的“事实”批判别人，这样做，对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抿唇没再说话，指尖却泛着白轻颤着。
怎么可能不怨恨，怎么可能不在意。
只是逼着自己大度，不想让这些脏事让姐姐为难罢了。
那些人被说的哑口无言，终于开始回忆起那个时候做过的事儿。
明明每一件在当时的他们看来都是小事，什么放个死老鼠死蛇的吓唬吓唬她，写点儿侮辱意义的话，怎么会被当事人这么痛苦的说出来呢？
他们当时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寂静无声的包厢里突然传来掌声，南楠斜靠在门边懒散的鼓着掌，不知道听了多久。
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顿时两股战战，眼睛都不敢抬头看她。
南楠径直走到宋卿昭身边，握住她藏在暗处止不住战栗的手，轻声道:“别怕，姐姐给你撑腰。”
南楠靠在沙发上，伸出手指点了几个人。
她手指在空中绕行的轨迹和刚才宋卿昭的轨迹重合。
只不过，宋卿昭说的是那些人的罪行，南楠只是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这名字却比那些罪行更让他们感到绝望。
人嘛，光是用道德谴责他是没有用的，关键时候得用到一些手段，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才会知错。
南楠慢条斯理的说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像在宣读死亡名单。
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生顿时瘫在了地上，爬过去揪住南楠的裤脚大叫起来。
“不是，南总，我当时也没有得手啊，只是受人所托吓唬吓唬她而已。”
南楠提了下脚，脚尖抵着他的胸口有些嫌恶的把他推远了些。
她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开个玩笑啊......”
那胖子一看南楠好像有点儿松口的态度，眸子里的精光都快溢出来了，就差把心眼子掏出来挂头上了。
“南总，我家有几个表妹，各顶个的漂亮，青春的妩媚的都有，我给您送来，您瞧瞧这......女人嘛，总不嫌多。”
南楠哦了一声，翻出手机慢条斯理的开始打电话。
“放出消息，南家最近看王家不太顺眼，各家都掂量着点儿。”
打完一个电话她勾唇恶劣的笑了一下，又打了个电话:“小许，查查王家这几年手头上的事儿，打包直接送到警局。”
胖子脸色惨白，脑门上的冷汗酷酷冒。
南楠无辜的摊了下手:“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王小少爷不会生气吧。”
胖子骤然松了口气 他劫后余生似的开口:“南总您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还好，还好只是个玩笑。
南楠拉着宋卿昭的手站起身来，看着四周的人笑得灿烂:“各位最近想想自己干过什么缺德事儿吧，干过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哦。”
她带着小姑娘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胖子，嗓音清冽:“对了，王小少爷，刚才又和你开了个小玩笑，你应该还是不介意吧。”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赶紧哆嗦道:“不介意不介意。”
“啊，那就好，多亏了你，我今天天凉王破的游戏玩得很开心。谢谢你了。”
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人早已经走远了。
一个又一个电话催命付一般打过来，他咽了咽口水接听了一个。
那边哭天喊娘的声音让他心如死灰，只说了句“知道了妈”，就行尸走肉般的回去了。
那个给南楠打电话通知她来聚会的女生和她的好朋友们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我们当时没干坏事。”
“是呢，当时我就觉得宋卿昭长得好看性格又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欺负她。”
“不过我们几家势单力薄的.......就只能给她递递纸巾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