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程萍顶着肿肿的眼睛，走进厨房，看见程母忙碌着准备早餐的身影，鼻子一酸。
“对不起妈妈，我昨天晚上态度不太好。”
“说什么话，是妈妈自己说错了话。”程母端着早餐走出来，摸了摸程萍的头发，让她赶紧坐下来吃早餐。
也许是注意到女儿情绪不太好，程母早上亲自送程萍去上学。
把她送到校门口后，她牵起程萍的手，“妈妈相信你，因为你是最棒的。”
程萍睫毛轻颤，垂下眼眸，点点头。
走进教室里面，看见那些埋头写题目的人，程萍的心里面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包里的数学试卷，默默写着。
连着早读的时候，程萍也是在写着数学题目。
兰婉清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他们几个人没有在早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早读结束，课代表们都开始收作业了。
程萍看见玉珍拿出的那几本作业本，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慌乱。
她找出自己的那几本，翻开一看，果然没写。
昨天晚上她全顾着竞赛的事情，把这些全都忘记了。
眼看大家的作业都收齐了，就剩下她的了，程萍指尖颤抖，现在就算是全部都抄答案也来不及了。
“班长？你的作业？”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课代表，程萍摇了摇头。
“我没写。”她颤抖的说出这句话。
“那好吧。”课代表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如实的把程萍的名字写在了便利贴上，打算连带着作业本一起交过去给老师。
程萍沉默的看着课代表离开的背影，自己这么多课作业没有交，难免会被兰婉清叫过去谈话了。
下午的最后两节课，他们这三十个人被叫到了一间自习教室。
“按照座位上面标注的名字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就可以坐下来准备考试了。”门口的老师提醒道。
白盛楠站在苏向松的身边，抬头和苏向松对视了一眼。
“加油。”她小声说道。
苏向松嘴角勾起笑容，“你也加油。”
两个人互相打气之后就走进了教室里面。
白盛楠的位置在第一排，而苏向松的位置是她左边那排的第三个。
苏向松坐在后面，看着白盛楠的背影，看见她拽紧衣角的手，发出了一声轻笑。
旁边的同学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苏向松并不在意，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待老师把试卷发下来。
时间一到，老师把门关起来，把试卷发了下来。
苏向松拿到试卷之后扫了几眼，心里也有了底，难度并不算大。
他手上握着笔，看着题目，在旁边的草稿纸上罗列出清晰的草稿，很快就把答案算了出来。
只要一心沉浸在题目之中，时间自然也就过得快了一些。
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笔，教室里面安静的环境也渐渐变得嘈杂了一些。
老师下来，收走每一个人的答题卡。
大家有序的走出教室。
苏向松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站在一旁的白盛楠。
“怎么样，还行吧。”
“我觉得还是挺稳的。”白盛楠脸上露出笑容，这张试卷写完她心里还是挺有把握的。”
“那就好。”两个人有说有笑，并肩往教室的方向走回去。
程萍因为坐在最后一排，所以出来的时间稍微晚了些。
等她走出来的时候，一转头，就看见了苏向松和白盛楠离开的身影。
她想要出口叫住他们，跟他们一起回去。
可是话还没讲出口，她自己却先被人叫住了。
“程萍。”兰婉清走到她的身边，“和老师去办公室一趟，好吗。”
程萍转过身，看见兰婉清脸上和煦的笑容，抿紧嘴巴，点了点头。
兰婉清拉开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程萍，今天好多个老师都过来跟我说你作业没交。”兰婉清耐心的询问着。
程萍垂下脑袋，指甲掐进自己另一个指尖里面。
“不好意思老师，我昨天全部都在忙着竞赛的事情，就，忘记写作业了。”
她的声音很轻，听起来觉得很丢人。
兰婉清叹了一口气，“但是这并不能作为理由不是吗，班级里面其他参加的同学都交上了作业，甚至完成的都挺不错的，只有你没有交上来。”
听见兰婉清的这句话，程萍一时之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注意到程萍的沉默，兰婉清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师知道你是一个上进的孩子，但是竞赛毕竟只是加分项，主要还是得看我们高考的成绩，所以接下来选拔赛也结束了，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平时的学习上，知道了吗？”
程萍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兰婉清的神色。
“好了，那你就先出去吧，记得把作业都补起来。”
程萍走出了办公室，但是并没有回到教室里面。
她来到了操场的一个角落，蹲在里面，最近压抑住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都涌现了出来。
她将自己的头埋在胳膊中，肩膀颤抖，大声的哭了出来。
好多记忆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闪现过去，连带着刚才他们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
这么多年来，程萍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有用，在任何方面。
毕竟只有三十个人，老师的试卷改的很快，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
一班的讲台上，兰婉清高兴的宣布了他们班有哪四个人获得了竞赛的名额。
“徐琳，白盛楠……”
班级里面响起了掌声，都在祝贺这四个人。
程萍的眼眶微微泛红，这个结局是她意料之中的。
她的嘴角带上了一点笑意，伸出手为白盛楠鼓掌。
“盛楠……恭喜你。”
“谢谢！”白盛楠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她笑着接受了程萍的祝福。
“老师，怎么我们班就四个人啊，不是有五个名额吗？”
教室里面有一个学生疑惑的问道。
“还有一个是隔壁班的苏向松同学。”
白盛楠听见兰婉清的话，嘴角的笑容更是抑制不住。
她闭上双眼，仿佛已经想象到了和苏向松一起坐在动车上出发去比赛的城市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