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玻璃门从里面打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充斥了鼻腔，令人作呕。
因为是刚刚喷洒出来的还得着37°的体温，一度让空气变得燥热。
楚清欢进门的瞬间侧眸望向身旁的玻璃门，红色缓缓落下，挡住了窗外的月光，只剩下黑暗和无尽的地狱。
楚清欢再次回头已经挂上了职业假笑，微微抬眸望向面前的外国男人。
面前的男人一圈络腮胡，灰白色的头发在暗淡的灯光下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烟雾，了无生气。
他穿着一件特殊实验服，蓝白配色原本应该是温柔的颜色，胸前却沾染了大片鲜血。
手上拎着一个人，个头不大，头皮被扯掉了一半，松松垮垮挂在耳边，滴落的鲜血在他身旁留下一个水汪。
“啪嗒！”
在楚清欢望向doctor的瞬间，他扔掉了手上的死气沉沉的人。
转而拿着沾满鲜血的手上握住楚清欢垂在身侧的手臂，语气激动，瞳孔瞬间放大，眼睫毛都在不停颤抖，仿佛正在体会无尽的欢乐。
“闺女，哈哈哈哈你来了？我真是想死你啦！”他说的是华国话，流利且吐字清晰，这也间接说明了他以前的经历，算是一种暗示和坦白。
他双手就像是钢铁铸造，抓人的时候又下意识考虑人体构造，所以一时间楚清欢没有挣开，只是狠狠皱眉，表示对这个称呼的不满意。
楚清欢视线下移，望了一眼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doctor顺着楚清欢的视线望去，打着哈哈：“她是一个废物，宝贝儿就不一样了，来，咱不看她，免得她污了咱们的眼。”说罢就揽着楚清欢就往医院里走。
却被一旁一直看着的宋少钰拦了一下：“你不应该先给我一个交代吗？我让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doctor毫不犹豫甩开宋少钰的手臂，用下巴暗示躺在地上的人，声音冰冷：“这是第三十五个失败品。”
宋少钰瞬间就怒了，抬手把一旁的摆件扫到地上，玻璃制品瞬间炸起，弹起老高。
doctor下意识挡在楚清欢身前，为她拂去溅起的玻璃。
身后的楚清欢眼底却闪过一抹杀意，这包裹在衣领之下的脖颈总是那么诱人，如果现在在这里来上这么一刀，一切会不会就结束了？
可眼眸流转之间，楚清欢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摄像头。
这个医院之所以能够开下去，不能把全部的功劳都归于doctor，这背后的关系一定是盘根错节。
这摄像头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只要楚清欢敢拔刀，立马就会有一颗子弹射进眉心。
“宋少钰，我已经给你宋家了，你现在做的不是在我这里撒泼打赖，应该马上回到京都，稳住宋家的每一个人。”
宋少钰声音放大，近乎嘶吼：“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离开宋家六年了！！！那里早就换了血，我需要你手下的死士为我重新开辟一条道路。”
“你却给我在这里闹失败！没用的东西，六年前我就不该信你！要不是，我也不会手染鲜血。”
宋少钰丝毫不顾及在场的楚清欢，每一句话都是吼出来的。
doctor听后却是阵阵冷笑，放开楚清欢，上前给了宋少钰一巴掌。
宋少钰被打的偏了头，捂着脸不可思议望向面前的人。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他恶狠狠威胁，可doctor却根本不在意。
“哈哈哈，宋少爷要不是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我现在就送你去见耶稣。”
说罢，doctor朝着一旁挥了挥手，突然从隔间冲出几个相同打扮的人，手里拿着的不是枪，而是注射器，尖锐的针尖在暗光下泛出点点冷意。
与此同时，站在宋少钰身后的几人瞬间给枪上了膛，同时举起对准doctor。
“你觉得你比我的枪快？”宋少钰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楚清欢见状脚下微微后移，远离战场。
从刚刚开始她闻到一种类似花香的药物，即便是刻意放轻呼吸也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晕眩。
所以，宋少钰不出三秒就会倒下。
三
“doctor，我不是你的学生更不是你能摆布的。”
dovtor偏头躲过宋少钰回过来了拳头。
二
“宋少爷，您学了六年也荒废了六年，心眼子是一点没长啊……”
doctor留下一句莫名的话，反手挥向宋钰，宋少钰反应迟钝，硬生生用脸接下这一拳。
整个人朝着身后倒去，半路被身后的保镖接住。
一
最后一秒众人齐齐闭上眼睛。
doctor所以拍了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转头望向楚清欢满脸都是骄傲：“不愧是我闺女，早就发现了吧！”
楚清欢默默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但表面没有太大的表情。
doctor也不介意，对着一旁还站着可以放松呼吸的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可他想要上前揽住楚清欢的时候却被她躲开。
终于开口道：“师父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解剖我吗？”
每一个实验都要有足够的理论数据支撑，而他现在也到了最后一步，分析试验品的尸体。
可当楚清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doctor却不以为然，“谁告诉你的，宝贝儿可是我这一生最伟大的作品，我真应该找一个玻璃瓶子把你泡上福尔马林，永久保存。”
doctor上前，比楚清欢高出半个头，用沾血的手套在楚清欢脸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血痕，瓷白与鲜红对应，这一刻似乎楚清欢才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宝贝儿，你永远是我的，你是我最优秀的孩子，而他们……”doctor侧眸看了一眼已经离开人群的背影，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要是不愿意呢？”楚清欢打断doctor的话。
doctor猛的回头，“这由不得你啊，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