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钰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彻底愣住，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就被别的情绪掩盖。
他嘴角突然露出一莫名的笑容，灯光的阴影把他笼罩，整个机舱都变得格外安静，只有他越来越快的喘息声。
“啪！”
红酒杯被猛得摔在地上，溅起的酒水和玻璃碎片混杂在一起击打在楚清欢眼前。
下一秒，宋少钰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楚清欢面前，因为飞机的机舱刚刚过了他的头，所以他一站起来就可以挡住所有的灯光。
楚清欢整个人被淹没在阴影里，却依旧有一种松弛感，只是解开了环抱在一起的双臂，放下交叠的腿，声音带着一丝挑衅：“你永远比不上宋砚辞，知道为什么吗？”
宋少钰整张脸都没入黑暗，看不见一丝表情，但周身的气压越来越重，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
可楚清欢只是微微扬起脖子，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刺激：“因为你是天生不满之人，自私自利，你所说的忍让不过是为了自己谋求利益，不要给这些东西冠上无私的称号，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恶心。”
楚清欢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抬眸望向宋少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恶心：“即便是为垃圾镶上再多的宝石，它依旧是垃圾，就像你一样，再努力也不过是屈居人下。”
“啪！”一道掌风闪过，楚清欢被迫偏头，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甚至连笑意都没有消减半分。
“宋少爷的度量真是小啊，连一个女人的话都容不下……”话音未落，最后一个音节就卡在喉咙里。
宋少钰脸色铁黑，修长的手指狠狠掐住楚清欢的脖子。
嘴角常常噙着的微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冰冷刺骨，半点没有刚刚的温柔，翩翩公子在这一刻化身地狱的魔鬼。
“楚小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随着声音传来，他手上的劲越来越大，楚清欢脸色逐渐苍白，呼吸不畅说话断断续续，她早已放开的手臂悄然朝着身后探去。
“宋少爷，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楚清欢苍白的脸上蓦得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一瞬间的花开也不能形容她嗜血的美丽，但美丽之下的毒药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免疫。
“你……”宋少钰掐住楚清欢的手蓦得一疼，下意识松开掐住的脖子。
与此同时只感觉面前的人影一闪，紧接着就是一道重击。
他被迫后退两步，反应过来冲着面前的人影就是一拳，可刚刚打出一半就被一个娇嫩的手掌拦住。
想要看清拳头后面的人，只是侧眸面前却突然出现一道冷光。
“杀人要偿命啊，宋少爷。”楚清欢指尖翻转，柳叶刀在暖光下显的异常冰冷。
楚清欢的声音像是一道通报令，穿透宋少钰的心脏直达心灵。
宋少钰心脏在一瞬间停滞，即便是在0.01秒内快速做出反应，仍旧是迟了。
脖颈处一阵刺痛，滚烫的血顺着皮肤肌理流下，宋少钰好看的双眼紧紧眯起，原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可恍惚之间传来一道笑意，噙着几分嘲笑。
“宋少爷，真是个胆小鬼。”
楚清欢挂着笑意，柳叶刀只是擦破了他的皮，如果不是神经纤维发达，神情紧张，甚至不能感受到伤口的疼痛。
眼底闪过一抹尴尬，但很快被涌上心头的愤怒代替。
他猛地挣脱楚清欢的束缚，后退一步和楚清欢拉开距离，紧接着装作要说话的样子，却在开口的瞬间夺上楚清欢的柳叶刀。
可楚清欢似乎早有防备，手腕翻转之间柳叶刀就调换了位置，宋少钰抓了个空，反而手肘成武器，朝着楚清欢一顶。
千钧一发之际楚清欢膝盖微微向上抬起，巨大的撞击力度让两人各自退了一步。
私人飞机的空间很大足以容纳两个人在里面打上十几个回合。
楚清欢左手死死攥紧那枚戒指，指尖发白，看向宋少钰的目光带着与宋砚辞同样的傲慢和不可一世，仿佛这世间的人都是蝼蚁，没有人能真正被她正眼相看。
从骨子里渗出来的自卑，总是在一瞬间就可以将他击破。
宋少钰突然朝着后腰掏去，可不等他舒展手臂，楚清欢的柳叶刀就抵住了他的下巴。
冰冰凉凉的声音传来：“宋少爷，这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话音落，楚清欢指尖微微用力，割破了宋少钰养护极好的皮肤，鲜血如注般落下。
宋少钰却突然笑了，手指缓缓抚摸着刀刃，笑声从胸腔传出：：“楚小姐是想用我的血祭奠我哥吗？”
问出这句话，宋少钰好看的眸子望向楚清欢，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楚清欢与他对视，始终像一件冷漠的机器，有自己的思想，但这个思想不包括同情、爱怜、心疼。
只有嘲笑、高傲、不可一世。
就在宋少钰以为楚清欢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你配不上给宋砚辞做祭奠。”
话音落，手腕翻转，原本紧紧贴着宋少钰脖颈的柳叶刀瞬间插入他的肩胛骨。
尖锐异物的刺入，让宋砚辞瞬间失了优雅，被楚清欢放开的瞬间，踉跄两步，呼喊声在半空响彻云霄。
机舱骤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冲进来一群黑衣人，手上皆是具备重型武器，枪口齐齐对准刚刚收手，慢斯条理整理头发的楚清欢。
只要宋少钰开口，下一秒她就会被射成筛子。
可在众人的注视下，宋少钰猛的拔出刀，单手按住伤口，对着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武器。
自己则是一步一步靠近楚清欢，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一抹笑容，紧接着在单手摊向楚清欢，缓缓张开手掌，那里赫然躺着一把柳叶刀。
整个刀身都沾染了鲜血，染红了的白色衬衫别的恐怖无比。
楚清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两只手指夹起柳叶刀没有被污染的位置，然后从小桌子上抽了一张纸，随意擦拭着。
“宋少爷，好好保重。”
留下一句话，楚清欢收了柳叶刀转身离开，全程没有把冲进来的一群人放在眼中。
宋少钰望着楚清欢的背影，眼底先是闪过一阵恨意，接下来就是戏谑和满满的好奇……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不愧是doctor亲自教养出来的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