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有个化名吧，叫大牛还是二狗好呢。”
墨凌渊目光凉凉的看着她。
“当我没说。”顾云歌尴尬的笑了笑，吃药修行去了。
第二日一行人便前往当地负责向圣地输送人选的千山宗，原本这个事情是万柳宗和千山宗共同负责的，每个宗门选两名合适的少女。
但万柳宗继祖坟被挖之后宗门也被灭了，废墟之上不再有人主事，任务也就落在了千山宗身上，他们一个宗门需要选出四名资质上佳、容貌上佳的少女来。
选拔从五日之前便已经开始了，今日是最后一日，站在飞船上已经能看到山门外排着长队的一排排少女们。
顾云歌仍是她喜欢的素白长裙，头顶发髻简单，大量乌发顺着后背垂下，立在船头的清风之下，当真有几分飘逸的仙气。
船上除了她还有五个人，分别是戴着面具的墨凌渊、季苏白、元昊、青鸾和扮她贴身婢女的阿昭。
这一行无人易容，墨凌渊戴面具也只是觉得自己的容貌过于扎眼，看着不像是护卫。
这个出场方式是出乎顾云歌意料的，实在有些明目张胆了，灯下黑也没有这个黑法吧。
她劝过墨凌渊要低调，毕竟被发现了她是第一个被连累的，手上带着情侣款的镯子，说没关系谁信啊。
但墨凌渊表示戴面具已经够低调了，没必要再做什么伪装。
顾云歌对此也只能表示无奈，这人已经自我到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了，可能在他眼中人类只分成有用的棋子和没用的弃子吧。
按说这是个可以利用的缺点，但这男人偏偏对她半点都不大意，用了十二分的心思防着她，弄得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逃走。
想及此顾云歌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又想逃走的方法？”墨凌渊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顾云歌和他身高有差，一前一后站着的时候，她要回头且仰头才能看到他。
索性她并不回头，只淡淡道：“排队太辛苦了，阿渊你去替我排。”
“你叫谁？”墨凌渊声音疑惑且低沉，充满了不可置信。
“叫你啊，作为一个主子，命令护卫不是情理之中的吗？”顾云歌声音轻快了一些。
“本座是问你，谁准你这样叫本座？”墨凌渊捏着她的后颈，将她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顾云歌看到的是一张笼罩了上半边脸的银色面具，面具后那双漆黑的眸中仿佛有火焰跳动。
长这么大，还没几个人敢这样叫他。
身后元昊和青鸾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心说那是魔尊大人啊，叫他乳名也太冒犯了。
“不能这样叫吗？”顾云歌问话的时候侧过头去看他身后的青鸾。
青鸾和元昊一起摇头，看上去有些紧张。
“行吧，那你说我怎么称呼你？”顾云歌无奈地问，这男人禁忌未免太多了些。
“凌渊。”他声音沉沉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开我？”顾云歌瞥了一眼他的手臂，那手还在她后颈上呢。
墨凌渊仿佛之前没意识到还抓着她，经过提醒手收得比平常动作快一些。
他从前最不愿与人接触，可接触这小兔子竟然好像习惯了一样，不再有一点排斥，倒也是出奇了。
飞船降下之后便有千山宗的人前来迎接，一个中年人客气地拱拱手，对着顾云歌问：“您是顾云歌顾姑娘吧？”
“是。”顾云歌点着头。
“长老早就打过招呼了，诸位随我里面来吧。”那中年人和善地在前方引路。
顾云歌这才意识到墨凌渊已经铺路了，所以她并不需要和大部分女子一样在这里排队。
而这样走过去就难免受到周围排队女子们的注视，有不满和幽怨，也有惊艳和怀疑。
惊艳她的容貌，怀疑她这病恹恹的身体真能做待遴选的圣女人选吗？
就算是千山宗找人凑数也不应该找这样一个病秧子吧，这女人除了一张脸还哪里像是圣女？
顾云歌一行人顺利进了山门，山门内此时正在逐一测试这些少女的实力，少女们一个个卯足力气一拳或者一掌击在一块纯黑的石头上，石头上会显示出修为来。
大多只有先天境，连筑基期的都没有。
圣女的要求要小于十八岁，这个年龄能达到先天境已经是天才了，但圣地要的圣女未来是要嫁给某一个圣子成为圣地主母的，自然只选绝顶天才。
中年人将顾云歌带到考核老者面前，道：“李长老，这位是钱长老介绍来的顾姑娘，根底清白，是法修。”
负责考核的李长老已经被这些平庸的参选者磨得没了耐心，听到是法修后那双浑浊的老眼也不由地亮了亮。
法修本就是十中无一的存在，而且圣地这次传出来的风声便是偏向寻一个仙法师作为圣女。
“姑娘，哪一系？”李长老目光在人群中锁定顾云歌，当看到脸的时候又提了一口气。
更有机会了。
“木系。”顾云歌缓缓开口：“三品。”
“三品？”
这下不止李长老，就连周围听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三品仙术师相当于灵修的筑基期，但战力又比筑基更强。
看样子这姑娘也就十四五岁，若是真有这样的修为，说是圣女的热门人选都不为过。
顾云歌丝毫不心虚的点头，其实即便她上一世的精神力没有完全恢复，如今也算得上是四品，而且不止一系，是九系。
但她来之前就和墨凌渊交流过了，要隐瞒自己混沌之体的体质，修为也不能照实了说，不然一定会被当做重点人选盯上。
但她怎么觉得少说一品也不太安全呢？选圣女要求这么低的吗？
“吹牛的吧，她才这么小，我们才不信她真是三品仙法师。”
“是啊，个子还不及我眉眼，真有这么大本事早就被选走了。”
“当场用试法石测试，不然就是骗人。”
后面那些排队或者已经被淘汰的姑娘们不满地叫了起来，本来在这等了这么久就急躁，如今见到有人想要走后门内定，火气一下便都上来了。
李长老也怕被骗，便离了椅子，亲自引着顾云歌到了一块乳白色的大石头面前，笑着道：“小姑娘，不用我教你怎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