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灵石。”姜琼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件长剑法器内部八道器纹，全部出现损毁，表面看着崭新，但都是最近涂抹上去的材料，盖住了原本的裂痕。”
“最多再撑半年，器纹会彻底碎裂，到时候就是一件废铁。”
得益于经验值的堆积，姜琼掌握《金阳修器术》和《葛平修器术》，自身积攒了一些修器经验，能看出普通一阶下品法器的问题。
他看着摊主道：“正常散修，在摊位上买法器，都需要看‘法器鉴定单’。”
“我想，你的这柄长剑法器，鉴定单上肯定标注着‘严重损毁’四个字，或者根本没有鉴定单，毕竟找炼器师鉴定法器，还需要支付灵石。”
这番话语，让摊主脸色略有一些变化。
他自己手中的法器，肯定是清楚状况的，本来还想尝试着卖出高价，没想到遇到的炼器内行，比想象中的还要有眼劲。
想到自己售卖长剑法器已有一段时间，因“法器鉴定单”的问题，一直没有散修敢买。
估摸着再守下去，也很难骗到冤大头，搞不好长剑法器最终真会毁在自己手里，一枚灵晶都赚不到。
“罢了罢了，四块灵石卖给你，不能再便宜了。”摊主摆了摆手说道。
这个价格，比卖给各大售宝楼阁或炼器店铺要高一些。
“成交。”
姜琼很迅速的拿出灵石，从摊主手中拿走长剑法器，装进储物袋中。
他目前没有渠道，自然不可能像售宝楼阁和炼器店铺一样，低价收购残破法器。
只是多花一块灵石买到残破法器，已经很赚了，回去修复一下，再转手卖出，估摸着赚十五块灵石。
抵得上秦文书斋给的三年俸禄。
姜琼心满意足的离去，根据两道修器术的内容，去商铺楼阁内买来一些修复材料。
花销一块灵石。
同时，姜琼还买了数张一阶下品的传音符，传音距离最远能有四百里。
有了传音符，他跟贺言交流会方便很多，一旦贺清芸得到《土灵诀》的消息，也能第一时间收到。
拿着传音符，姜琼找到秦家信驿，花了仅剩的贡献点，把符寄给贺言。
做完这些。
姜琼回到祖宅，着手修复法器。
......
转眼过去十天。
姜琼每日正常去秦文书斋，翻印古籍和玉简，时而击杀秦家送来的小妖兽，借着配套的器具，制造纸页和玉简。
日子过得比较平静。
唯一令他比较头疼的，是白玫燕又一次跑来书斋，还专门带了一盒糕点，说是赔礼道歉。
“姜道友，上一次都怪我打扰到你翻印玉简，这盒糕点是我和妹妹亲手做的，给你当赔礼吧.....”
白玫燕换了一身紫色长裙，上面点缀着花鸟鱼虫的图案，长发挽起，手中提着紫色锦盒。
“你拿走吧。”姜琼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书斋内院，不愿搭理白玫燕。
他总觉得这个女修有些奇怪，有事没事都过来纠缠自己一个散修。
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白玫燕看见姜琼转身就走，稍稍懵了一下，贝齿咬着粉唇站在原地待了一会。
最终，只能离去。
书斋掌柜见此一幕，神情淡然，等到姜琼走了出去，低声问道：
“姜道友，你可认识刚才的女修？”
“不认识。”姜琼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掌柜怎么突然这么问？”
书斋掌柜稍稍沉吟，说道：“不瞒姜道友，我当掌柜数十年，什么样的修士都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和传闻也都听过。”
“其中有一件事情令我印象深刻。”
“记得那是在十年前，御灵坊市有一位年轻修士，擅长画制灵符，一次机缘巧合，他遇到了一位靓丽的女修。”
“女修貌美，性格童真娇柔，数十次偶然的相遇，她轻松引起年轻修士的爱慕，两人迅速堕入爱河。”
“但等到年轻修士求婚，却遭到拒绝，女修说自己是一个隐藏世家的千金小姐，婚约不受控制，将要被迫嫁给品性低劣的纨绔子弟，只能短暂的跟年轻修士偷偷在一起。”
“除非，年轻修士能尽快赚到大量的灵石，证明自己的潜力，才能找隐藏世家，娶走女修。”
说到这，书斋掌柜露出嘲笑，继续道：“年轻修士得知此事，拼命画制灵符，甚至不惜卖出祖传的灵符古籍。”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女修拿着灵石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年轻修士祖传的灵符古籍，落到了青豺帮手里。”
“诈骗.....”
姜琼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紧接着问道：“那年轻修士后来怎么样了？”
“年轻修士没多久也消失不见。”书斋掌柜摇头道：“坊间传言称，有散修后来在荒漠偶然看见过一个跟年轻修士模样相同的灵傀。”
话语落下，书斋短暂陷入沉默。
“谋财害命.....”
姜琼默然无言，不由得想到白玫燕，意识到书斋掌柜是出于善意，提醒自己。
他不由得拱手道：“谢掌柜提点，我会注意的。”
书斋掌柜轻轻颔首，没再多言。
......
转眼，再过去两天。
这两日，白玫燕没有再来，倒是姜琼寄的传音符，到了贺言手里。
拿到传音符的当天，贺言传音称自己在御灵郡城找到巡逻的差事，很快会过来。
除了这件事。
其余时间，都过得很平静。
这一日，姜琼书斋当值结束，径直去到坊市，把修复完善的灵剑法器售卖给了御灵宝楼，得二十一块灵石。
扣掉买法器和材料的花销，赚十六块灵石，比预期高出一块。
卖完法器，姜琼沿着街道逛了一圈坊市，走了数个时辰，只从散修手里买到三件残破的法器。
手中的灵石，还剩数块花不出去。
坊市大部分散修卖的法器，都很正常，有问题的法器基本都被人收购走。
能捡到三件，已经是姜琼非常认真的结果了。
“唉，没有合适渠道，很难买到数量较多的残破法器.....”
姜琼摇头叹息，这段时间他私下有在找渠道，可惜过程都不顺利。
离开坊市，他本想回祖宅。
结果路上察觉到储物袋的传音符闪过亮光。
“贺言的传音....”
姜琼运转灵识扫过灵符，识海中回荡着贺言的话语。
其言语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已经到了御灵郡城的北城区，想过来找姜琼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