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断靠近,孤儿院。
很快,牧长歌便看见了一栋熟悉的建筑。
大约三四百平米的建筑,此时外面白色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烧制的红砖。
仿佛一切只是在昨天一般。
他将车停在门口,缓缓走了进去。
只是刚到门口,就听见了一阵喧嚣的声音。
“我告诉你,现在呀,讲究的就是一个潮流……”
“什么叫互联网,又什么叫娱乐圈?”
“牧长歌无非就是搭上了娱乐圈和互联网这快班车而已。”
“而且人家还有富婆傍身,人家不火,谁火?”
……
听着里面熟悉的声音,牧长歌丝毫不难听。
这就是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的那些人。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些人不是去聚会了,不来孤儿院吗?怎么突然又来这里了?
虽然极其不情愿见到这群人。
但毕竟已经答应了老院长要来看他,所以他便直接推开了门。
听到大门被打开,众人的目光也是看了过来。
“原来是长歌啊!我就说有贵客到吧!”
“来来来,坐!咱们兄弟好多年没见了!”
“说的是啊,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了!一个签名照就顶你一个月工资呢!”
一个满脸横肉,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夹着个皮包过来招呼着他坐下。
这正是孤儿院出来的其中一个。
只不过看着对方满脸熟络的样子,牧长歌却是皱了皱眉。
因为他和这些人根本就不熟,更别说玩的来了。
“不用了,我是来找老院长的。”
“老院长呢?”
“在里屋呢。”
“哎,长歌,你去哪?”
“坐下,咱们兄弟聊会儿啊!”
见到牧长歌要进去,一群人急忙挽留。
但没有丝毫的作用。
牧长歌进到里面一看,只见此时佝偻着身子,已经七八十岁的老院长,正在厨房灶台前忙活着什么。
此时正打着两个鸡蛋,旁边的菜板上切好了一小盘西红柿。
“老院长,我来吧。”
看到这一幕,牧长歌不禁皱了皱眉头。
外面那群人,居然最心安理得的坐在外面闲聊,反倒让一把年纪的老院长来做菜招待。
“是长歌回来了。”
老院长年纪已经大了,刚才牧长歌的那一声并没有叫住他。
而是在接过鸡蛋以后,老院长这才反应过来,将脖子上的眼镜戴在眼镜上后,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没事,你出去和他们聊聊吧,你们好多年没见了,这交给我就行。”
“你院长我这一把手艺现在还没落下呢,等会保证让你们吃的停不住嘴!”
见到牧长歌回来了,老院长显得格外开心。
当即往外面招呼。
毕竟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牧长歌这个孩子。
但最让他愧疚的是,他知道沐长歌经常被欺负,只不过碍于事情比较多,他也只能是力所能及的,在有空的时候帮一下他。
但牧长歌也并没有怪他,反倒是经常时不时打电话来慰问他。
反倒是其他的人,自己费心费力,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报,哪怕是一个电话。
因此,牧长歌的到来,他的心里也安慰了许多。
虽然谈不上多爱,但起码能够证明沐长歌心底是没有怪他的。
“没事,我来吧。”
见到牧长歌非要干活,老院长顿时急了,从他手中拿过了鸡蛋。
随即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无奈之下,牧长歌也只得坐了下来。
众人见到牧长歌回来,纷纷使了使眼色。
“长歌,听说你现在是个大明星了!”
一个大约20多岁的女子轻笑道,屁股下面的凳子不自觉往这边靠近了些许。
“对啊,据说你一首歌就卖了好几千万呢,真的假的?”
提到这个问题,在场的人纷纷是红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牧长歌。
几千万啊,那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此刻,却堂而皇之的躺在牧长歌的银行卡里。
“真的。”
牧长歌倒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目光依旧显得十分冷漠。
他倒是要看看,这群人今天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居然是真的!”
“我就说吧,木长歌肯定是我们中间最有本事的那个!”
“这还用你说?”
众人纷纷开始大肆夸赞起来,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好一般。
但牧长歌却是冷笑着,并没有接他们的话茬。
因此,氛围很快就冷了下来。
但众人叽叽喳喳的嘴依旧没有停。
反而是一直不停的谈论着,重心仍旧离不开牧长歌的钱。
“唱歌娱乐圈待久了,有没有进军实业的想法?”
这时之前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忽然靠近来,略微有些讨好和巴结的说道。
“你别看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但只有实体经济才是根本。”
“而且竞争力也小了。”
……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牧长歌也懒得听下去了,直接打住了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直说吧。”
见到话题被直接捅破,众人面面相觑。
大腹便便的胖子尬笑一声,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意图,“你哥哥我现在就在做实体经济,你能不能投资我点?”
“不多,我只要800万就行。”
似乎是生怕他不接受,一般还一副把价格说低了的姿态。
800万,还真敢开口啊。
牧长歌冷笑。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钱给你?”
“我们之间很熟吗?”
对于这群人,他没有丝毫的客气。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场的人十个有八个,起码都是欺负过自己的人。
尤其是这个胖子。
小的时候孤儿院很穷,常常资金不足。
因此,吃的常常都是咸粥白菜。
但院长心疼他们,怕他们会营养不良,所以每周都会有一天在白粥,咸菜里面会加上两片肉,打一个荷包蛋。
但几乎每一次在打完肉和荷包蛋之后,都被这个胖子带着,另外两个人抢走了。
以至于自己每天只能吃咸粥,白菜只有在院长偶尔看见自己被欺负,教训他们的时候。
他才能略微吃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如此深刻的记忆,他怎么可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