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么？”
崭新的黑色轿车旁，刚结束通话的杜蔷薇手机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扭头朝着一旁站着的苏余问道。
闻言，苏余放下已经被他逗得腿都合不拢的小太阳，转头迎上那双带着期盼的眼睛：“不了，我还有些事，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
“那，好吧。”
杜蔷薇不清楚的嘟囔了一句，收起手机，本就有些不开心的情绪，现在更是以肉眼可见速度低落，原本耀眼的酒红色长发也突然变得没那么吸睛了。
此刻她不但表情看着有些委屈，心里也是有些委屈的。
本来嘛，好不容易才把任务全推给阿杰，还想着能美美的一起吃个火锅，结果这边电话还没打完，就听到了人家说不去的消息。
下次下次，这些年来都说了多少个下次了。
菲奥拉说话都比你靠谱！
“好了，马上就晚高峰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苏余拍了拍手掌，没搭理委屈巴巴的杜蔷薇，转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朝正笑得前俯后仰的蕾娜递了过去：“给你，一定要多买几件看不见的裤子，而且只买那种最贵、最时尚的，我爱看！”
“哈哈，还是你小子懂我！”
蕾娜闻言哈哈一乐，毫不犹豫的就将卡接了过来。
地球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里的男神不但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最关键的是还这么懂她！
而且还有那种叫零食的东西……不行不行，只来一公年会不会不太够？
要不，跟潘震商量商量，让给再加个几公年？
“苏余，那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哈！”
上车后，蕾娜研究了好大一会儿才放下车窗，坐在车里朝正与杜蔷薇说话的苏余告别，苏余笑着点头，然后转身看向闷闷不乐的蔷薇。
他知道杜蔷薇现在的关注点是什么，不过那玩意是专门用来刷小太阳好感的，可不能让这眼前这只猫因为护食而坏事。
“不就是一张卡嘛，怎么年纪越大还越矫情了？”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喏，你想要的话，这张给你。”
“我，我要这个干嘛？”
看到那张酒红色的卡，杜蔷薇顿时慌了，她刚才只是随便这么一说，这，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伱不是想要么？”苏余一点也不惯着她，直接就将卡塞到她手上：“拿着拿着，一人一张，反正再过两天这玩意也就没用了。”
杜蔷薇：“……”
“行了，赶紧走吧，我要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待蔷薇上车后，又有人降下车窗，见状苏余脸一黑赶紧摆了摆手。
刘闯握着方向盘欲言又止。
苏余无奈，生物力场悄悄张开：“行了！先安心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况且咱两也才认识两天而已，用得着这么纠结吗？
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选。”
闻言，刘闯点点头，默默发动了汽车。
“谢谢。”
当汽车的背影渐行渐远，下一秒就要离开视线时，苏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道谢。
他默然转身，却见怜风裙袂飘飘的站在那，正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
“谢什么，只是给他一个选择而已，况且这只是一场交易。”
“对您来说或许没什么。”怜风微微躬身，“但对我们这群德诺遗民来说，这无异于再造之恩。”
“再造之恩？”
苏余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这份谦卑：“怜风女士，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你这所谓的‘再造之恩’有个前提，首先你们得证明你们对我有用。”
怜风抿了抿嘴：“我就是来向您证明此事的。”
“那就走吧，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价值。”
苏余闻言一乐，生物力场瞬间放开，裹着怜风朝庄园的地下室飞去。
半个小时后。
苏氏庄园地下室。
“怎么样？”
苏余缓缓收回放在琪琳跟葛小伦身上的视线，回头望向正站在再生摇篮plus前皱眉沉思的怜风。
自打进入这间地下室开始，怜风便一直忙个没停，直到三分钟才停下动作，陷入沉思，故而他此刻才会有此一问。
“根据目前的融合程度来看……”
“失败了？”
注意到她眼中的犹豫，苏余叹了口气，道出了这个在心里纠结许久的现实。
“是的。”
怜风点点头，解释道：“您说的类情绪算法并没有问题，问题出在‘意识导入算法’上。”
“那菲奥拉会怎么样？”
苏余没去管什么算法问题，而是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
“她……”怜风凭空拉出一道光屏，望向再生摇篮的目光有些复杂：“她应该是选择了自主融合，否则短时间内不可能融合到目前这种程度。”
听到这似是而非的回答，苏余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如此沉吟了许久，他才开口：“你能强行给她拉出来吗？”
怜风想了想，点点头：“可以，但不能保证最后还有多少意识留下。”
“意识？”苏余察觉到重点。
“是的，意识。”
怜风面色凝重的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数据，或者……人格，它们本质是同一种东西。”
“所以……就算拉出来，她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菲奥拉了，是吧？”
怜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见状，苏余掐了掐眉心，暗自庆幸自己下午的灵光一闪，要不是心血来潮把怜风拉了过来，这要是按照计划直接进行融合，菲奥拉这憨憨怕是……
想到这，他又叹了口气：“那现在给她那具身体注入超级基因，还能不能让融合继续进行下去。”
闻言怜风愕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您……早就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
“……”
苏余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有些讪讪的怜风，然后仔细回想着下午通过生物力场从阿杰身上攥取到的那些信息。
然后，他皱了皱眉：“阿杰也是克隆人，但他为什么没有装配超级基因？”
“是他自己选择不装的。”
事已至此，怜风索性也直接放开，有什么就说什么。
“……自己选择不装的？”
苏余愕然，但超级大脑告诉他，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超级基因能承载意识？
不不对，单纯的基因而已，怎么可能承载意识这玩意儿。
这俩都不是一个层面的。
那为什么……
想着想着，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个线头，循着这个线头往下一摸。
他，悟了！
“阿杰之所以选择不装配超级基因的原因……”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怜风：“恐怕是因为只有杰古斯丁的超级基因适合他吧，早在克隆他的时候，你们就对此作出限制了，对不对？！”
“是的。”怜风点点头：“但阿杰从小就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往自己体内注入超级基因。”
果然如此！
在得到明确的回复后，苏余心里那些谜团瞬间解开了不少。
所以其实原剧说的没错，特么超级基因就是一把钥匙，一把链接暗数据，或者说暗位面的钥匙。
而它承载的也从来不是什么意识，它特么承载的是暗数据。
想到这儿，他眯瞪着眼打量起怜风，那眼神赤裸裸的，不带任何掩饰。
简直像是要将她完全看透，看得她忍不住有些发颤。
“像你这样的……二代超级战士”沉吟了片刻，他突然问，“能通过之前我问你的那种‘重塑’，复活过来吗？”
怜风抿嘴，点了点头：“可以。”
苏余闻言一乐：“就不怕活过来的不是自己？”
“……”
怜风沉默了好久，叹了口气：“您既然都猜到了，那何必还要来试探我。”
“那不是想看看你上不上道嘛！”
苏余啧了一声，没半点不好意思。
但他也由此确定，意识什么的确能以暗数据的形式存在，并被保存。
这就很离谱！
就像大家都在玩现实这款游戏，结果冒出了一群可以存读档的挂逼。
但这个问题涉及的层面太深，显然不是这个时该思考的问题。
接着他又问：“那你的暗数据放在哪里？杜卡奥那里么？”
“一直都在我自己手里，我的基因引擎完全是我自己攒资源打造的，权限什么的都在我自己手里。”怜风意有所指。
苏余挑了挑眉：“所以你来找我，完全是你个人的意思。”
“嗯。”怜风咬唇点了点头。
见到她这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子，苏余心里一乐：“那你这样两头下注，你就不怕杜卡奥知道了？”
“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怜风撇着嘴说。
苏余闻言有些诧异，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杜卡奥的故事线，顿时恍然。
还真是！
而且说这家伙两头下注都是轻的，天使、烈阳、地球……
这特么纯纯是个渣男啊！
想着他又是一乐：“他下注是下注，但目的从始至终都很单纯，为了地球。”
说着，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怜风：“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是为了地球。”
“……”
沉默了一会儿，怜风继续说：“真是为了地球。”
“……”
又沉默了一会儿，怜风苦着脸说:“为了地球，以及地球上的德诺遗民。”
“……”
又过了许久。
“好吧，其实是为了留条后路。”
怜风叹了口气，摊手敞开心扉直言：“先是烈阳，然后又是西边那什么低阶造神文明阿萨，跟着又是饕餮，然后还有你，现在更是连天使都冒出来了。”
说着，她顿了顿：“这么多方势力同时盯上地球，我不知道杜卡奥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我想给那些无辜之人找条后路。”
见这回生物力场没有反馈，苏余这才开口：“后路？找我？对我这么自信？”
“起初杜卡奥说你是神，我还有些不信，因为你太年轻了，但后来孙悟空又说你是一位战斗神……”
说着，怜风抿了抿嘴看着他，继续道：“特别是今天你又特意跑来问我，说什么摧毁三代巅峰兽体，将其完全分解成暗数据的事……”
她顿住，吸了口气，继续道：“而地球上，我所知道的兽……”
“等等！”
没等她说完，听出不对的苏余便一脸古怪的将其打断：“你不会以为我是想做掉孙悟空吧？！”
怜风深吸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
“下午我查了一下超神学院的资料，对兽体还算了解，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