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主任惊叹地看着古软软。
“我们进去吧，”古软软迈开步子，径直往大楼里走去。
孙副主任也不敢迟疑，大步跟上，替古软软推开了大楼大门。
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的大厅。
风从窗户缝儿透进来，卷着地面形成回流，发出呜呜的声响。
【香菜情缘：吓尿了！！仙婆婆护体！！！】
【每天睡前都读《梨花源记》：到底做错了什么会刷到这个直播间！哭死！！】
两人走进大楼，空气里仿佛还能闻到烧焦的气味。
距离灵园发生火灾，已经过去五年了，后来还重新修正过，也恢复过一段时间的课，按理来说不应该还有味道。
孙副主任使劲吸了吸鼻子，一股糊味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涌入他的鼻腔。
他脸色一白，干呕起来。
古软软抬头，打量起大楼内部。注意到什么，她走上前，伸手在楼梯旁的墙壁上抹了抹。
“仙婆婆，你……你发现什么了吗？”
这是孙副主任跟古软软提前商量好的称呼，以防小学霸掉马甲。
孙副主任干呕了一会儿，抬头看到古软软走远，又赶紧跟上。
瞧见她的举动，他将手电筒照过去。
随后，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沃日！！！
只见墙壁上，一个血红的血手印清晰可见。
颜色如此艳丽，不见褪色，像是刚印上去的一般。
如果不是恶作剧，那么不难想象当时留下这个血手印的人，有多么的痛。
弹幕一片尖叫。
【江念：我靠！剧本！告诉我这是剧本！！】
【清纯内向烤冷面：不会吧？我晚上还要一个人睡啊！】
孙副主任扶住墙壁，才支撑柱自己软趴趴的双腿。
他雇仙婆婆直播抓鬼本来是想替京大洗白，不会弄巧成拙了吧！！！
这可比那些灵异帖子里描述的还要渗人！！
现在取消订单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古软软看了他一眼，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轻飘飘回道。
孙副主任反应过来，老脸顿时有些红。
古软软钱已经进兜，取消订单这种行为非常可耻！
“你刚刚关门了吗？”古软软的问话令孙副主任非常疑惑。
孙副主任心脏重重一跳，脑袋跟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
慢动作一般、他视线机械地转向大门。
斑驳的大门此时紧闭着。
他刚刚关门了吗？
孙副主任在心里质问自己，最后得出一个惊恐的答案——
没有。
相反，他记得就因为害怕，门被他开的很大。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门竟然自己关上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想到那些恐怖电影里，门一关上就打不开的情况，孙副主任吓得寒毛直竖。他连忙大步上前，伸手去拉大门。
果然，无论他怎么用力，脸颊憋得通红，都打不开它。
【x雪冰城官方号：…………】
【拼夕夕官方号：…………】
【绝望的铁锤：玛卡巴卡玛卡巴卡玛卡巴卡！】
【凛冬会来临：这个直播间的人好像弱智，这么明显的剧本看不出来？？】
【自律女人：举报就完事儿了，哗众取宠！】
随着直播间热度上升，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质疑声也多了起来。
只不过仙婆婆直播间古锦已经私下备注给技术人员了。举报数量达不到一定比例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古软软没管直播间情况，目光从大门底下扫过。
“别白费力气了，”她语气平静地说。
那里正蹲着两个人。
或者不能说是人……
他们正紧紧贴在门口，一脸血泪，惨白空洞的瞳孔正直直地盯着孙副主任。
这也是门为什么打不开的原因。
要是孙副主任能看到他们，大概会被直接吓死。
古软软摸了摸鼻尖。
今天这单收五千……收少了。
孙副主任晃了晃大门，不信邪还想找找别的出口，可一看周围，全部的窗户竟然都被木板封上了。
孙副主任更加绝望。
“上去看看吧，”古软软说完，就向楼上走去。
一楼除了那两个堵门的之外，倒也没有什么脏东西了。
古软软风轻云淡的模样，让孙副主任莫名多了几分安心，他连忙跟上前，紧跟在古软软身后亦步亦趋。
现在，古软软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吹雪是我哒：妈妈呀！别再往上走了！！求你们！！】
【路星河的十六岁：脑子告诉我不能再看了！但是眼睛停不下来！！】
【阿喜：我给主播打赏！主播要多少我打赏多少！什么能比命重要啊！！】
【橘里橘气：打赏你就着了主播的道。】
【系统提示：感谢『阿喜』送出的火箭x1】
【橘里橘气：操！】
比起一楼大厅的空旷，二楼更加渗人。
阴森的楼道俩侧，阴气笼罩下得教室好像病房一般凄凉。
黑黢黢的。
靠楼道最近的房间，门牌上印着血红的数字——
201。
不知道哪儿漏风，走道里一股股带着腥臭气味的阴风直扑面而来。
像是黑暗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死死盯着他们。
孙副主任忍不住又打了个激灵。
“古……不是，仙婆婆……”
如果不是他还有一丝作为中老年男子的理智，恐怕现在直接像树袋熊一样扒拉在古软软身上。
古软软直接打断了他，“嘘……你听。”
孙副主任吓得立马闭上嘴。
猎猎阴风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别的声音。
像是女人低声细语。
又像是……
嬉笑声！
古软软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孙副主任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站在古软软的身后，目光紧盯着前方。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逼近。
声音越来越近，音调越来越尖锐！
“嘻嘻嘻——！”
突然，一阵属于孩童的嬉笑声，顿时在孙副主任耳边乍响。
孙副主任瞳孔皱缩，头发都吓得炸开，直直竖起。
下一刻……
“啊！！！！”
孙副主任人生中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叫声竟然也能这么又尖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