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钱，还是他离开四合院时，从枕头底下翻出来的，是留给儿子棒梗的私房钱。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路过一个小卖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小卖部的老板娘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正坐在柜台后面嗑瓜子。看到何雨栋进来，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要买什么？”老板娘不耐烦地问道。
何雨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低声说道：“给我来两个馒头。”
老板娘接过钱，数了数，撇了撇嘴：“就这点钱，还想买两个馒头？最多一个！”
何雨栋咬了咬牙，说道：“一个就一个吧。”
老板娘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冷硬的馒头，扔给了何雨栋。何雨栋接过馒头，默默地走出了小卖部。
他走到路边，大口大口地啃着馒头，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吞进肚子里。馒头很硬，也很难吃，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身旁。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李主任。
李主任看着何雨栋，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何雨栋吗？怎么混成这副鬼样子了？”
何雨栋看到李主任，心里一阵恶心。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曾经是他最信任的人，如今却成了他最大的敌人。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何雨栋怒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李主任哈哈大笑起来：“何雨栋，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就凭你，能斗得过我吗？我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掌控之中的！”
何雨栋气得浑身发抖，他冲上去，想要抓住李主任，却被司机一把拦住。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何雨栋拼命挣扎着，像一头困兽。
李主任看着何雨栋，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何雨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斗不过我的。你注定要失败！”
说完，李主任升起车窗，轿车扬长而去，留下何雨栋一个人站在路边，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馒头掉在了地上，沾满了灰尘。他看着远去的轿车，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只知道，他的人生，已经彻底跌入了谷底。
突然，他看到路边有一块石头，他捡起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啊！”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嘿，小伙子，你没事吧？”
何雨栋漫无目的地走着，破旧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作响，像一面败旗，昭示着他此刻的落魄。胃里空空如也，刚才的馒头不过是杯水车薪，饥饿感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机械地迈动着双腿，像一具行尸走肉。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他扶着垃圾桶，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垃圾桶里的垃圾一样，被人丢弃，被人遗忘，毫无价值。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哭声。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蜷缩在垃圾桶旁，瘦小的身体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泪痕。
何雨栋愣住了。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他更可怜的人。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小妹妹，你怎么了？”
小女孩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何雨栋看着小女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他蹲下身，柔声问道：“你饿了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何雨栋叹了口气，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根本没办法给小女孩买吃的。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老人给他的馒头，掰成两半，递给小女孩一半：“吃吧，小妹妹。”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接过馒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小女孩吃东西的样子，何雨栋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和他一样，需要帮助，需要关爱。
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我叫......小草。”
“小草，”何雨栋笑了笑，“好名字。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草摇了摇头：“我没有家。”
何雨栋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有家，小草也没有家。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他看着小草，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小草，别怕，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小草抬起头，看着何雨栋，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何雨栋牵起小草的手，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新的责任，新的希望。
他带着小草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找了个角落安顿下来。工厂里很冷，也很脏，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何雨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小草身上，然后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取暖。
“小草，冷吗？”何雨栋问道。
小草摇了摇头，紧紧地抱着何雨栋，小声说道：“不冷了。”
何雨栋笑了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漂泊在海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夜深了，小草在何雨栋的怀里睡着了。何雨栋看着小草熟睡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怜爱。他轻轻地抚摸着小草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为了小草，他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留下了一道短暂而美丽的光芒。
“小草，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何雨栋在心里默默地发誓。
突然，工厂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束强光照了进来，刺得何雨栋睁不开眼睛。
“什么人？”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何雨栋和小草都吓了一跳，紧紧地抱在一起。
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何雨栋的脸颊，他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步履蹒跚地走在乡间小路上。离开四九城已经三天了，他一路向南，漫无目的地走着，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过去的一切。
胃里空空如也，饥饿感一阵阵袭来，何雨栋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路边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他忽然想起那个脏兮兮的馒头，以及那位慈祥的老人。那或许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里，唯一的一丝温暖。
“咕噜噜......”肚子再次发出抗议，何雨栋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一棵歪脖子树，大口喘着粗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未来，对他来说，一片迷茫。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一股饭菜的香味随风飘来，勾引着他早已饥肠辘辘的胃。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
这是一栋破旧的土坯房，院墙低矮，院子里堆放着一些农具和柴火。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灶台前忙碌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则坐在一旁玩耍。
何雨栋走到门口，怯生生地喊道：“有人在家吗？”
中年妇女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何雨栋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何雨栋连忙解释道：“大姐，您好，我......我是个过路的，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他实在说不出口“讨口饭吃”这几个字，感觉无比羞耻。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也没有恶意，便心软了。她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何雨栋感激地点了点头，跟着妇女走进了屋里。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个土炕。小女孩看到陌生人，好奇地盯着何雨栋看。
妇女给何雨栋倒了一碗热水，又从锅里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递给他：“先吃点东西吧。”
何雨栋接过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仿佛饿了几天几夜的野兽。小女孩在一旁看着他吃，咯咯地笑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妇女慈祥地说道。
何雨栋三两口喝完粥，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抬起头，看着妇女，真诚地说道：“谢谢您，大姐，您真是个好人。”
妇女笑了笑，说道：“不用谢，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何雨栋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无处可去。”
妇女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吧，等你想好了再去哪里也不迟。”
何雨栋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妇女竟然会收留他。他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您，大姐，我......我不会白住您的，我可以帮您干活。”
妇女笑了笑，说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雨栋。”
“我叫李桂芝，这是我女儿，小芳。”
“何叔叔好。”小芳奶声奶气地说道。
何雨栋看着眼前这对母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在他最绝望的时候，让他遇到了这样一对好心人。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她们的恩情。
吃过饭后，李桂芝让何雨栋在土炕上休息，自己则带着小芳去田里干活。何雨栋躺在炕上，看着屋顶上斑驳的光影，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会待多久，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的人生，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篇章。
傍晚，李桂芝和小芳从田里回来，带回了一些野菜和野果。李桂芝将野菜洗净，准备做晚饭。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桂芝，你在家吗？”
李桂芝脸色一变，低声对何雨栋说道：“是我丈夫回来了，他......脾气不太好，你待会小心点。”
何雨栋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何雨栋漫无目的地走着，破旧的皮鞋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一首悲凉的进行曲。路灯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更衬托出他此刻的落魄。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像是要逃离什么，却又不知道要逃向何方。
胃里空空荡荡，一阵阵痉挛让他忍不住弯下腰，干呕了几声。老人的馒头早已消化殆尽，此刻的饥饿感更加强烈，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胃壁。他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连一个钢镚儿都没有。
“妈的！”何雨栋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一拳砸在路边的电线杆上。钻心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但也更加凸显了他的无力。他像一只丧家之犬，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游荡，没有归宿，没有方向。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恶臭扑鼻而来，让他一阵反胃，但他还是忍不住翻找起来。或许能找到一些剩菜剩饭，哪怕是馊了的，也能暂时填饱肚子。
“你在干什么？！”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何雨栋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女人手里拎着名牌包包，身上喷着浓烈的香水味，与他身上的酸臭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雨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嗫嚅道：“我......我......”
“你什么你！你是个乞丐吗？竟然敢在我的店门口翻垃圾桶！真是恶心！”女人尖声叫骂着，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何雨栋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着头，不敢看女人的眼睛，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难堪的地方。
“保安！保安！快把这个乞丐赶走！”女人不依不饶地叫喊着。
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安很快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架起何雨栋，把他拖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在这里翻垃圾桶，就打断你的腿！”一个保安恶狠狠地警告道。
何雨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忍受着屈辱。他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保安走后，何雨栋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世界抛弃的流浪狗，卑微而无助。
突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哭泣声。他抬起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小女孩的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但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却深深地刺痛了何雨栋的心。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小女孩面前，轻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了？”
小女孩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何雨栋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半个馒头，递给小女孩：“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小女孩吃东西的样子，何雨栋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需要帮助的人。
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柔声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何雨栋，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巷口响起：“哟，这不是何雨栋吗？怎么，沦落到跟小乞丐抢食了？”
何雨栋抬起头，看到许大茂正一脸嘲讽地站在巷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何雨栋握紧了拳头......
“许大茂，你少得意！”何雨栋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颤抖，“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许大茂哈哈大笑，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就凭你？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窝囊废？你也配跟我叫板？”他走到何雨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得像条狗一样！”
“你......”何雨栋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他现在的确一无所有，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更别说报仇了。
许大茂蹲下身，凑到何雨栋耳边，用一种阴森的语气说道：“我告诉你，秦淮茹现在是我的了！你曾经拥有的一切，现在都属于我！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哈哈哈哈！”
听到秦淮茹的名字，何雨栋的心脏猛地一抽。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秦淮茹温柔的笑脸，以及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你胡说！”何雨栋猛地睁开眼睛，怒视着许大茂，“秦淮茹绝对不会跟你这种人渣在一起！”
“哦？是吗？”许大茂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到何雨栋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何雨栋捡起照片，只见照片上，秦淮茹和许大茂搂抱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何雨栋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许大茂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就是背叛的下场！你活该！”
何雨栋颤抖着手，将照片撕得粉碎，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曾经深爱着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投入了仇人的怀抱。这种打击，让他几乎崩溃。
“你......你们......”何雨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许大茂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得意。“何雨栋，你输了！你输得一败涂地！”他狠狠地踹了何雨栋一脚，“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何雨栋蜷缩在地上，任由许大茂的羞辱和殴打，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的心已经死了，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仇恨。
小女孩紧紧地抱着何雨栋，用她瘦弱的身体试图为他抵挡一些伤害。她害怕地哭喊着，却无能为力。
许大茂发泄完之后，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小巷。
何雨栋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小女孩惊恐的眼神，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和愧疚。他怎么能让一个孩子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对不起......”何雨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吓到你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紧紧地抱着何雨栋，不肯松手。
何雨栋抱起小女孩，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小巷。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还要保护这个可怜的孩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的都市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何雨栋抱着小女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就像一个幽灵，游荡在这个繁华的世界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突然，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许大茂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何雨栋，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许大茂得意洋洋地说道。
何雨栋警惕地看着许大茂，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许大茂，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何雨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肚子饿得咕咕叫，浑身酸痛，可他还是强撑着站在小女孩面前，像一堵摇摇欲坠的墙。
许大茂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打了个酒嗝，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呦，还挺硬气？怎么，傍上富婆了？还是中彩票了？我看你就是个废物，活该被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