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时事情已经进行到那一步了，虽然那是必然的结果，而且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但当卿凤亲耳听到了之后，还是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所以果真是你‘重启’的循环……”
“……”
“然后你在因为‘我’主动放弃主导权之后对这次循环进行了这样的计划，并删除了‘我’的一些记忆，但是手法不过熟练是吗……”
“……是，大概……”
箫海梅本来也没有打算向卿凤隐瞒什么，之前她把卿凤往一些错误的方向诱导，也是害怕她什么地方没有处理好导致卿凤“发疯”。
原本箫海梅还想进行进一步的狡辩，哦不，是解释，但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温润的液珠划过。
那是泪，但并不是箫海梅自己的……
“对……对不起……”
听着卿凤哽咽的声音，箫海梅突然眼前一花，她知道那是卿凤披散着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视线。
“‘我’不该留下你独自一人的……”
被卿凤这么一搞，箫海梅感动之余还有那么亿点点的尴尬，因为事情其实和卿凤说的不太一样，当时主导权并不是洛衡宇自己放弃的，而是她“略施小计”夺过来的……
卿凤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人会看见他们在那次循环的一切努力都通通化为乌有，而且更要命的是，在这个长达数年的痛苦过程中，没有人可以陪伴在左右。
这样的寂寞是难以忍受的，特别是对于之前随便在心里一叫就会有人答应的人来说。
经历过如此煎熬，也许就能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为什么洛衡宇一直是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状态了……
是的，上次循环是箫海梅第一次经历这些……
卿凤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箫海梅很清楚，那是他们的第八十次循环，至于前面的七十九次，她都被保护地很好。
当然，之前的那次“背叛”也是为什么卿凤之前一直会警惕箫海梅的原因，她虽然没有相关的记忆，但作为混沌之源，她潜意识里恐怕是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的。
箫海梅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都不禁感叹自己还是太意气用事了，其实要是提前沟通好了的话，事情本可以顺利得多。
虽然在上一次循环的末尾，他们最后十分得仓促，但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这也是箫海梅能成功的根本原因，她利用了洛衡宇对她的绝对信任。
不过就结果来说还是好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偏离原本预设的轨道，而且洛衡宇也对她产生了警惕心，就后者而言，箫海梅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箫海梅轻轻抚摸着卿凤的背脊，虽然她知道卿凤并不需要安慰就能很快地把状态调整过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卿凤的气息就平稳了下来，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可能上次循环的末尾，问题并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其实卿凤之所以会一下子哭出来，是因为她对这些事早就有所猜测了，而今天却得到了证实。
比起遭到了箫海梅的“背叛”，其实更让卿凤难受的是她没有保护好箫海梅。
这是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执念，虽然不知道这个执念是因什么而起的，但就现在而言，相对于它，猎光计划之类的事情都得向后靠一靠。
不过都说覆水难收，小珍珠也是水，而且掉都掉了，所以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气氛也难免在向着尴尬的方向滑落，在确定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之后，卿凤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有人拽住了她的手。
回头看了箫海梅一眼，在确认自己已经不带着哭腔了之后，卿凤说道：“刚刚卿凤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血龙工程’需要进行一些微调，现在卿凤要去一趟龙城号。”
这些话就算是旁人也可以一听就听出来是托词，更何况是箫海梅呢。
卿凤还是老样子，一到这种情况就想着开溜，可惜今天箫海梅并不打算放手。
“这件事并不着急吧，我不是说调整不重要，不过‘血龙工程’的框架就在那里，这几天卿凤也不可能有时间实打实地推进它，早几天调整和晚几天调整有什么区别吗？
再说，宇你别告诉我你那边现在已忙得不可开交了，必须要卿凤过去帮忙。”
现在卿凤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和背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一般来说，箫海梅是不会这样抓着自己不放的……
有些僵硬地回过了头，面带同样僵硬的微笑，卿凤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梅儿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记得早点睡……”
“睡，肯定是要睡的啊，不过卿凤得留下来陪我。
怎么，刚刚不由分说地就把我给推到，现在想拍拍屁股就直接走人？”
“咕咚”，卿凤咽了一口口水，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自己手腕儿上传来的感觉表面箫海梅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真是的，又不是一松手自己就会消失不见……
好吧，不得不承认，卿凤绝对会在箫海梅松手的一瞬间逃离这里。
两人就在这里对视了一段时间，箫海梅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诉卿凤，她暂时还不想用强的，只要卿凤现在主动答应的话，便什么都不会发生。
至少不会发生一些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
呆在煌溟宫自己的书房里的洛衡宇站起了身，他要去一趟龙城号。
虽然箫海梅说的没错，现在的确不用急着，但他没有把事情拖着不做的习惯。
要是说卿凤那边，的确也没有发生什么，就是被箫海梅当成抱枕了。
就让箫海梅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天她也幸苦了，而且，从明天开始，绝对是一场群魔乱舞。
……
时间并不会随着人的意志而改变自己流动的速度，虽然箫海梅很想让时间就那么停在昨夜，而且说不定那对她来说也不一定只能是痴人说梦，但她终究没有选择作死挑战一下混沌的极限。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像这样把两个线程都关了，完完整整地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