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
“上好茶！”
“请，里面请。”
“请，楼上请！”
“楼上有贵宾私人间，空调冷气足，在里面待一会，就像寒冬腊月！里面还有四季花卉，芳香扑鼻，纯天然香气，分春夏秋冬四阁…”
小沈总擦肩而过的时候，老板隐隐嗅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他没多想，心说可能是汗…味。
随便选了一间，里面确实香满阁，兰香袭人，随意一扫，书架上不少藏书，并不是全新，近旁还有一座茶台，上有一托盘，里面茶壶、若干茶杯摆放有列，形成五福拱寿图案。
说是吃饭的地方，更像个大家闺秀的阁楼。
“老板品味不错啊。”
许言领头隐隐有以客为主的意思，小沈总成了跟班，他却无怨无言，老板正琢磨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听得许言夸赞，心情愉悦。
“过奖，过奖了。”
“我哪有什么品味？也就是聘儿时常过来帮忙，看我摆的不对，就自己动手，添增家具，稍稍再精装修，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
“之前我还嫌弃小家子气，看来是人老啰，眼光不行了，哈哈…”
老板打开话匣子，明着在讲他女儿的不是，但话里话外，把他女儿夸耀了一遍。
是李聘？
品性不论，心细手巧啊。
书有翻过的痕迹，看来，平时老板的这一位女儿也时常过来坐坐，把这里当成了解闷休闲的楼阁了。
老板没骗人，冷气真的冷，许言坐下不到一分钟，就扭头避开空调正面。
小沈总坐在陪坐的位置上，欲言又止，他一开始就想讲…
头脑里有无数的疑问，无数的话题，却不知从哪里切入开讲。
许言为什么拥有穿越的能力？
刚才去的那里，到底算是什么地方？
许言他既然拥有穿越能力，为什么过的这么穷困？
都已经能穿越了，这赚钱还不容易？！
只要复制别人成功的经验，倒买倒卖啊！
还有，搞笑的是，他许言拥有了穿越能力后，竟然去注册成立公司！
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保密吗？
最好永远不让其他人知道，就算是亲生父母都不告诉！
…
刚吐了的人，嘴巴里有残留的气味，老板以为是汗臭，许言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味。
避开空调直吹，不仅仅是冷，还有避开小沈总喘息带出来的臭味。
等会还要吃饭吃菜，异味充斥房间，这如何受的了？
“老板，你这里有洗漱的地方没有？带这一位去洗把脸，你看把他热的，汗就没停过，假如可以，洗个澡再来不迟。”
老板就在一旁赔笑候着，俩人没往外赶他，他自然不会自动离开。
听到这话，他喜悦连忙点头，这是没把他当外人呐，哪有半分迟疑，“店铺连着住房，卫生单间有，洗澡完全没问题！”
许言没直接对沈飞说，那是因为摸不清这家伙脾气，万一他来劲了，说他嘴臭，好面子他宁死不承认宁死不去洗漱，僵持在一块，何苦来着？
让老板出面，小沈总抹不开脸面，加上人总得有自知之明，嘴巴里什么味道，难道自个就真能闻不到？
小胖哥正想着如何开口说事，没想到许言让他去洗澡。
其他的没领会，但许言最后一句，他知道这是讲给他听的，许言不会走，会等他洗完澡再来说事。
那么也就是说，相比许言现在乞丐模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臭气味，他首先忍受不了的竟然是我沈飞？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老板惊奇的看到，小沈总默默起身，然后示意他前面带路。
“愕？”
这一下子，老板总算全明白了，这两人之间，到底谁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前面带头，老板有些敬畏微微点头示意，失陪了，回首坐于中间的许言，看看人家，虽然穿的不怎么样，但长相相当不凡…，应该大有来头。
摸不透，或许和电视剧演的一样，就喜欢这么打扮，微服私访什么的，要不然小沈总为什么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在推门而出的时候，小沈总停下了，他回头道：“许言，你身上可比我难闻多了，要不…”
这又不是喝酒，还推来推去的。
这又不是男女关系鸳鸯浴，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吗？
许言连忙摆手，生怕他说出何等令人惊诧的话，“身上脏兮兮，难道我不难受？不，不是这样，只是最近手头紧，连换洗的衣裳都买不起。”
小沈总点点头，冲着老板就道：“先给许言上酒菜，有好烟也拿一条来，附近有卖衣服的店没有？”
这个时候，老板哪敢再使颜色小瞧人，许言说的买不起，更是像自嘲讲冷笑，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只能赔笑。
附近没有，但是开车一个来回去奢侈店，也用不到半个钟，老板点头。
“那么…就这样吧。”
“给许言买个几套吧，人家现在困难，能帮就多帮点。”
这话是当面讲的，老板看许言这个年轻人稳如泰山，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小沈总伺候他是应该的，暗自咂舌，脸上笑容更多了些。
嗅嗅身上的气味，小胖子直泛恶心，“也给我带一套回来，洗完澡再穿这衣服，真挺难受的。”
老板如奉圣旨，哪有半点不愿的意思？
带着小沈总去了浴室，翻箱倒柜把新毛巾给换上，老板还想清洁下，被小沈总没好气推了出来。
从保险箱内取出所有资金塞进一皮包，他喜滋滋下楼，吩咐厨房尽快上酒菜，然后一边往外跑，一边给女儿打电话。
小沈总留给他的时间不算长，至多半小时。
半小时内把事情办成了，或许得不到夸奖，但这种事情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呢？
身在底层，得不到上面的赏识，那是因为上面的人环顾四周一看，你就没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奢侈店路熟，他女儿常去。
换成以前，女儿想买几千一件衣服，他说不定会黑着一张脸，气愤的说不出话。
但自从女儿进了沈氏总公司，几万、十几万物品都买过，他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喂，爸，什么事？”
工作期间接电话，当然越简洁越好，平时，老板也不会没事找事打电话过去打扰女儿工作。
“哈哈…”
心情愉快，爽朗笑着。
“聘聘，今天赶巧了，小沈总沈飞来店里，现在…”
“噗…”
老板听到女儿喷口水的声音，可能刚刚在喝茶呛到，接着咳咳几声。
老板哈哈大笑，“紧张了吧？”
“不是！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今天下午，沈飞给他老爸打电话，说把车撞了。”
“现在老板正发着火呢！”
“原来在店铺附近么？”
“爸，你通知沈飞一声，让他今天别过来了，不然非闹得鸡飞狗跳！”
得知这消息，老板恍然大悟。
“啊呀！难怪！”
“难怪小沈总全身都湿透了，那汗水流的。”
“真是赶巧了，撞的好…”
“喔，不是，不是，我没说小沈总撞车是好事。”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没搭话。
这话不好接呀，只能当作没听见。
知道说错话，老板赶紧往回补。
“聘聘，现在小沈总去洗澡，我去那家你经常去的店里买一套换洗，最好品牌也一样，你知道小沈总穿多大尺寸的衣服？”
这么私密的事，本来不应该问女儿，但老板有些把小沈总当女婿看待了，也就无所谓。
“洗澡？”
“尺寸？”
“沈飞的常服就是那儿买的。”
“明白了，等会我把尺寸号码，还有品牌店地址直接发你手机上，你就说沈飞，他们那边应该留有VIp会员的资料，照着买就行。”
女儿她真知道？！
老板狂喜，这事成了一半了，还有一半就靠尽人事了。
“好，那我就挂电话，马上就到了，我要停车。”
“等等！”
老板猛然记起还有许言这么一个人，这一位现在看来也不能得罪，连忙问道：“小沈总跟一位名叫许言的年轻人一起来店里的，你知道这人吗？”
“许言？”
“哪个许言？”
“不会那一个许言吧？！”
“爸，你知道许言是哪两个字吗？”
听女儿口气，这一位真有来头啊？
老板真正是又惊又喜！
回忆进店后的所有对话，没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除了…猛吹沈家。
那一位好像不太在意。
都是大人物，应该不会介意小人物的疯言疯语。
给自己心理暗示，老板这才好受一点。
“不知道，我就听小沈总开始叫他先生，后来直接称呼许言，对他很客气。”
“喔？是这样么？”
“那应该不是那一个许言，同名同姓的，可能是沈飞的朋友吧？”
小沈总的朋友？
他们俩不是朋友啊，刚刚的话，老板都还记得。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反正，这一位许言不能得罪就是了。
“我到了，等你下班回家再说。”
“好，那我挂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