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能斗倒萧玄和萧昭废了很大的功夫。
毕竟这两人，一个是皇帝属意的继承人，一个有强有力的外家。
萧昭作为三人中才干最差的，若不是有欧云山替他筹谋，早就被萧玄和萧炎冥赶下桌。
这不，欧云山见皇帝看重姜与乐立马就来拉拢他，并不像萧炎冥和萧玄一样把他看作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因为欧云山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高人，只在乎他在皇帝那里的位置。只要皇帝看重姜与乐，对于欧云山来说，就够了。
对方送上门，姜与乐哪有不收的道理，于是感慨道：“二皇子虽才干不足，但宅心仁厚，不失为守成之君。”
那句“才干不足”让欧云山脸色有些黑沉，但听到后面勉强稳住神色。
“国师所言极是。皇上日渐年老，人人都盯着大夏国未来君主的位置。国师如今既已入红尘，总归要有所准备才是。”
姜与乐没说话，突然掐指，而后手指猛地一顿，微笑开口道：“国公，贫道知你心中所想。此次贫道为皇上身边的作祟的小人而来，本就与国公不谋而合。”
欧云山脸上露出喜意，举起茶杯，道：“老夫便以茶代酒，敬国师一杯。”
姜与乐与其碰杯，而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欧云山一个位高权重的国公爷能平等地和他一个空有名头的国师说话，难怪能为平平无奇的萧昭拉拢这么多人。
虽然姜与乐在朝中、军中都安插了人手，但大都不显眼。因为重要的位置早就被萧炎冥、萧玄和萧昭三家瓜分干净并牢牢掌握在手中。
敌在明，他在暗。
欧云山送上门，他就可以让欧家打头阵，再借欧家的势把他的人插得更高。
从茶满楼离开前，姜与乐借着卜卦的名义给欧云山透了点消息。
“国师所言，老夫定会派人去核实。若是为真，老夫可就太感谢国师了！”
“贫道只愿国泰民安。”姜与乐端的是不染尘埃的模样。
待他离开，欧云山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派人去查，再派两个暗卫跟着他。”
……
察觉到身后的尾巴后，姜与乐表情不变，不着痕迹地换了方向，往郊外去。
待到荒无人烟处，立马有乌色劲装的人突然冒出，把两个如影随形的暗卫拿下。
他们卸了对方的下巴，一人压着一个，静静等候姜与乐的命令。
杀自然不可能杀。
姜与乐拿出两个瓷瓶，示意影卫把瓶中的药喂给暗卫。
暗卫不是威逼利诱就能让他们反水的。好在当初他准备了一些幻心花汁。
幻心花能影响人的神志，但会显得对方呆滞，所以很容易让人察觉异样。
倒是暗卫，本就犹如木头人，不会引人注目。
姜与乐右手微动，暗卫立马恭敬道：“请主人吩咐。”
“跟着我。”
欧云山能知道什么，就看他希望对方知道什么。
做戏做全。既然已经出城，他干脆来到最近的村子为村民义诊，一直到送走最后一位村民才起程回国师府。
隔天一大早他就到皇帝为他准备的天机殿修行。
白天他在天机殿修行，等着给皇帝占卜解惑，晚上他就回国师府休息。
一直到下午，他才听到那声：“皇上驾到！”
皇帝没有让他占卜，而是和他论道。
最后，他犹豫开口道：“国师，若是朕现在开始修行，什么时候能达到你这样的修为？”
“皇上，修行讲究缘法。您贵为真龙天子，又是紫微星转世，待您功成，自会重归星位。”
皇帝有些不甘心。什么紫微星，什么重归，听着好听，到底虚无缥缈，不如让他长生不老来得实在。
“不过，因为小人作祟，您的任务久久无法完成，上天引贫道前来为您分忧。”姜与乐话锋一转，给鑫元一个眼神，他便从后面的暗格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颗莹润的丹药。
对于掌权者来说，再神奇、再花里胡哨，也比不过“有用”二字。
这丹药，便是姜与乐用来拿捏皇帝的。
“这是贫道为陛下准备的延年益寿的丹药。”
“皇上，奴才先为您试试吧。”服侍皇帝的陈内侍轻声说道。
姜与乐却说：“丹药一月仅一颗，须得月月服用。少服用一月，便少续寿一次。陛下若是不放心，可用银针试毒。”
里面他的确添加了灵草，算是保健品，但延长寿命是不可能延长的。
皇帝虽不是高明君主，但也算不上什么昏君。所以姜与乐没有用毒丹药的想法，也没有替他延寿的想法。
毕竟，他也看上皇帝屁股下的位置。
听完姜与乐的话，皇帝有些纠结。
“皇上……”陈内侍想劝，皇帝抬手说道：“银针。”
陈内侍很为难，但是皇帝的表情显然不容他置喙，他只能把银针递过去，然后祈祷丹药没问题。
银针没有异样，皇帝直接把丹药扔进口中。在他把丹药吞咽下去的那一刻，他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他起身动了动，发觉身子有一种久违的轻盈。
“哈哈哈，国师，这丹药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朕真是许久未如此轻松过。”
皇帝笑容满面，眸子散发兴奋的亮芒。
“此药确有奇效，不过……”
姜与乐状似为难，皇帝立马担忧问道：“不过什么？国师请直言，有什么困难，朕一定为你解决。”
“不过需要皇上成年的至亲为您献血，才能达到真正的奇效。”
“至亲？”
“嗯，唯有与您血脉相连之人才有用。”
皇帝脸色沉重，一阵纠结犹豫还是没说出口。
姜与乐知道这是皇帝不想有损自己的形象，于是他主动开口道：“贫道知皇上仁善。但您任重道远，不如由贫道走一遭。贫道相信，以各位皇子的孝心，定会不吝为您分忧。”
皇帝没说话，却俨然一副默许的样子。
很正常，有利自己得，有事属下背。姜与乐也不在意，他纯粹想折腾萧炎冥。
所以从皇宫离开，他去的第一站就是萧炎冥的四王爷府。
没曾想，他刚进府，就有惊喜。
“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