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渠呢？”
苏茉忍不住问道，夜攸用了小渠这副躯壳，那个浑身肉滚滚、最爱自己替他挠痒的小老虎，又去哪里了？
夜攸叹了口气，用“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的表情看她。
“他和小梁本就是血脉具现而出，各自承载本尊的神魂，你不是在通天塔见过夙希了吗？他的神魂附在昊绝两件神器上，才能避过天道的耳目。
只是青龙神魂当年是被打散的，分离过久，这才衍生出各自的意识，想必这次融合颇费一番功夫吧？”
苏茉讷讷点头，见他怀着一点探究的眼神，仍看着自己，反应过来摇摇头，“晚辈也不大清楚。”
夜攸哦了一声，没再追问细节，撇了撇嘴，“不告诉我拉倒，我自己去看。”
苏茉看着颇显孩子气的妖尊，过去小渠也是这样，显得有点没心没肺，欢喜了就蹭上来，不理他也不闹。
她已逐渐理解和适应了这位大乘境，运用本源之力，化身万千的神通，黯然神伤地想到，这天地间，良彧这个人或许从未真正存在过。
离开虞良岛之际，长乐拿出定向符，夜攸摇头道：
“不用这个，咱们飞回去。”
长乐愣了愣，只得笑看苏茉，“你可有御空的法器？”
苏茉拿出鸾云扇，这法宝她都好久未用了，若是在乾元，来往各地大多用传送阵，在秘境或小世界中，则以坐骑代步。
鸾云扇还是刚来乾元时，旻虚老祖给的见面礼，放在储物镯里快被她遗忘了。
一条只有巴掌长的蛟影，自长乐的指尖浮现而出，闪动灵光附在扇柄上，鸾云扇载着三人迅疾腾上高空。
这下品灵宝从未有过如此轻盈灵动，腾云驾雾疾行，身处其中的人，感觉风从身体中流转而过，并不因速度太快而难以驾驭，也没有罡风袭面的凌冽。
“乘风与搅海，本就是蛟族天赋。”
夜攸轻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深深吸了口气，迎风开怀而笑，“总算出来了。”
话音刚落，苏茉觉出身周忽起一丝异样，像是穿透一层无形的结界，四周却又完全没有灵力波动的迹象，她回过头去，下方的海面上，虞良岛已消失无踪。
脚下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汪洋，不远处有几处零星岛礁。
夜攸转过头来，闲话家常一样说道：
“茉茉，这次带你认个门，或许有一天，你还会回来。”
他这声称呼，让苏茉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像是又回到璇玑仙坊，良彧居住的坠星岛上，他满怀诚意地邀请，“不如在寒舍住些日子……”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夜攸，轻声问道：“夜尊何意？”
夜攸的湛紫眼瞳，仿若脚底的大海深不见底，“虞良岛是当年仙帝亲手打造的法外之地，不受大道规则制约。”
苏茉之前被他打断的那一丝感悟，在此时莫名其妙续上了。
她想起曾听过那句着名的话，“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