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
翼遥惊得张大嘴，随后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不会是那个幻妖变的吧？”
太微宗人人疑惑，唯有展一鸣一脸淡定，之前阿飞从她掌间消失不见，紧接着水官便被启动，其他人没留意，他却已猜到了。
苏茉没花功夫和翼遥解释过多，抬手给所有人看她手上的塔令，“我以罗菱的塔令入塔，说明塔令并非本人才能使用，……”
她挥手间，阿飞自空间出现在众人眼前，继而抬手一指如瑧，“只要杀了他，夺了塔令，咱们所有人都能出去。”
一句话振奋人心，所有人都激动起来，望向如瑧的眼神跃跃欲试。
此刻龙骁心头的情绪，与在坤韬蛇洞时一般无二，如那次她渡引迦莲，替他消解恶煞业力一样，在劫难面前，她又一次试图拯救自己。
为着投鼠忌器，他不能在此亲手结果如瑧，若能集妖族和太微之力，加上自己的人手，如瑧便再难玩出花样来。
他的目光缱绻流连在苏茉身上，罗菱的相貌正在逐渐褪去，依旧是他熟悉的、深深眷恋的人儿。
他莫名地松了口气，为如此轻易就能逃出生天，感到如做梦般的不真实。
如瑧细长的眉眼婉然如画，闪动莫名的光采，静静注视苏茉良久，柔声细气地开口。
“苏茉，你到底是太年轻，也太过自以为是，真当自己是天选之人，无所不能。
疏不知人心难测，等再过个几百上千年，你方知，自己现下是如何天真，不识人心的。你说本座的计划，……”
他朝龙骁瞥去一眼，“你真知道本座打算如何吗？”
淡淡的笑意没有退去，反而愈发愉悦，他缓步朝着龙骁走去，继续说道：“这里的人若想制住本座不难，只须武王殿下一人足已，可是，……他敢吗？”
随着他的靠近，龙骐和七名武修神态愈加戒备，龙骁立在这些人的后面，脚步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漆黑的眼眸盛满压抑的怒火。
所有人都对这样的龙骁感到莫名不解，以他的身手，的确不须惧怕如瑧，包括他身边的三个黑衣僧以及鬼娃，他阵营的十人足以压制。
如瑧的步子停在十丈之外，这个距离，恰好到妖族众人也是一样，他好整以暇地转过头来，朝暮秋一笑。
苏茉跟随他的视线，蓦地看向暮秋，便见她神态平静地朝如瑧点点头，转过头来，笑容带了一丝歉疚，说了同那天龙骐一样的话：
“苏茉，对不住了。”
再次遭遇背叛，像是已经习惯了，苏茉脸上没了上次的震惊。
亦或是她本就未对妖族有过完全的信任，没有信任，就没有背叛，她早该习惯这个逐利的世道。
暮秋的传音进入耳中，“公子的意思，这是仙帝后人与昊绝传人之间的恩怨，你同我们妖族，都无须介入。”
看来，这就是来前那一晚，良彧将暮秋叫去的叮嘱。
她想到刚来洛京时，良彧嘱托她在塔内照顾一二的话，“别告诉龙骁，这是你和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