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摊主见苏茉走了又回来，努力堆出一个笑脸来，“这位仙子，看看要买点什么？”
他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看这一行人的穿着，摊子上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给人家瞧的。
苏茉一边打量他摊上的东西，一边问金童，“你看看这里，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这算是他俩的一个暗号，金童的模样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外人眼里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那摊主在一堆破烂中，扒拉出个巴掌大的玉石兔子，那玉颜色惨淡，还缺了半只耳朵，逗着金童，“小哥儿，你看这个兔子喜不喜欢？”
他这摊上，除了几件普通法宝外，便是一堆这样的动物玉雕。
金童翻了个白眼，要是他的眼风能成刀，此刻已把摊主的脸上剜下一块肉来了。
他今天是头一回出来放风，一直想在外人面前维持住这副可爱童子形象，捏着鼻子装出个可爱的笑脸来，接过兔子，瞅了一眼缺了一块的耳朵，丢回摊位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将这只玉兔捡回来，盯着兔耳上残缺的部分看了一会儿，又去翻摊子上的其他东西。
苏茉也在细看，这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有缺损，仔细看缺口部分，并不齐整，倒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啃出来的牙印。
她和金童对了个眼神，都觉出不对来。玉盒里的果核跳得更欢，苏茉问那摊主，“你这些法宝，……为何都缺损了？”
小个子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他这段日子没少受人的斥骂，他也不知为何储物袋里的东西都坏掉了，而且一天比一天烂得快，这才着急着想全部贱卖掉。
大概是苏茉的声音虽平淡，却并没有指责，他一下子像是受到了宽慰，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储物袋里的东西忽然就开始变成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我的法宝就全完蛋了。”
“你就没找找看，是不是被嗜金鼠之类的灵兽给啃了？”金童提醒他。
有人专门豢养一种鼠类灵兽，可吞噬生铁，产出铁精，等阶越高的嗜金鼠，可以吃下去的金属等级也越高。
“我早想过了，要是嗜金鼠，也不可能待在我储物袋里啊。”小个子说道。
金童有点脸红，储物袋不能装活物，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没想到。
苏茉将摊上所有的东西一一拿起细看，几乎都有啃噬的痕迹，无一例外。
她原本也想着，若是袋子里真有吃法宝的东西，完好无损的那件，应该嫌疑最大。
当她拿起那只一开始被金童丢在一边的玉石免子时，果核发出“嗡”的一声震鸣，吓得苏茉手一抖，手里的兔子差点掉了。
“唉，你这情况也真挺倒霉的。我帮你买一件算了。”苏茉为他叹息，掏出五十块灵石，放在摊位上。
小个子抹了一下眼睛，脸有些红，“这东西不值钱，就是我用来练手的，你，……给一块灵石好了。”
她给的钱，把摊上全部东西都买下来，也足够了。
苏茉淡笑，“无妨。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是天机阁弟子，名叫祈古。”
天机阁主修的是炼器里的一个旁系，机关傀儡术，难怪他袋里这么多玉石雕琢的小玩意儿。
苏茉朝他点点头，将那只兔子抛给金童，“给你，拿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