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姚一愣。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马上看了沈瑜珺一眼，发现她还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姜姚还是不敢相信，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好的，痛，是真的，不如再求助一个。
【姜姚：亲爱的凉凉，你刚刚听到了吗？】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我当然听到了！】
【系统：你们居然......】
好的，既然凉凉也听到了，那事情就是真的了。
姜姚自动屏蔽了系统后面的尖叫，反正都是废话。
于是，姜姚小心翼翼地微微抬起头，看了看沈瑜珺，她的目光清朗，但是清朗之中又有一种掌握全局的威压感。
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感觉.....
没错，联系到沈瑜珺刚刚说的那句话。
“我不是人吗”。
非常明显的，非常明显的抱怨意思。
和刚刚那个文绉绉拒绝她哥哥的人一点不一样，要不是长得同一张脸，姜姚一定不会相信的。
沈瑜珺挑眉，似乎是长久没有得到姜姚的回话，有些不耐了，她别过头，一边悠悠道：“好吧，没想到本王舍弃自己的休息时间出来，就是为了陪一个小白眼狼。”
姜姚：？？？？
啊啊啊啊啊！！
姜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绯红从耳根袭来，然后向雪颊蔓延。
她不好意思道：“我没有，没有不理殿下.......”
沈瑜珺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姜姚，她不说话，但是目光里面却饱含着探寻的意思。
姜姚嘟囔着说：“因为殿下不是喜静么？我听着外面这么吵，全部都是人.......我又看着您在看帘子，以为在出神，就没有说话了。”
“哦，”沈瑜珺淡淡地回复一句，“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之前本王在松风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自觉？”
姜姚：.....
汗！！！
她目光躲闪地看着沈瑜珺，心里面吐槽这人还真是有两副面孔。
姜姚一向也自诩伶牙俐齿，可是怪就怪在，沈瑜珺这个平时话也很少的人，每次总是能说出不同的话把她堵住。
比如现在，姜姚就感觉自己被哽住了一般，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姜姚还有一招。
当道理说不清楚的时候，她就会用动作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和沈瑜珺衣袍的距离：两个人贴得很近，只要姜姚微微向旁边靠过去，便能靠到沈瑜珺的肩膀上面。
姜姚心中打定了主意。
她一边讨好地笑，一边说着“那阿姚错了的话，殿下会不会原谅阿姚”，然后向沈瑜珺的肩膀上面靠去。
毛茸茸的脑袋突然靠了上来，小绒毛让沈瑜珺的下颌有些微微的痒。
姜姚的手开始有些不安分，她将手滑到沈瑜珺的腰间，一边在沈瑜珺的耳廓边语气撩人：“刚刚殿下还说阿姚不理你，怎么现在阿姚和你说话了，殿下还是不理我？”
光是这些，当然还是不够。
姜姚眼眸中有星芒闪动，她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捏了一个手势。
馨香更加逼人，二人身上各自的香气，如今开始在一方小室里面混杂起来，氤氲起来。
沈瑜珺身上的柠檬、木质香气开始不断在姜姚鼻尖上面扑腾起来，缭绕，久久不能散去。
姜姚如此，沈瑜珺自然也不能例外。
“是嘛......殿下，为什么呢？”姜姚偏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沈瑜珺。
沈瑜珺淡淡斜睨她一眼，她知道姜姚这是在故技重施。
她就喜欢这样，和上次一样，和上次月下庭中一样。
她让她抱着她，然后在她耳廓边上吹气。
这次也不例外。
“殿下不觉得阿姚很香吗？上次，殿下也没有回答我呢。”
......
“不仅仅是上次，刚刚那个问题殿下也没有回答我。”
撩人的香气依然在鼻尖扑腾蔓延，沈瑜珺只是挺了挺身子。
她没有任何动作，哪怕姜姚一只手挂在她的腰间，另一只缠绕在她的脖颈间。
白皙细腻的手滑过她的脖颈，葱根般的纤纤细指微微立起，点在皮肤上面，惹得沈瑜珺蹙起眉来。
痒，的确痒。
姜姚是有不少办法让她觉得痒的。
“不过阿姚都习惯了——殿下有些时候就是不讲道理，想让阿姚和殿下说话，回答殿下的问题，可是殿下却总是不回答阿姚的问题。”
姜姚恶趣味地再靠近沈瑜珺的耳廓，在其上任情地喷洒热气。
热气香气缭绕。
姜姚说完这句话，周遭空气又静谧下来，她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音。
外面的叫卖声音依然不绝于耳，刚刚是叫卖大饼，现在倒是在卖什么新奇玩意。
“装珠宝的椟盒！！有没有想要人的？这可是从郑国来的！”
.....
“......”沈瑜珺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沈瑜珺没有特别合适的反应，但姜姚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今天好像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沈瑜珺。
马车的行驶速度倏然慢了下来，姜姚诧异地别过头——只是她的手还没有忘记离开沈瑜珺。
依然是缠着她的脖子。
“啊......太子殿下！”车夫的洪亮声音从马车外面传了出来。
沈瑜珺这会儿才面色微动，轻轻道：“人来了。”
姜姚不知为何有些生气。
她转过头来，看着沈瑜珺：面色如常，刚刚姜姚使尽浑身解数，她又没反应，一句话都不说。
不讲道理，简直不讲道理。
这会儿，她终于知道要搭理姜姚了，却是因为外面有人来了。
修炼千年的狐狸，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会觉得自己有些恶趣味。
“人来了？”姜姚挑眉，眸中蓄积春水，盈盈漾漾。
沈瑜珺微愣，“嗯”了一声，带着疑惑。
她本来想说什么，后续的话却被堵住了。
温热的触感传来。
沈瑜珺陡然睁大瞳孔——眼前的人似乎是蓄意报复，报复她的不理不睬。
车帘之外的声音还在继续，“是的，是的，太子殿下.....嗯，马车里面是景王殿下和姜二小姐。”
“是吗？那赶紧请她们出来。”这又是沈飞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