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
张百忍转身就准备离开。
对于两人身上即将复苏的厉鬼，他没有半分兴趣。
他说了，管杀不管埋，和人打交道远比和厉鬼打交道容易的多。
更何况，这三只鬼对他也没有什么价值，至于钱，资源什么的，他根本不缺，别的不说，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加入总部后，总部就不可能不满足他的要求。
再者说，他杀了这两个人，削弱朋友圈的势力，本身就是在间接帮助总部了，总不能什么都让自己做了吧？自己总不能做完饭，还得喂人吃吧？
他准备将这一切交给总部去头疼。
“嗯？”
就在他转身离开之际，蓦然发现，一旁的公路两侧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身影。
这是一道无比苍老的身影，老者肤色暗沉，脸上满是皱纹，拄着一根有些弯曲老旧的拐杖，站在路边，不知何时出现，在看清楚来人后，吓了张百忍一跳。
“秦，秦爷爷？”
尽管公路两旁的灯光受灵异影响后彻底暗淡了下来，张百忍还是认出了对面的来人。
拄着拐杖的百岁驭鬼者，整个大京市，除了秦老还能有谁呢？
只不过，旁人能喊秦老，他不能。
这可是从小给予了他不少帮助的人，只不过受限于驭鬼者的身份，秦老并没有经常来看望过他，最多也只是给予一些财力支持，给他找了个抚养人等等。
“十几年没见，还以为你不会成为驭鬼者，现在看来，你们老张家的宿命是躲不过的......”
在他对面，秦老面容平静，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眼中浮现出一抹缅怀之色，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异样。
成为驭鬼者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踏上这条路就是不归路，要么死在这条路上，要么一路攀登，终结灵异，否则的话，早晚也是个死。
尤其是，看着那个老战友的孙子，从一个小娃娃长大，最终又踏上这条不归路时，他的心中是有一些难受的。
这条路有多么艰难，未来有多么绝望，只有他知道。
经常和未来的自己对话，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秦爷爷，这是躲不掉的，可能是我们老张家的使命如此，每一代人这么做。”
张百忍看着这位苍老的老人，鼻子莫名一酸。
灵异圈里，不止是这位老人，他的爷爷，七老之中的其他几位，每一位都在坐守灵异之地，生前镇守厉鬼，死后肢解自身，甚至为了这个绝望的世界，这些老人都在硬挺着，百岁之后，还在继续为这个世界发光发热。
“你的改变，不在之前的安排之中，使未来的变动很大，现在看来，这一切变动是往好的方面发展的。”
秦老神色平淡，看着张百忍，仿佛一瞬间将其看了个透彻，连厉鬼的底细都摸了个清楚。
“......”
这么快么？
我才成为驭鬼者多久，未来的一切已经因我而发生改变了么？
真正让张百忍震惊的是，秦老与未来的对话能力，这怎么看起来像是秦老每天都要与未来的自己对话一次？
否则的话，不至于自己刚成为驭鬼者，秦老就发现了未来的变化了吧？
“我听说了你对总部的建议，的确有些不一样，看起来你要走的是和你爹完全不同的路，不过现在的你实力还是太弱了，死一些人倒是没什么，但朋友圈恐怕不是你现在能够撼动的。”
秦老幽幽地说道，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打听什么，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他经常在总部里闲逛，无所事事，但其实真正影响总部，影响未来的一切大事他都了如指掌，一切都在他的安排，计划之中。
“秦爷爷，我这是赶鸭子上架，这两个人可不是我想杀的，我是被追杀的那一个，我这是被迫反击而已。”
张百忍指了指一旁已经脑袋碎的不成样子的张建，随后刚想指出姜尚白的尸体，却发现这个家伙的尸体不知在何处，连他都没有找到。
他只是通过飞出去的菜刀折返了回来，才确定姜尚白已经死了的。
若是让死去的姜尚白和张建听到他说的话，只怕会被气得半死，有伱这样直接砍人脑瓜子，一刀下去，连人带鬼差点都劈开的么？
无缘无故砍了我朋友圈的小弟，还说自己是反击？
当然，这在张百忍眼中就是反击。
我打你，你敢还手，我就砍你，砍完你，我还要说我自己是正当防卫。
对于这之中的过程，秦老显然没有想了解的意思，也没有了解的必要。
“也是，你们老张家都是狠人，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出了你爷和你爹两个大人物。”
秦老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张建尸体上弥散的臭味儿，皱了皱眉。
此刻，在张百忍眼中，张建的头颅碎裂，自头颅以下的尸体还完好无损，只是时不时散发着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儿，浓郁的吓人，给人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但在秦老眼中，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张建的尸体上露出了本来的样子，那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躺在地上，身上的烂肉在不停的掉落下来。
黑色的血液，破碎的皮肤，腐烂的尸水......这一切才是恶臭的源头。
这些破碎之物，才是厉鬼，此刻在张建死后，这只厉鬼缓缓活动了起来。
弥散的臭味儿浓郁的吓人，像是一团雾气一般，迅速朝着周围扩散了起来。
“嗯？”
秦老眉头微挑，看着这些扑过来的恶臭气体，面不改色，只是重重地砸了一记拐杖。
下一刻。
像是人体触电一般，这些扩散的恶臭气体一瞬间退缩，重新聚集，原本属于张建死亡的位置，一片坟土无端地冒了出来，形成了一个深坑。
秦老再度抬了一记拐杖，这些恶臭气体，连带着张建的尸体都一同埋了进去。
眨眼间，深坑消失，原地留下了平整的路面。
“还有姜尚白的鬼呢......”
张百忍提醒道。
“这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
秦老缓缓开口，随后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对朋友圈出手，总部不反对，甚至还暗地里支持你，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朋友圈的方世明可并不是好惹的，他和这些人都不一样，现在的你，他如果偷袭，你只怕扛不住。”
“要不然，我去杀了他？”
秦老缓缓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语气，这神态，让张百忍有些发愣。
这怎么听起来，比杀只鸡还简单呢？
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答应的话，只怕不要两分钟，不，甚至可能不需要一分钟，方世明就得去下面陪他的姜总去了。
有身份这么爽么？还是说，我低估了张洞孙子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