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珩几乎是就差说出名字的暗示下，约旦怎么可能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狼狈到连人形模样都没有了的人是谁。
一时之间，他看向闫珩的神色很是复杂，夹杂着欣喜敬佩以及刻骨的恨意。
不可否认，约旦一直都希望闫珩他们能够将莱茵给抓住，让联邦未来的首领不会再受他的威胁。
约旦也知道自己应该为曾经的事付出应该有的代价，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闫珩会那么疯，直接让整个席尔德家族都被自己拉下水。
约旦怎么可能不恨？
只可惜，面对约旦的恨意，闫珩半点情绪起伏都没有，抱着手和柏羽一起作壁上观，等着约旦的侄女和学生佩拉说话。
来的路上佩拉已经知晓闫珩和柏羽的目的，面对约旦她虽然痛心，但下了的决定就不会改。
佩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约旦的眼神，告诉他将莱茵带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约旦知道，距离他应该接受审判的日子不多了。
并且按照柏羽和闫珩最新的要求，莱茵并不会在帝国或者联邦的任何一方承担他的所有罪名，而是会将能够让大众所知晓的罪名，安插在约旦和帝国的老国王头上。
此话一出，不止是约旦在厉声反对，哪怕是莱茵被堵着嘴巴，不能说出清晰的话语，可从他的动作幅度以及大声的呜咽声中，他们都能够判断的出来，莱茵同样反对。
柏羽上前一步，贴心的用鞋子将堵着莱茵嘴的布料弄开。
能够说话的一瞬间，莱茵疯癫的语言就准确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凭什么将我的事放在他们两个废物身上？！”
他被抓到能够承认是自己疏忽了，技不如人，可他做的那些事，能够让所有人类都记住自己的那些事，凭什么落在别人身上？
这样千百年过后，还有谁会记得他？
莱茵的话让柏羽和闫珩相视一笑。
在抓到莱茵后回首都星的路上，柏羽读取过一次莱茵的记忆。
不仅仅是将莱茵记忆中自己是人鱼有关的记忆删除，更重要的是还得知到了莱茵最害怕的东西。
除了死亡，莱茵最害怕的就是被人遗忘。
本来依照莱茵的身份，以及他现在不到三十岁骨龄的身体，想让他认下跨度上千年的罪名并且不在社会上造成不良影响和舆论，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而之前所说的让莱茵接受审判，更多的原因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对莱茵才能够让这个疯子真心实意的害怕与恐惧。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莱茵害怕死亡和别人遗忘自己，那么他们就让莱茵将这两点都接下。
至于那些罪名，之前因为莱茵年龄无法公布的，现在也有具体的办法——
让它们落在曾经和莱茵狼狈为奸的两国元首身上。
之前柏羽和闫珩一直没有告诉过莱茵他们会怎么处置他这个罪人，所以现在第一次听见自己的结局，莱茵立刻就失控了。
同样失控的还有约旦。
如果说之前的叛国只是联邦的罪人，可莱茵的那些事放在他的身上，那他就会成为整个人类的罪人。
两人先后厉声拒绝，接着又是各种乞求，希望柏羽和闫珩不要这么做。
只是可惜，作为罪人的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