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不是一个废话多的人，只要他话多起来，基本上就是在转移话题，这点商以柔深有体会，因为他转移话题的能力，在她这里也用了不少次。
所以她知道，只要他话多，不是转移话题就是在客套，但是正经的话他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清楚。
可是他和她相处的时候，他会认真说很多话。
“他这个人，我一直不怎么想和他相处，因为我觉得他心机很重，和比自己城府深的人交往，太容易吃亏，所以一直没有刻意和他说过话。”
洛白年纪这么大了，早就过了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看出来了季朝的不同，自然就不会再去做些试探。
“你这些年应该很少见他吧？”商以柔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想了想又换了一种问法，“你最近一次见他在什么时候？”
仔细回想着几百年来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见季朝次数，“近些日子见过一次，就是噩梦游戏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不一样了一些，当然我不是说他人变了。”
“你的话挺有暗示性，我暂时不想自己听懂。”
商以柔这会儿倒不是想逼她堂哥说什么，就是真的事情太多，脑子里混沌无比，就不想去猜话了。
她堂哥现在真的是学成人精了，什么都不直接说出来，永远话里有话，让她来猜测。
不过她说出来不想猜后，洛白还是说仔细了一点。
“几百年前见他，这人挺阴郁的，是真的一个字都不会说，也很深居简出，一般人见不到，不是重要事情也不会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所有情绪都不会摆到脸上，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上得知他在想什么，也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洛白这次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完之后，他看着商以柔，完全不避开她灼灼的目光，“所以，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看到的是真实的他吗？你知道他的真正情绪吗？”
百余年的改变，季朝已经做到了人人忌惮的地步。
不，不止忌惮，还有猜疑。
因为不知道他的城府深浅，即便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拥有至高力量能吊打所有人的存在，还是没有人敢和他动手。
商以柔摇摇头，“我一直以来在想的事情，就是看透你们这些神明在想什么，但是，大多数都是那么几种类型。”
第一，米迦勒这种的，永远冷脸色，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面瘫完全不会笑。
第二，死亡女神那种的，狂妄至极什么都摆到最明显的地方，生怕别人不知道。
第三，比较平和，也会做事明显但不是没脑子的，比如叶灵运加百列这些人。
第四，也是她目前来说见到的唯一一个特例，那就是季朝，只能四个字概括，不知深浅。
就算她目前来说和他关系很近，她也真的不了解他，商以柔甚至都不能肯定，他会不会在和她长期相处之后，把他的一切告诉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他，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信任感，那就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什么都不会问也永远明白他不会做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