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眉尾一扬：“那好，我们就打这个。”
秦川将电话送回左淑淑手里，眼里看好戏：“开始吧。”
左淑淑看到这个名字，眼睛亮了一下。
周医生的号码，她是从医生公告栏抄下来的。
指腹一动，号码拨通了出去，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响声。
周围在秦川的示意下，安静的寂静无声。
响铃三声后，电话那边被接通。
电话传来周默衡清冷到低沉磁性的声音：“喂。”
光是这个声音都让秦川喉结一紧，眼里闪烁着激动。
太他妈的有磁性了。
左淑淑动了动腿：“周医生忙不忙啊。”
周默衡对着周院长看了一眼，拿着手机从院长室走了出来。
周院长第一次被自家儿子打断，看着一旁的杨主任。
“怎么回事老杨？”
杨主任摇摇头，他怎么知道。
“不忙。”他一身白大褂站在栏杆边，俯瞰着下面人群络绎不绝。
“怎么了？”周默衡声音轻轻的，像是亲人般的呢喃。
他的声音被手机扩音出来，不光直播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几百万的在线粉丝也激动到暴躁。
左淑淑看着秦川对着她眨眨眼，指着被顶置的提问。
眯眼一看，是：告诉他，你好想他。
这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秦川也很乐意这么被起哄。
起的越起劲，他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越多。
左淑淑眼角一勾，亲昵的哼了哼：“周医生，昨日医院一别，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直播间里的人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的就问了出来，其他艺人来这里，都得哼哼唧唧的好半天才闻得出来。
她倒是爽快。
想是这么想，可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降低了呼吸的声音，等着对面的人回答。
左淑淑听着对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嘈杂声，皱了皱眉头：“周医生，我打扰到你了吗？”
对面清冷低哑的声音轻挑：“没有。”
左淑淑哦了一声，扬起亮眼的笑容：“那周医生你想我吗？”
出乎意料之中，电话对面没有声音，左淑淑也不气馁，眉目传情，打出一道猛药：“我想你了啊，周医生。”
直播间里的评论区，6666到飞起的刷屏。
顶置的问题瞬间变成了6666.
听着周默衡听筒里传来呼吸的沉重声，左淑淑眼眸沉沉的。
“墨衡，院长问你好了没有？”杨主任站在身后出声问道。
周默衡身子笔直挺拔，握着手机的手掌僵硬到不知道弯曲，褐色的瞳孔泛着混乱的光芒。
她轻巧，娇俏的声音好像在自己耳边响起，生动到一颦一笑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内心却挣扎在悲愤与激昂中。
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当年他会被实验室的研究药物污染。
为什么药物的副作用是让他永远不完整。
为什么，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被不断的挑拨心弦，却因为心底的懦弱而不敢接近。
他是周默衡，天之骄子周默衡，从小被仰望的存在。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要这样。
他无数次的在心底质问，悔恨，却还是自卑到默默的收回自己崩溃的情绪。
他懦弱了，他不敢接近骄阳似火的左淑淑。
她的美好和肆意，不断的侵蚀自己的脆弱，他害怕她在知道自己的不完整的时候，被吓的后退。
如果出现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保持正常的思维。
他害怕自己会自私的掠夺她，不让她离开。
太多的害怕，加深了他的自卑和抵触。
他愿意永远站在她的周围看着她娇艳明亮。
左淑淑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眉眼微垂：“周医生我在直播耶，几百万的观众在线，我想告诉你我想你了。”
她感觉到了属于周默衡的退缩。
虽然这是被顶置的问题，可是她也想告诉他。
她想告诉他，她身为公众人物能够在几百万的粉丝面前坦然的承认他的存在。
就希望他也能够回头看看她的存在。
周默衡眸光内敛，极力压制，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太阳穴凸起，青筋跳动，勾勒出他颚骨的形状。
他的声音极度的克制，就像他当年被检查出来污染源带来的副作用一样：“我知道。”
“我有事先忙了。”
手机里嘟嘟的忙音传来。
左淑淑眼里敛着精光，对着一脸八卦的秦川耸耸肩：“挂咯，不能怪我吧。”
秦川一口老血呛到脖子里，这还是第一次现场连线挂的这么干净利落的。
他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无处发泄啊。
难受。
直播间里评论区闹的更欢：
【淑淑是我的，叔叔是你的：啊……我家淑淑被人主动挂电话了，是谁，是谁，@苏秘书给我查。】
【星星点灯：全网搜索周医生是谁？在直播结束的时候我要知道对方的全部信息！】
【可可矮矮的公主：别说，左淑淑这性格我好喜欢，路转粉了，所以周医生是谁？面对绝世大美女居然说挂电话就挂电话？】
【全部都是大可爱：给点提示，周医生好像叫墨衡，所以全名是周默衡，苏培盛去给朕查，朕爱上这个嗓音了，绝绝子了。】
接下来的直播间里像是转变了风向。
评论区里闹着要查周默衡的全部资料，秦川拐着弯来打听周医生的信息。
反正是没有剧本的直播综艺，秦川想要问什么就问什么，也没有阻止。
而且看着抖音和微博上的热搜连连直冲第一，在场的工作人激动不已。
甚至还有不少看到热搜专门找进来的路人。
就看到直播间里，秦川一脸娇媚的问左淑淑：“淑淑啊，周医生是谁啊？”
左淑淑眨眨眼：“医生啊。”
秦川：神他妈医生，我能不知道！
“哪里的医生？你这腿就是他治好的吗？技术好不好，人帅不帅？”
左淑淑：“川哥，咱们访谈就好好说话，别八卦，有点吓小孩。”
看着直播间人流猛进，顺带安利了一拨自己的账号：“新进来的粉丝朋友们，喜欢我的可以搜索我的抖音账号哦。”
问到最后，到了下播的时间，左淑淑开着电动轮椅就溜号了。
一点都不留恋直播间里大几百万的在线人数。
她已经捞了一笔粉丝了，不留恋，不留恋啊。
下台阶时，再次表演了，鲁智深倒扒垂杨柳。
陈寻欢已经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