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苡回过头来，抿嘴轻笑，“尉迟垚，你没听说过吗？女孩子精心打扮一般只有两个目的，第一个为了取悦自己，第二个...为了去见喜欢的人。”
尉迟垚微怔，一边示意闻苡随便坐一边试探着开口：“那你是为了取悦自己还是你，你现在喜欢沈之言？”
不等闻苡回答，尉迟垚先行抗拒性地抿抿嘴巴，难道闻苡经历过陆尧的事情备受打击，对异性失去信心转头把目标放在同性身上了？
还是说找异性只是方便调节内分泌，找同性才是爱情奥秘？
别的不说，抛开性别，打扮酷帅的沈之言和娇娆冶艳的闻苡同站一起，这幅景象在尉迟垚畅想象的画面里居然出奇地和谐般配。
“尉迟垚...？”
尉迟垚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惊地恶寒，猛地回过神来，只见闻苡面上半是疑惑地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言之有倚大概就是沈之言，开播之前我只和她说过，我还特地挑在晚上直播扎堆的时间点，不到两分钟她就进来了，我自认为除了她应该没有这样的铁杆粉丝。”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我...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想法，沈之言并不是个变态，就像你一开始说的，她可能只是选择的表达方式有些过火，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本心不坏的。如果她真的用了无人机来窥探我的私人生活，我想等我正式找她谈过之后，如果她做了不承认甚至还要再犯的话，我想到那时候再采取强硬的必要措施。”
尉迟垚思虑须臾，点点头，“虽然我对沈之言没有什么好感，但你想要给她一个机会的话，那我也选择相信你，不过你去找她谈的时候我要全程跟你一起，不然我不放心。”
这最后一句话单听语境没有什么问题， 但偏偏让气氛无名地凝着起来，四目对视间闻苡莞尔一笑，“好。”
尉迟垚嘴角同样被她带动地不自觉上扬，刚要转回刚刚的话题，闻苡却问：“你对沈之言没有好感，除了因为之前的事情， 还因为刚刚在直播间里你们互相较劲吗？”
尉迟垚本想解释刚刚的一系列送礼打赏行为跟他本人没有关系，但奶奶的话突地复现脑海，思考过后略显生硬地点点头，闻苡怔愣两秒，随即面上显示出比刚刚更加强烈的开心。
“我本来还想问一下是不是你奶奶操作失误手滑点给我的，没想到是你本人啊？”
尉迟垚再次迟疑地点点头，试探问道：“朋友之间表达的一点心意，你...你不喜欢？”
闻苡噗嗤笑出声，“这叫一点心意？尉迟垚，朋友之间礼尚往来，你开播的话我大概拿不出来这样的‘心意’送你。至于我喜不喜欢，我会真诚地回答你，如果你是我一个正常的没有索求的陌生人粉丝，收到这样的打赏金额我会很开心，甚至可能还会高兴到半夜睡醒还要打开软件看看钱还在不在。”
“但是你不行，我不想和你牵扯太多的金钱关系。那些打赏我已经全都点了原路返还，你，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尉迟垚听得一头雾水，她说她收到这样的打赏很开心，但是收到他的就不行？还不想和他牵扯太多关系？是在变相和他说他们只能止步于朋友关系，再近一步就不礼貌了？她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万千种想法瞬间从心间破开，争先恐后地不断上涌，最后憋出口却只剩一句干巴巴的“为什么？”
“因为——”
闻苡直直勾住尉迟垚的眼睛，极尽妍丽魅人一笑，在他半是疑惑半是惊讶的眼神中缓缓凑身过去，两处呼吸不断靠拢缠扯，分不出谁才是更重一些呼吸的主人，纠扯开来周边空气好似都渐渐变得急促热火。
“咚——”
“咚——”
“咚——”
尉迟垚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俏丽面庞向着自己靠近，对视的双眸也渐渐失焦，鼻尖又充斥进一股熟悉的淡香，过快的心跳像是要叫嚣着跳出胸膛。
心里小鹿飞速疾驰，身体却僵硬如石不能动，亦或说不想动。
小心翼翼努力克制住自己因为肾上腺素狂飙产生的蓬勃呼吸，紧张到喉结已经不知道滚了又滚多少次，就在他以为闻苡最终目的地照旧是他的唇瓣时，一道柔软温热的触感贴上他侧颊。
若即若离，一闪而逝。
“我好像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