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翼没有理会余振江伸过来的手，自顾自在两人对面坐下来。
余振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
不过他掩饰的很好，依然笑呵呵的问：“许同学喝白的还是啤的？”
许翼摆摆手表示不喝酒。
盯着苏怡晨看了半晌，说道：“你找我什么事，长话短说吧。”
苏怡晨笑道：“你也不用这样吧，就算做不了男女朋友，做个普通朋友总还是可以的吧。”
许翼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一时间，空气里略显尴尬。
“许同学，咱们边吃边聊吧。”倒是余振江的情绪伪装的很好，率先打破尴尬。
许翼盯着面前的鸳鸯锅，摇摇头说道：“我已经吃过了。”
讲真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和这两个人同桌二食。
余振江不以为意，端起一盘羊肉卷，倒进锅里，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听说许同学最近也在直播？”
“没错，有几天了。”
许翼随口回答，他也好奇，这两位到底要干什么。
余振江双手交叉，手背托着下巴：“作为江城大学的高材生，做直播实在大材小用了。”
许翼轻轻拍着桌边，感叹着：“以前少不更事，现在才知道生存不易。”
苏怡晨瞟了一眼许翼，很快又把目光移开，没有说话。
“这几天直播下来，感觉自己播的怎么样？”
余振江拿起勺子，在红油锅里微微搅动着，火锅汤底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刺激着味蕾。
许翼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轻轻抿了一口：“还行。”
苏怡晨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话，被余振江一个眼神制止。
“其实你的直播我也看了，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许翼不置可否。
毕竟余振江又不是他什么人，许翼对他要提什么意见根本就不在意。
余振江似乎也不在意许翼是否愿意听，自顾自说道：“说实话，看你直播做蹲起应该挺累吧？”
“嗤～”苏怡晨忍不住发出一声笑。
余振江立刻向她投过去一个责备的眼神。
苏怡晨撇了撇嘴，把头偏向一边。
“从小我爷爷就告诉我，流多少汗，吃多少饭。新人主播难一点很正常，总会好起来的。”
余振江笑呵呵：“你想过没有，现在看你直播的这些人就是图个新鲜，等这股新鲜劲儿过去了，你觉得他们还会看你吗？”
看许翼没有回答，他又说：“你看，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余总有什么高见呢？”
许翼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自己有什么打算没必要跟别人说。
这家伙绕这么大个弯子，到底要干什么。
余振江没有回答，指了指火锅：“羊肉熟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苏怡晨微微起身，从锅里夹起一片羊肉，在酱料里蘸了蘸，放在余振江身前的小碗里。
余振江轻轻拍了拍苏怡晨的手背，把小碗放到苏怡晨面前，示意她自己吃。
苏怡晨甜甜一笑，左手捂在胸口，小心地吃起来。
许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曾几何时，他和苏怡晨吃饭，都是自己帮她服务的妥帖，她又何曾帮自己做过这些呢。
想到这里，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不过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往事就像风。
余振江从苏怡晨面前拿过空碗，自己在锅里捞起来。
一边操作一边说道：“恕我直言，我并不看好许同学的直播内容。”
“所以二位找我过来就是要说这些吗？”许翼很不客气说道。
余振江看了一眼许翼，说道：“许同学不要急，听我接着说。”
许翼一个战术后仰，身子靠在座椅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余振江把蘸好酱的肉推到苏怡晨面前，不慌不忙地把筷子摆放好，然后仔细打量起许翼。
而后开口道：“许同学喜欢唱歌？”
许翼眉头微挑：“还好吧，偶尔唱唱。”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余振江笑起来：“我听过你的歌，都很不错。”
许翼笑了笑，听他接着说。
“许同学，我冒昧问一下啊，没有别的意思。”余振江说着，眼睛盯着许翼。
“余总客气了，知无不言。”
余振江点点头：“你唱的几首歌，都是你的原创吗？”
“当然。”
“许同学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吧？”
“星耀传媒？”许翼说。
“看来咱们公司还算入的了眼，既然你知道，我说起来就简单多了。”
余振江的身子在椅子上挪了挪，接着说道：“我们公司最近新成了网娱部，致力于网红打造，在下忝为网娱部负责人。”
余振江说着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许翼面前。
许翼还是保持着靠在椅背的姿势，稍微前倾，惊不惊心结果名片，扫了一眼就放在餐桌上。
双手抱在胸前，等着宇振江接着说。
余振江面皮微微抖动，调整好心态，说道：“我听过你唱歌的视频，恕我直言，质量都不错，只是这种自弹自唱多少有点粗制滥造，而且这种粗放的传播方式，影响力有限。”
许翼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你应该也知道，这个社会，没有资本的运营，你唱的再好，也很难火起来。”
“听余总这意思，是打算帮我运营喽？”
余振江也笑了：“只要你愿意，当然没问题。”
“那么条件呢？”许翼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什么歌手，更没有想过和宇振江合作，但就是想调戏一下。
“你能签我们公司，我们来帮你运营，怎么样？”余振江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许翼摇摇头：“我没有兴趣。”
余振江似乎并不意外许翼会拒绝。
“许同学不用急着拒绝，不妨听听我给你的签约条件。”
“余总有心了，我对签约贵公司毫无兴趣。”许翼拒绝的很干脆。
“许同学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咱们之间虽然有点误会，但是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嘛。”
余振江见许翼没有说话，又说道：“许同学不管是直播也好，唱个也罢，终归是为了赚钱吧，签约我们公司，肯定比你现在赚的多。”
许翼摇摇头：“余总找我过来，如果是为了这事，那咱么没有必要再聊了。”
说着就起身，打算告辞。
余振江赶紧叫住许翼：“许同学稍等，既然你不打算签也没关系，咱们再谈谈别的。”
许翼又坐回去：“希望余总不要拐弯抹角，直接说吧。”
“行，那我就直说了。”余振江点点头：“既然许同不愿意签我们公司，那能不能把你的歌曲版权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