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小孩子们等着你。”
嬴子推了一把顾安，站在后边笑呵呵的看着他走进屋里。
顾安走入门，整个屋子一共十八名学生，都是四五岁的年纪，端坐在椅上，用陌生的眼神打量顾安。
还挺听话的。
顾安在心中点了点头。
他最讨厌的就是熊孩子。
特别是那些长得不可爱，还很烦人的熊孩子。
有了上一世自己一整面墙初音未来、斯卡蒂、对子口合特的教训，顾安和孩子一直不对付。
......
一堂课一个时辰，时间不算太长。
下堂以后这些孩子便收拾东西争着出门去。
在门外也已经聚集了一群妇女。
这群妇女无一例外穿着荣华富贵，看着就不像是和顾安一个档次的。
顾安也拍掉了手上的白粉末，离开屋子。
“去，和先生说再见。”
看着就很大的女子推了一把怀里的小孩。
“先生再见。”
小女孩拽着母亲的衣服，声音细若蚊声。
“嗯，再见。”
女子对顾安作了作揖：“我家小女平日里比较淘气，麻烦先生关照了。”
顾安摆手道：“无碍。”
至少目前还没有哪个小孩是让顾安感觉到头大的，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女子离开后，嬴子从角落里起身，拍了拍裤腿。
顾安心中一惊，自己竟然没发现在这院子里还坐着一个人，嬴子就像没有存在感一样。
“咳咳，顾兄收好。”
嬴子摸着鼻子把一个方形物塞到顾安的怀里。
顾安心里也知道这是什么，往衣服里塞了一些，不露出一点痕迹。
“第一堂课感觉如何？”
“还算轻松。”
“嗯，那便好。”
顾安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但这是在皇城，他不能把自己九年义务教育里学到的东西搬出来，若是被人听到，挨打是小事，诛灭九族都是正常的。
“一共十八人，顾兄记得住他们的名字吗？”
“嗯。”
“不出一周，顾兄就要流连青楼了。”
嬴子打了个哈哈：“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一定好好陪顾兄流连一番。”
顾安没接话，嬴子继续说道：“刚刚那位和你道别的，顾兄还有印象？”
“孟清寒，他娘亲给我印象倒是挺深的。”
嬴子咧起嘴，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她爹名唤孟德，一般我们也称为孟丞相。”
“丞相的女儿？”
嬴子颔首：“孟德还有一个称号，顾兄要不猜猜？”
“这我怎么能猜到。”
嬴子咧嘴道：“人屠孟德，父王最欣赏的丞相之一。”
“......”
“不过顾兄也不必担心，有我在。”
“有殿下这句话就足够了。”
“不不不。”嬴子摇摇头：“父王对他甚至比我器重，但我杀的人比他多。”
顾安沉默，不知如何接话。
“开个玩笑，顾兄别那么紧张，再说了，那孟丞相的娘子再漂亮也敌不过顾兄娘子啊。”
......
和嬴子一起离开书院，嬴子主动开口：“顾兄，出去转两圈，熟悉下京城。”
“殿下这般爱戴，顾某心里过不去啊。”
“诶，别，我嬴子一向只看能力，顾兄有这个能力，值得。”
有时候顾安真不清楚嬴子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
拉来两匹马，嬴子带着顾安四处转转。
“这是百香阁，花魁只有一位，不过很润，我也是偶然体会过一次。”
顾安：“......”
“那花魁平日不见人，顾兄若是想见她需要提前准备准备，她不要银子，只要一首诗，对得上眼自然会见你。”
......
“这是艳香楼，里边倒是收银子，不过价格昂贵，酒还不好喝，我不建议顾兄选这。”
......
“这是天香阁......”
一连介绍了好几个青楼，嬴子对每个地方都很了解，甚至能说出花魁的尺寸，让顾安吃了一惊。
终于，下个地方不再是青楼。
这是一座高塔，四角屋檐向上翘起，宏伟高耸。
“顾兄，下马，我带你进去看看。”
“这是？”
“天机寺。”
下了马，嬴子把缰绳递给天机寺门前的两名弟子，带着顾安走入里边。
“在京城里顾兄要注意，刚刚门前那两位穿着道袍的是天机寺的弟子，若是顾兄碰到一些白虎铠甲的卫兵，那是虎骑兵。”
“虎骑兵？”
“我大哥的兵，每一位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筛出来的，掌管生死大权。”
进了天机寺，有一位相貌和善的老头正打着瞌睡。
“老师，还没到正午呢，怎么就开始瞌睡了？”
老头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殿下，怎么今日有空来老头我这里啊？哦，这位是......顾安？”
“老先生你认识我？”
老人拂尘一挥：“两个月前殿下就和我提起过你了，听说现在在书院？”
顾安点头：“嗯。”
“唉，浪费人才啊，顾安，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好苗子，要不来我们天机寺？”
这老头眼睛咪咪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身上散着一股怠惰的气味。
“老师，你怎么抢人呢？顾兄可是父王亲自点名的。”
“陛下啊，哼，陛下懂什么，这小子就应该来和我学炼丹，保准以后前途无量。”
顾安心里一惊，这，这是能说的吗？
“老师，当初你和父王提出收我为徒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我给你扫了两年的天机寺。”
“那是我走眼了，顾安不一样。”
顾安感觉自己像个香饽饽，但他们越是对自己好，顾安就越不安心。
在京城里，伴君如伴虎，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掉脑袋，所以顾安尽量保持沉默。
陪着他们闲聊了一会，顾安回了顾府。
苏百合和苏媚儿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商量着什么，桌上还放着本书。
顾安看到苏百合的脸上明显带着一抹红艳。
看到顾安，苏百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这女人还没接受现实啊，整天馋着苏媚儿有什么用，女女授不了精。
顾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嬴子交给自己的东西塞回床板。
伸手在下边摸了好一会，顾安猛地抬起头来。
坏了坏了。
玉足合集一不见了。
顾安一拍大腿。
怪不得刚刚进院子的时候石桌上的那本书很眼熟。
好像就是自己的玉足合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