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谁？”胡宇萧有点儿迷茫地看着杜斐。
“没有，我在说爸爸，跟妈妈。”他定了定神，转了话题：“总之，因为有爸爸在的原因，月华未来十年，是先不必进蓝柏董事会的。”
“可外面现在把你俩的关系，猜得飞天遁地……”胡宇萧皱眉。
“你这成语跟谁说的？”杜斐皱眉：“没事儿回家多看几本书，少刷点手机，连个成语都用不好。出去丢我的人。”
胡宇萧就先翻个白眼，再拱个笑脸：“哥，您也不想想，是谁把我从小丢国外自生自灭的？”
“是你自己想去的吧？”杜斐最近也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就变得爱废话起来了：“当年我可劝过你不止一次，是谁自己把箱子一收，就要往那里奔的？”
胡宇萧就不说话了。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当年的思想吧，确实挺矫情，挺非主流的。杜斐不过是想让他干个活儿，他就觉得，当年劝他先把事业搞起来，再去考虑追妹子的杜斐是老古董。
他就是自己不想谈恋爱，也想把身边所有人谈恋爱的机会都断了，陪他一起单身狗。
想想自己当年曾经发某圈，特别仰望星空45度地说爱情与事业吧啦吧啦的……
胡宇萧就特别想找地儿钻一钻。
实在是……太丢人了实在是。
不过杜斐好像完全不记得这事儿了，他只是转头看着胡宇萧：“总之呢，以后你可是风翔传媒，甚至是整个公司的文娱版块负责人了。
你这文学功底，可不能只求个无功无过啊。”
他说：“眼下你只是管理一个风翔，且还有我，还有你姐，帮你撑着场。可我们不可能帮你一辈子的，萧。你需要把自己的专业能力提到公司的水准最高者之上才行。”
“公司水准最高者？那不就月华姐么？你让我对标月华姐搞业务能力？哥，你是不是有点儿太高看你弟弟我了？”胡宇萧失笑。
杜斐就白他一眼：“都说了，我跟你姐早晚要离开风翔，谁让你对标我们了？”
“那就是……钟大城？”胡宇萧点头：“那要他，还行。”
“他居然是风翔传媒的业务尖子？”杜斐有些意外。
胡宇萧在杜斐办公室窜了半天，扒拉出来一包豌豆脆，正准备撕开，被杜斐看见，劈手夺了回去，放在旁边：“你姐特地买了，还没舍得吃呢。”
胡宇萧张着两手好一会儿，才无语地看着杜斐道：“哥，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不过一包豌豆脆……”
“这个奶龙是她最喜欢的，你想吃，自己买去。”杜斐看了眼非常笔挺地放在他的名字立牌边，那只戴着耳机的卡通黄色小恐龙，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买这个牌子的吧，然后撕包装的时候，小心点，吃完了把包装袋子给我。”
“啊？还包装袋子？油兮兮的，你该不会想给我姐留着吧还？”胡宇萧瞪大眼：“真喜欢，买下它不就好了？”
“喜欢的就都买下来是什么逻辑？”杜斐皱眉，坐下来：“再者说，你姐也不爱吃这个零食，只是喜欢它的包装而已。
包装袋子，吃完了，洗一下剪下来做成贴本不就好了？”
胡宇萧沉默片刻，突然道：“哥，你该不会就给我姐准备了这么一本，当圣诞礼物吧？”
杜斐突然就看着他不说话了。
胡宇萧苦笑：“哥呀哥……人家霸总宠老婆，都是动辙买个城堡，堆个珠宝啥的。你怎么就不走寻常路呢？你不怕我姐生你气么？”
“为什么要生气？城堡珠宝，你姐已经有了啊？”杜斐皱眉：“而且我问了，你姐确实不太想收购这个Ip。”
胡宇萧停了下，接着打自己的嘴：“我的错。我居然忘了，半年前你就让我把Schaffhausen*的城堡，还给她在海南整了家海水珠工厂……”
他大叹口气，酸了八唧地看着杜斐：“果然，恋爱中的男人都是不智的。那个城堡也就罢了，也都那样，住几天就没意思。
可那海水珠工厂……
哥，你就不怕一本木当家的，去找药师寺哭？我可听说了，他们家当代家主，可跟药师寺关系极好。”
杜斐眯眯眼：“什么意思？”
胡宇萧就抓着刚扒拉出来的瓜子，跨着八字步走到他身边，用肩头撞撞他，一脸贱兮兮：“不知道吗？我姐可喜欢药师寺啦！尤其是在对徐珠贤的处理事件上，药师寺的操作可是快狠准，我姐听说之后，连说了两三声帅。”
杜斐眼眯得更紧了：“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药师寺镜好像知道了徐珠贤的的事情，也知道我姐不好出手，所以就联系到了曼琳。”胡宇萧抓着一把瓜子，全倒进嘴里就开始嗑嗑嗑。
然而他光吐皮，不见籽，两腮很快就被瓜籽仁给塞得圆鼓鼓地。
他道：“所以呢，她就给我姐出了个主意，让她去找七野美香。”
“七野美香？”杜斐一怔：“不是刘宥真？”
“你看，连你也想偏了吧？”胡宇萧点点头，吐出最后一颗瓜籽皮，这才舌头一卷，开始快速地嚼快塞不下的瓜籽仁——所以他说这句话，杜斐差点儿没听明白。
不过到底是杜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是故意跳过刘宥真的啊……”
深思了片刻，杜斐突然抓起手机，打给了路子铮：“月华什么时候去见的七野，方便透露下吗？”
电话开着免提，所以吓了一跳的胡宇萧也很快听到了路子铮的回答：“她来见过七野？我怎么不知道？”
杜斐眯眼，然后突然睁开：“七野现在还在你手上吗？”
“……还真不在了。”路子铮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快速答道：“半个月前，就被刚刚调来的新局长张以安给调走了。听说，还是杜伯伯给的建议。”
“我爸？”杜斐轻声问：“还是我二叔？”
“来找我们张局的是你二叔。”路子铮很快回答：“不过，他交给张局的信，是你爸爸的亲笔信。”
“亲笔信？张局？”杜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张局长，我爸也认识？”
“嗯。”路子铮停了停，提供了另外一个爆炸性消息：“而且似乎……他跟你妈妈，有旧交。”
杜斐腾地站直了身体，连胡宇萧的后背，也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