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安好心？说说看。”赵月华站直了身体，看着窗外突然跑过草坪的一条小狗——那是小金毛吧？啊，还有一只。
她盯着另外一条不知从哪儿窜出来，跟着小金毛屁股后面冲出来的灰白相间的小狗，心里默默念叨。
“他正在跟他现在的经纪公司聊解约，这个事情你知道吗？”容蕊蕊直接了当地问：“另外，他还有一个地下女友，你知道吗？”
“嗯，知道。”这点儿事，行内人谁不清楚？赵月华笑笑：“他那个地下女友，说起来还跟我有点缘分，也是一个研修班的。就是那个青年导演陈丽娜，对吧？”
容蕊蕊沉默片刻，然后才不满地开始怼她：“知道你还不赶紧躲着点儿？这男的就没安好心你不明白吗？”
“他安什么心，与我无关。”赵月华笑：“我只要知道，他安什么心，我都能好好地应对就好。就像杜斐这样——”
“什么意思？”容蕊蕊的声音里，带了点困惑：“我怎么听着，你对杜斐还抱着戒心呢？”
赵月华转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这才轻声道：“蕊蕊，我选择了杜斐，自然就会把全身心都给他——但，我现在还不能交。因为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而这件事，起码在他眼里，他觉得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甚至重要到了，他会觉得一旦被我知道内情，我就会彻底抛弃他的地步。”
赵月华深吸口气：“蕊蕊，我知道你会骂我恋爱脑，但其实对他……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不能原谅他的。只要他跟我说实话，我都可以原谅他。但他似乎还不懂这个道理。没有关系，这点小事，我可以，也能慢慢教他了解。但是……
如果我教了他，他还是固执己见。那我就要考虑，我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了。”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可我现在怎么觉得，像你这样，始终拿着颗恋爱脑，清醒地在爱河里游泳的人，才更可怕呢？”容蕊蕊沉默良久，才调侃道。
赵月华挑眉：“可怕？对谁？”
“both。”容蕊蕊叹气：“对你，也对他。”
赵月华沉默片刻，低声道：“爱情这东西，可不就是这样的吗？大家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权衡利弊地投入着，权衡利弊地付出着，最终，一步步走向失控……
蕊蕊，老实说，理性了半辈子，我还真想体验一下，失控的感觉是什么样哪！就看他杜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赵月华的微笑一直挂在脸上，直到她走进客厅，看到杜斐坐在茶几前，正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拿电容笔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啊！你怎么拿我笔记！”赵月华叫了一声：“我好容易才整理……咦？”
她奔过来，从猝不及防的杜斐手中夺走平板，然后在杜斐错愕的目光中，盯着平板上的笔记看了好半天，才坐下来，重新把平板递回给杜斐，一脸嬉皮笑脸的：“大佬，我错了，请继续！”
杜斐看看她，再看看旁边的时钟，皱眉：“你才睡了七个小时就起来了？熬过夜就要花更长时间补觉，你不知道吗？去睡！等起来就能看到搞好的笔记了！”
“不用啦！”赵月华笑眯眯地躲开他推着自己的大手，赖进他怀里，调皮地仰头看着他：“我想快点看到我的百分笔记嘛~大佬求带！”
杜斐失笑地摇摇头，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坐直，这才拿着平板道：“你现在不睡可以，中午怎么也得补一会儿觉，不然真的，长期这样会交感神经失调。”
“好，听你的。”赵月华乖巧地坐好，指指平板：“继续呀，继续。”
“你这个知识树呢，建得是有点模样了，不过点与点之间的关联逻辑还是不太顺，所以你学起来会很累。”杜斐失笑一声，把她搂进怀里，指着平板告诉她：“英语跟中文看起来不一样，但其实英语的发音逻辑，或者说是表意逻辑跟中文有相通之处。就像汉字有偏旁部首，表音表意一样，英语单词也是如此。只是发音和表意往往被放在了一起，按词根来组合就……”
杜斐修长而洁白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地划动着，很快就将原本散乱不堪的笔记，整理出了一个极有逻辑线的思维导图。
“喔，这个确实清晰很多了。”赵月华看着，连连点头：“要是你哪天不当总裁了，去新东方当老师，也能养活自己了。”
“是吗？”杜斐想了想，笑道：“那我要不要趁这几天，再把其他几门语种也都做下课件备用？这样将来万一有一天，我不想当总裁了，我凭着这几门语种也能养活你跟孩子们？”
赵月华红了耳根，推了他一把，嗔一声不正经，然后才好奇地搂着他脖子道：“几门语种？先生，能问问你到底还会多少种语言吗？程度如何？”
“英日法德意西俄奥这几种，基本不需要翻译。另外有些小语种，比如阿、埃、尼……”
“打住！”赵月华粗鲁叫停，松开手瞪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杜斐：“你故意的是吧？”
“啊？”杜斐这回是真的没跟上她的节奏：“什么啊？”
“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连个英语都考不过去，还跟我在这儿瞎显摆！”赵月华假装生气。
“没有啊……我不是……我……”杜斐着急解释的声音，在看到赵月华憋笑的表情之后，立刻变得无奈了起来：“你啊……”
“逗你玩儿呢！你也不想想，凭我的智商，能猜不出你坐到这个位置，得学多少东西嘛！”赵月华笑吟吟地趴在他立起的膝头上，俏皮地冲着他把眼睛眨啊眨地：“这不是霸总的必备自我修养嘛！来，霸总，你再说说，你还有多少技能被点亮了的？我好仔细斟酌下，看看还能利用到哪些。”
杜斐无语地看着赵月华，突然笑了笑：“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一门功课，你一定会用到……”
他向着赵月华，慢慢地压低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