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的最后一句话：夫人日后就好生在国公府后宅待着，修身养性，行事低调。
至于娘家，夫人不必再登门了。
即便登门，家主也不会见夫人您。
请夫人您好自为之！
也请夫人珍重！”
任务已完成。
暗卫转身离开。
他又不是蠢的，当真任由国公夫人失控，抓花他的脸吗？
国公夫人彻底失控。
她将主院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是不能解气分毫。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那个人，一定会出手帮她。
她要麻桑意为一双儿女陪葬，她还要七殿下沐清晨为一双儿女陪葬。
以命偿命。
什么丞相府嫡女，什么皇子，在她的眼里，哪里比得上一双儿女金贵。
她疯了。
她就是疯了。
一位失去儿女的母亲，如何不疯？
这厢，国公夫人连夜带着护卫出城，去往温泉别院。
是的，她要见皇后娘娘。
国公夫人满心满眼，唯有仇恨。
她都没问暗卫一句：父亲在哪里？
父亲如何为张府灭门一事善后？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父亲了，上一回的见面，便是永别。
彼时，皇宫的君皇殿。
国公大人和他的岳丈文太傅跪在地上，“皇上，老臣有罪。
罪该万死啊。”
文太傅并未隐瞒半分，将张府灭门一事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
文太傅奉皇命闭关修书，万万没想到，他出关之日，暗卫禀告，他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国公夫人手持文太傅的印章，调动暗卫行凶。
那些暗卫被训练成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只服从主子的命令行事。
“先生起来说话！”
沐大监扶起文太傅，又搬来软凳。
“皇上，老臣...羞愧至极。
是老臣教女无方，是老臣无能啊。
老臣这一生，能教出皇上这世上最优秀的学生，是老臣之幸。
可老臣身为先生，如同医者不能自医，却唯独没有教好亲生女儿。
老臣...没脸再坐皇上赏赐的软凳。
自今日起，老臣再不配皇上叫一句‘先生’。”
其实，早在文太傅和国公大人入宫之前，沐大监已将张府灭门一事的经过禀报。
张府灭门，乃国公夫人一人所为，是她的报复。
文太傅不知情，国公大人也不知情。
他们虽无辜，却也并不无辜。
文太傅一生，得意学生有两位。
一位是皇上，一位是国公大人。
“先生，此事...与您无关。
您是本皇的先生，教导本皇良多，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
文太傅老泪纵横。
他的眼泪，不知是羞愧之泪，还是为了张府的六十条冤魂留下的愧疚之泪，还是...
“皇上，老臣...”
文太傅双手奉上印章，“皇上，老臣的身边不会再留暗卫。
这些暗卫只是听从命令行事，老臣不是为他们求情，也不是为他们讨要一条活路。
暗卫训练不易，这些暗卫就请皇上收下，派到边疆，让他们上阵杀敌。
有朝一日，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
皇上收下印章。
文太傅看到皇上收下印章，又跪在地上。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