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做出了决定：“现场反正也没别人看到，那之后他们就假装我没事，疯的没法见人关进屋里不让所有人靠近了。装模作样的在地下室隔离出个房间，每天送送饭什么的，再往后的事我觉得你们也都知道了。”
“那你现在在哪里？”玛奇没有急着往后，先问出现在的疑问。
“直接填在那口井里了。”他嗤之以鼻：“真是省时省力，跟埋野狗一样什么都没留下。至少我还没对他们怎么样，反倒他们对自家人干的事，跟我比起来到底谁更不是人？”
“害，没个好东西。”玛奇根本没有照顾对方情绪的意思：“照你这么说后面都相安太平好几年了，你怎么又蹦出来搞灭门惨案的？”
“喂喂喂，别理所当然就当成我干的啊。”
“管你们谁呢，反正又没差别。”玛奇无所谓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冒出来的？埋了之后？那之后为什么又不出现了？就算灭了个门，我也不觉得你会心里不安到完全不出现了吧？”
“都说别随便甩到我身上了。”他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瓶，直到塞恩送来新的才继续开口：“那几年也算挺精彩的。他们本来以为少了我这个祸害开心的不行，没想到老哥有时候突然就变成我，可把他们吓坏了。”他幸灾乐祸大笑道：“当时不由分说就把他关我那地下室去了，让他也体验了一把我当年的生活。”
“噢噢！然后呢？”听到这里玛奇也乐了，推杯换盏，现场简直是一幅酒友畅聊图。
“然后他当然很委屈啊，极力宣称自己控制得住不会乱来。可他们被我吓得哪里敢信啊，什么驱魔手段都用上了。后来实在没办法，只能在教堂沐浴圣光什么的，哈哈哈哈，傻子一样。”他说得起劲，笑着拍起了腿：“我就看热闹，也懒得管他们，他们可能觉得挺有效？然后就每天要求他必须认真做事，忙教堂里的那一套，真是看的都累。”
“哇，好惨一哥哥。”玛奇感慨：“难怪他说那只是工作呢。”
“不过他也算努力了，每天累得半死，那种身体根本什么都干不了嘛，我都懒得用。”
“那为什么又用了呢？”
“都说别诬陷我了，”他眯起眼睛一脸坏笑：“那可确确实实是他自己动的手。”
“哇哦，这下热闹了。”
“那个笨蛋太容易被别人的事影响了。”弟弟就像是全程看了场很长时间热闹的态度：“有我这个先例在前，他们就不太相信心理治疗的作用了。当年他们给老哥尝试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暗示、催眠治疗之类的东西，不得不说看起来还挺有效果的，只不过在他受到什么事影响的时候情绪就会不稳定。后来实在解决不了，他们只能让他老老实实在教堂工作，少看乱七八糟的消息，什么新闻报纸一概不看，就连忏悔室的倾听工作都是不让他碰，完全交给别人负责的。”
“所以这次他突然说觉得最近会再见到你，就是因为碰上了什么事？”玛奇思考着：“对了，就是前阵子那个救人挂了的医生吧。”
“哈哈哈，那事可真是没办法。本来听过就算也就算了，结果每个人都把他当英雄一样不停念叨，想不听都没办法啊。”
“那可确实是没什么办法，”玛奇深表同情：“不过咱们中间是不是跳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忘了说？”
“不就那么回事嘛，”弟弟无所谓说道：“虽然在教堂能见到很多人，不过他能沟通的人也就家里人了，偶尔因为无聊的小事吵起来也很常见啦。”
“无聊的小事啊……”
“就是无聊的小事，人类不就是这么蠢么？”
“你说的没错。”玛奇捏着下巴看他：“唔，你这人怎么一点不像传说中的凶残无脑呢？”
“哈哈哈，我可能凶残但不会无脑，我对付某些人可都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因为不喜欢吗？那小动物们呢？”
“嘿，小姑娘，你别忘了，算年纪的话我可还大你不少呢。”
“懂了，原来是年纪大了，脑子成长了。”玛奇点点头。说话间，刚才一起喝酒的热闹气氛消失不见，弟弟的目光中又有了最初的杀意。“呃，”玛奇挥手驱赶这股寒气：“冷静！呃，不对够冷了，我是说别冲动！咱们还没聊完呢！”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他收回视线，晃了晃酒瓶全部倒进了自己杯里。
“纯粹好奇，”玛奇向后靠到沙发上看着他：“照你说的，你应该看得到神父日常的生活情况，那你肯定也有的是机会想办法交换出来，但是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呢？”
“为什么啊，”他再次喝光了剩下的酒：“大概懒得动？没事就看他这么担惊受怕好像也挺好玩的？”
“……我觉得懒惰的这个称号好像更适合你。”玛奇翻着白眼：“这么说让你留在外面这条件看起来不也没什么诱惑力，那你这波出来纯粹闲得无聊想聊天了？”
“当然不是，还不是因为老哥闲着没事胡乱动摇，万一他想起当年的事跟我没关系，一个接受不了把自己送出去处个死刑，脑袋没了的话我也太无辜了。”
“得了吧你无辜个屁，你变成现在这情况明明是自作自受吧，去重新接受一下官方的刑罚不也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我不要。”弟弟的任性跟当年没有任何变化：“那案子又不是我干的，我凭什么要因为他干的事掉脑袋？”
“你早就没脑袋了，身体都没了喂。”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看你们招揽他也不是为了让他送死的吧？快想想办法啊。”
“可是老头说让我看着办诶，好像也没那么在意？”玛奇笑嘻嘻地看着他：“这事真有趣啊，突然觉得这次老头还真没坑我，年底福利？……唉，你也别这么瞪着我嘛，说起来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头？我指的是这个你，在神父不知道的情况下？”
“你怎么知道我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