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师兄，反正你现在天天晃悠着也没什么事干，小师妹既然想跟着你练，就带着一起练呗。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钟离意摊摊手。
段笠捂脸：“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当时在黑石山，找寻你的路上遇到暴风雪，后来她父亲就救了我，就这么跟她认识的啊。”
“那不是更应该帮忙了？小师妹她们家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小师妹又在内门考核那天站出来为你作证，一举为你争下了内门弟子名额，难道你不该带着她一起练练吗？
“再者说了，你当新人的时候，不是也有人一直在帮着你修炼吗，给你一堆堆聚气丹的？”她微微一笑。
段笠如同遭到三连击。
每条理由确实都是无懈可击。无论哪一条，他都得帮忙。
“好吧，我答应了。小师妹……杨冰凌，那你就跟着我一起练吧。”段笠总是觉得小师妹还是钟离意。
杨冰凌非常兴奋激动，拉着钟离意的手道谢不止。
段笠见她这么开心，自己也挺高兴的。就当是报恩了，他心想。
……
昨天晚上在束河镇买了很多糕点，正好现在当早饭。
用过餐之后，段笠把两个蒲团都拿到室外，让她们两人打坐修炼。
“你管她就行，不用管我。不要打扰我。”钟离意特地叮嘱了一句，然后闭目养神修炼起来。
“好……”段笠无奈，然后安排杨冰凌坐下。
练什么好呢？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教人。教那些凌波微步、六脉神剑这些自创功法显然是没法教的，教天照心法更是不可能，没天照剑在手，练了也是白搭。
那就练练逍遥心法吧。可是自己又不能算是很熟练。
罢了，林芝怎么教自己的，就怎么教杨冰凌吧。
“那啥，你平时都练过什么基本打坐动作没有？例如，坐姿、运气、催动心法、冥想等等。”段笠问。
杨冰凌摇摇头。她一个都没练过。
钟离意突然冷不丁地开口：“段师兄，这些动作都要你去教啊。人家都会了还要你干什么？”
“我知道……”段笠白了她一眼。
随后，他继续问杨冰凌：“上次在你家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练过一点吗？”
“没有，我只是跟长兄了解过一些基础知识，了解过一些常识，并没有具体练过。”
“那行吧，那我们就从……从什么开始练起好呢？从催动心法开始练起吧。”
钟离意又插嘴了：“她现在连心法都还没有，你叫她催动啥东西啊？”
“那你说练啥？你不是在修炼吗？”
“对哦。”她继续闭上眼睛打坐。
段笠想了一会儿，回想起当日林芝给她的传授顺序，但怎么也没法精确地想起来具体顺序。
毕竟这玩意儿不能乱了顺序的，不是开玩笑的。
望着杨冰凌那一双期盼的闪闪发光的大眼睛，段笠说道：“那就先从打坐姿势开始吧。”
说完，他看了看钟离意，看她是不是又要打断插嘴。
她这次倒是什么也没说。
那应该是没问题了……段笠心想。随后，他开始把打坐修炼的方法传授给杨冰凌，纠正具体的姿势和动作。
只不过他对待杨冰凌，没像当日林芝要求的这么严格。段笠觉得，先让她体会到修炼是什么样的感觉，然后再去慢慢纠正细节比较好。
要是上来就往死里抠，只怕现在才刚练第一天，小师妹就产生逆反情绪，以后再也不想练了。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别说新人了，就算内门弟子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就像那边那位，稍微纠正个两三天就炸毛了……段笠默默地看着钟离意。
整整一上午时间，段笠把全套的基本修炼动作都传给了杨冰凌。自然，有大量的动作细节疏漏，具体想要细究起来那太多了，不过总归是把完整的修炼体系，简明扼要地教给了她。
同时段笠也略感惊奇，小师妹虽然以前从未接触过修炼方面的动作，但是上手倒是还蛮快的，很容易就能把握到精髓。其中问出来的一些问题，都还挺深刻的，挺切中要害的。
有的问题他自己都答不上来，只好让钟离意帮忙解释。
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叫他滚远点，别打扰她修炼，说他又害得她练岔气了。随后她自己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又去跟杨冰凌耐心地解答起来。
然后杨冰凌就会一个劲地道谢钟离意，感觉像是她在教自己修炼打坐一样。段笠在风中凌乱，像是个局外人。
吃过午饭，到了下午继续重复修炼上午传授的这些动作。
段笠一边指导她修炼，一边告诉她，这些修炼法门，光理解是没用的，必须要不断修炼，变成自己的肌肉记忆才行。可能这一过程会很辛苦，要做好心理准备。
杨冰凌点点头，表示她已做好准备了。
于是，段笠开始逐渐给她纠错，抠那些细节动作，越来越细。
毕竟现在只是刚开始，还在打基础的阶段。如果现在就积累恶习，以后想改正就很困难了，所以必须从现在就开始纠正。
整个下午，一直都在干这事。
到日落黄昏的时候，杨冰凌已经瘫倒在地了。
“段师兄，人家是新来的师妹诶，你上来整这么大强度干啥啊？“钟离意忍不住发声了。
“纠正她的修炼习惯啊，童子功明白吗？”
“你加油。看看小师妹还能支撑几天。”
“你别小看了，人家韧性很强的。”
第一天的修炼就算是结束了，杨冰凌跟段笠和钟离意道谢，然后拄着树，一瘸一拐回去了。
钟离意望着她身影慢慢消失在树林中：“今天被你这么一调教，估计明天不会来了吧。”
“这就得看她自己了。”段笠摊手状，“修炼难道不就应该是严格的吗？反正如果不来，我也正好歇会儿，练练自己的心法。”
两人都以为杨冰凌受不了这苦，不会再来了。
但他们都没想到，接下来连续三天，她依旧每天早早地就到了，练到黄昏时一瘸一拐地回去。
段笠和钟离意二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