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剩下三人，许泽明和牧晴雪疯狂眼神交流。
“卧槽！金子骞居然是这种人，我才知道！”
“你太迟钝了！我第一眼瞧这人，就感觉不是啥好东西！”
“剩下那个胖子怎么办？”
两个人眼神对视中，许泽明只感觉大腿一紧。
低下头只看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张富贵，眼神空茫看着路灯最后猛的跳起来，向上挥拳。
“爽啊！老子早该说了，去tmd钢琴去tmd学习去tmd上学！”
“噢噢噢——”
像是反祖的猿人，在前方空地处挥拳，跳跃，跑动。
许泽明和牧晴雪紧紧贴在一起，眼神复杂。
“他疯了？”
“没错。要打精神病院电话吗？”
“还是报警吧。”
许泽明刚掏出手机，就看见不远处硕大的人影，冲着自己袭来，就要撞上自己，一道滑铲。
大腿被紧紧抱住。
张富贵表情郑重，如果忽视掉他半躺在地上紧紧抱着许泽明大腿的动作，还是很正常的。
“许老师！你收下我吧！”
许泽明沉默了一下，抬脚企图抽回大腿。却被死死报住，胖子开始大嚎，脸上还泛着醉酒的红。
“你不收下我，我不松开！我已经跟金子骞撕破脸了！哇哇哇——”
“放开我的腿。”
许泽明眉头一皱，忍无可忍。
“我不！”
牧晴雪表情难看，弯一下腰，狠狠拽起胖子的手，企图把他扯开，“松开我老师！”
“不要！”
许泽明这下体会到刚才金子骞的心情，倍感头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富贵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许老师，我知道你人好。”
“打住，我不接受道德绑架。”许泽明冷笑一声，双手抱胸。
张胖子愣了一下，随后疯狂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张老师，我的名额可以挂在你那边吗！我愿意给钱！！”
“挂名额？”
许泽明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听明白。
张胖子见有戏，飞快的解释。
“我是推荐生，之前是花钱让金子骞帮我推荐上去，降分进的大学。现在我们两个闹成这样，他到时候劝退我，一句话一个准！”
“我想转到你下面。”
张富贵有些紧张的看着许泽明，喉结上下涌动。
“老师，是有这种人。”牧晴雪上前肯定的说，“中艺有些政策会优惠职工，亲属上学可以降分！他用的应该就是这种套路。”
“没错！就是这样！”
“大哥，我求你了，让我挂在你那边吧，你那边还有空的！”
张富贵的眼神很诚恳，牧晴雪却是补上了一刀。
“像这种行为学校一般是禁止倒卖的。一旦被抓到，老师会很麻烦。”
许泽明点头表示了解，“这位同学，抱歉。你还是另寻高就。”
“我给你钱！50万！！”
张富贵不肯放弃，看着许泽明沉默不语急匆匆的，又伸出几根手指。
“60万！！”
“70万！”
“8”
“就算是100万我也不会收。”
许泽明声音近乎冷酷，他看着趴在地上的张富贵。
“我的学生不需要多有钱，但他一定要向上爬的决心。”
“你不适合，同学。”
“……我不适合…”
张富贵手放松，有些发愣，像是头一次遇见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我不明白！只是挂个名额而已，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是。”许泽明看着他，“把你转到我下方确实很简单。但我不想。”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你也觉得我很差！”张富贵表情微微扭曲，突然爆发的吼道。
“不。”
一道冷淡的声音，叫停了张富贵膨胀的情绪。
许泽明半蹲下来看着他。
“没有人觉得你差，自暴自弃的只有你自己。”
“我觉得你现在更需要花钱去请个专业的心理师，为你疏导一下情绪。”
“到时候我们再谈。”
张富贵嘴唇发颤，想说些什么，但望进那双沉着的瞳孔中，像是什么都忘了，只愣愣的点头。
虽然被拒绝了，他却感觉到一丝难得的暖流。
就像是寒冬中微弱的关怀，淡淡的却能让人开心起来。
许泽明很快就走了。
今天晚上除了撸串，经历了一场闹剧，回到教室宿舍已经很晚。
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许泽明眨着眼睛，想着那80万，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许泽明清楚，拥有外挂的自己，将来能赚到百倍千倍的钱，为了贪财，将一个口子割开。
那是不划算的！
思绪中就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
次日。
许泽明打着哈欠，有些困顿的走进琴房。
一推开门就看到有些眼熟的胖子。
“？”
不太相信的后退一步，关上房门重新打开。
还是熟悉的胖子！
“……”经过初期的发愣，许泽明眉毛一皱。
“你怎么在这。”
胖子神情慌张的转过身，怀中抱着一节厚厚的纸张，嘴唇欲张又合，畏畏缩缩的神态显的不利落。
他深吸一口气，“许老师！”猛的下腰，90度鞠躬！
“昨晚的事！太对不起了！”
“……”许泽明看了他几秒，才放缓了表情。
“没事，要是过来道歉现在就行了。待会我要上课。”
“好、好的！”
张富贵慌忙点头，下意识抱着资料就要走人，路过许泽明时，脚步硬生生冻住。
“许老师，你昨天说的……还算数吗？”
“昨天？”许泽明回忆了一下。
“请个专业的心理师，疏导一下情绪。到时候我们再谈。”张富贵吞咽了一下口水，缓缓的复述昨天的话。
说话间将手上的一叠，递得出去。
许泽明接了过来，打头的那张纸上面就印着mbtI 16人格检测报告。
“这是……”
“我的检查报告，心理师说我最近压力稍许有些大，和他聊完，我感觉好了不少。”
“我现在能确保我情绪是平稳的，许老师，我能向你求助吗？单纯以学生的方面。”
张富贵的眼神透露着紧张害怕，丝毫不见昨夜耍酒疯的疯癫模样。
“呼——”
许泽明吐出一口长气，转身朝着琴房内的唯一的桌子走去。
他坐下，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