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派人查一下这个人，我怀疑背后有人搅浑水。”
徐铭脸色不太好，本来平时时湛在学校就很低调，外界基本关注不到他。
结果就因为上次那个事，搞得恨不得人尽皆知。
这样一下子，徐铭很难判断背后会不会有人想害时湛。
“放心，我会把她查个底朝天。”
到医院后，又是胡烈烈给他们接诊，这人显然对时湛和郁司的非常有印象，一看到他们就两眼发亮。
“你们又来医院了，这次又是什么问题？”
空气中有细微的血腥味，医生嗅了嗅，揶揄道：“难道又流鼻血了？不应该啊，你们不是都在一起了吗。”
徐铭没好气，“被捅了，赶紧给他们处理一下，最好检查一下刀有没有毒或者病菌。”
医生严肃了表情，眼神扫过时湛和郁司全身，“先让我看看。”
徐铭将人交给医生，自己出去打电话。
一套流程下来，花了半个小时，时湛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只想快点弄完回去洗澡吃饭。
一天洗十次澡，皮都要洗秃了。
想到这里，正巧医生给他们处理好伤口，“没大事，都这年头了，谁还刀剑淬毒啊。”
然后笑眯眯地嘱咐他们注意事项：“最近几天伤口不要碰水，定期换药，过几天过来复查。”
“最好不要洗澡，尤其是你。”他看着时湛。
时湛的伤口在后腰上，洗澡的话，很难不碰到水，容易发炎留疤。
时湛很嫌弃这个建议，他刚刚被脏兮兮的疯狗抱过，现在想起来都抵触得浑身发麻。
让他不洗澡，还不如让他去死。
“不如你给我整个防水的纱布？”
医生瞪眼：“都纱布了，怎么防水？”
“老实点，擦澡可以，绝对不能泡澡和淋浴。”
时湛犹如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不想搭理为他好的医生。
郁司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帮他擦的，还有别的注意事项吗？”
医生想了想，说出了千篇一律的建议：“伤口好之前，注意清淡饮食，忌辛辣。”
时湛这条咸鱼变成了死鱼眼，完全丧失了梦想。
“捅死我吧，就现在。”
郁司不喜欢听他说这种话，掀着眼皮幽幽地看他：“我希望以后听见这种话不是在医院。”
时湛：“？？？”
郁司在说什么鬼东西？怎么感觉有一股子调戏他的味道？是他想多了吗？
医生收起看热闹的笑容，看了看时湛为了方便上药而撩起衣摆的后腰。
白皙的皮肤落下一点痕迹都很明显。
而时湛的后腰上，深深浅浅叠着好多手掌印，浅红深紫，层次分明，一看就是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久。
刚刚他缝针的时候，还被郁司警告了，“不该看的不要看。”
然后这人就跟个煞神一样盯着他处理伤口，把上药的步骤都看在眼里。
现在又听见罪魁祸首在他面前开隐晦的黄腔，医生不忍直视地转开了头。
“年轻人，真是有精神啊~”
郁司收起所有药品和包扎用的东西，“我已经学会换药步骤了，之后我帮学长换，我们回家了。”
他的手心也被缝了好几针，是另一个医生处理的，动作很快。
他不喜欢医院，一股子消毒酒精的味道不说，医院本就是一个充斥着生来死去地方。
当初院长妈妈就是在靠山镇的小医院里闭上眼睛的，不管他怎么哭怎么祈求都没有用。
这几个月他来了两次，都是为了时湛。
时湛若有所感，忽略医生的调侃，整理好衣服，站起来要走。
“徐叔呢？还没打完电话？”
“警局的人过来了，他们去外面了解情况了。”
等两人走到医院外的时候，就见徐铭黑着一张脸，像个阎王一样提脚就踹到了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身上。
压低声音咆哮道：“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就这么短短半个小时，人就死了？怎么死的，啊？”
“不知道，你还敢说不知道？！”
时湛眼皮一跳，直觉不妙，他家管家都开始公然袭警了，这是气疯了。
“徐叔，发生什么事了？”
徐铭没好气地扫了一眼他们，“李晓晓……就是袭击你的那个女人，死了，他们说要找你们问问情况。”
“现场的流浪汉指认是郁司杀了她。”
时湛狠狠地皱了眉头，“死了？”
被徐铭踹了一脚的警察一点不生气，还要无奈赔笑。
“我们到的时候，那把水果刀插在她的心口，死不瞑目。”
“我们需要跟现场所有人做一个指纹对比，当然这个也算不了什么，毕竟遮掩指纹的方法有很多。”
“但规程是这样，还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徐铭气闷，在一旁夹着烟吞云吐雾，听到这里冷冷一笑，嘴里叼着烟含糊道：“走你大爷，堂堂警务厅，调查个真凶都调查不出来，我看你们还是早点切腹自尽了吧，没用的东西。”
在场有两个警察，被他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但也不敢反驳他。
“那个路段的监控早就被人恶意损坏了，确实证据不足。”
徐铭冲着人警察的脸吐了一口烟气，不屑道：“老子之前不是给你们拍了一张照片？你们是瞎了吗，看不到照片里人还是活的？”
警察苦笑：“但我们并不清楚你在发照片给我们之后，你们又做了什么不是吗？”
空气寂静下来，徐铭扯着唇乐了，“别说我们没杀人，就是真的杀了人，你们也拿不了我们任何一个人。”
“她就是真的被我们片成了人肉片，你们也得给我用正当防卫定性，懂了吗？”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黑道老大。
那俩警察苦着脸，看得出来是站在徐铭这边的，但他们不配合调查，警务厅那边不好交差。
苦着脸哭笑不得，“老师，我们当然相信你们是无辜的，但这个事疑点太多了，你们配合我们调查才能抽丝剥茧找出背后真凶，不然，你们也不安心吧？”
徐铭呵呵一笑：“我们能有什么不安心的，我们安心得很。”
“我看这个世界上的傻逼和疯子，趁早死干净了才好。”
说着，视线如蛇，冰凉的扫过警察，幽幽道：“你们也是傻逼。”
警察：“……”
时湛：“……”
“行了，徐叔，他们也是按章程办事，你别为难他们了，去一趟又不会少一块肉。”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背后有人要搞他，或者是搞郁司。
郁司倒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听到这话，还有心情关心时湛：“学长，你还饿着肚子，吃了饭再去吧。”
两个警察：“……”真的谢谢你们。
时湛：“……有道理。”
他冲警察们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们快饿死了，容我们先吃一顿饭，万一是最后一顿呢？”
郁司：“……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