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迟疑地道：“我觉得我应该喜欢前凸后翘的女性omega或者beta。”
阿转眉梢扬了扬，“那你这二十年来，有谈过恋爱吗？”
时湛：“……没有。”
阿转：“难道没有遇到过这样的o和b吗？但你都没想过谈。”
“你还怪纯情的嘞，怪不得说让人咬回来就让人咬回来。”
“这么纯情，还能保持童贞，某种意义上来讲，你也挺牛逼。”
时湛：“……闭嘴吧你！”
阿转合理分析，“这么一综合，郁司对你来讲，岂不是很特殊？”
“才认识几天，就互相标记了，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时湛：“？”
等等，好像有点被说服了。
时湛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冲阿转伸出三根手指头。
阿转迷茫，“什么意思？”
时湛咬牙切齿，“三次，这两天，我流了三次鼻血，干了三场架。”
“都是这个狗屁信息素影响的，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要是郁司在这里，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阿转从地上起来，拍手的动作一顿，表情怪异。
“呃……你早说我就带他过来了，刚刚他还问我是不是你出事了，我没说。”
“昨天他那么早下班，是你叫的吧？”
“我说你也不要别别扭扭的了，要我说，你们就是天生一对。”
“需要我帮你们把婚姻所搬过来吗？”
时湛阴着脸，“滚。”
阿转笑眯眯的，“发泄够了吗？不够再来打一场。”
时湛的情绪也冷下来了，不想再接着打了，摇了摇头。
“不打了，陪我去喝酒。”
阿转：“还喝？我说你也差不多该戒酒了吧，又菜又爱喝。”
时湛：“别逼我把你捅到徐叔面前。”
阿转：“……”
徐铭整起他来，真的丝毫不留情面。
平时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阿转还想安稳活着，不想跟徐铭对上。
于是他轻咳两声，拐了一道弯：“错了，医生不是说你现在很容易亢奋吗？喝了酒也容易亢奋，听哥的，还是别喝了，回家收拾收拾睡觉吧？”
时湛抿嘴，不开心。
“我还没有吃晚饭。”
阿转一个电话把道馆的负责人叫回来。
“我请你吃饭，走了走了，你可别把负责人给吓到了。”
他们在道馆呆了半个小时，打了不到十分钟。
这是搁这里聊天来了。
阿转像对待小孩子一样，轻车熟路，揉了一把时湛的金毛。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我还以为你受什么刺激，发疯呢。”
时湛打开他的手，不爽道：“别趁机摸我头。”
阿转摸了摸被拍红的胳膊，含笑道：“是是是，小朋友，有偶尔发疯的权利。”
“你想吃什么？”
“川湘菜。”
“不行，换一个。”
“为什么不行？”
“你上火吃那么辣做什么？”
“……”
两人并肩走出道馆，空荡荡的道馆另一边，一位三十岁左右的omega女性扒着墙角看着他们的背影。
月色开始洒落庭院，渲染布置漂亮的绿化景致，还有蜿蜒的走廊。
稀疏虫鸣，花叶摇动。
本来应该很热闹的道馆，在这一刻显得寂静又祥和。
omega就是从走廊尽头过来的，满脸无奈。
“还好没有释放信息素。”
“真是，有事没事过来打一架，这道馆给他们开的吧？”
……
第二天，早上六点，时湛再次满血复活。
感觉好像没那么亢奋了，于是就把那点事抛到了脑后。
鬼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负面影响，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呢？
周三第一节就有课，时湛七点半就出门了。
按电梯的时候，属实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按了另一个。
但是电梯还是见鬼一样在6楼停了下来。
时湛开始怀疑郁司是不是在他身上安了跟踪器，不然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巧？
6楼是只有郁司一个人吗？怎么每次都是他！
时湛手指微蜷，朝一侧挪了几步。
郁司走进来，照例超后方角落站。
“学长，早。”
时湛太阳穴鼓动，还是应了：“嗯，早。”
电梯里隐隐浮动着柠檬香，时湛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没有闻到郁司的信息素味道，是跟他的柠檬气息截然不同的蔷薇花香。
这么禁闭逼仄的空间，即便是阻隔贴，也无法全然抹去信息素的存在。
有点好奇。
但还是算了，问了又要多余交流。
他不主动说话，却不能拦着郁司让他不说话。
“学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时湛：“……没有吧。”
郁司的神色有些受伤，“那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时湛实话实说：“没有讨厌你。”
郁司垂着头，很可怜的样子。
“既然没有讨厌我，那我们可以一起去学校吗？”
时湛大惊失色，“不可以！”
待在一个空间都莫名有一股奇怪的氛围了，一起去学校，他得尴尬死。
他现在对郁司，可以说是有些排斥。
不是讨厌他，好像是下意识的害怕，想要离他远一点。
不这样做的话，总觉得自己会发生不好的事。
要不然之前，他也不会那么急切地想要跟郁司两清了。
清没清的他不知道，被标记了这个事，让他对郁司的防备心提到了最高。
果然这个学弟太神秘了，还是远离比较好。
时湛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住了……
郁司听到他的回答，好像没什么意外。
“我明白了。”
他迈向时湛的路，出现了岔路口。
他不知道哪个岔路口尽头，站着时湛。
不要急，慢慢来。
时湛迈出电梯的时候，听见郁司在后面轻声道：“之后我会如你所愿，避开从8楼下来的电梯，你不用避我如蛇蝎。”
“我无意让学长困扰。”
8楼只有时湛一个人住，下来的除了他，几乎没有别人。
很容易避开。
也很容易偶遇。
时湛脚步一顿，还是没有回头。
他并没有对不起郁司，不需要有多余的负罪感。
他原本是很坚定地这么想的。
但是郁司的态度和语气，总是让他有一种自己在践踏别人真心的感觉。
真他娘的见鬼。
这难道就是网上说的p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