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白去到山顶别墅后，程止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听说了路上发生的事情，将程今白上上下下检查一番，确认其没有事后松了口气。
“多谢。”程止感激地看了一眼秦鹤。
“二老爷不必言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秦鹤摇摇头。
程止拍了拍秦鹤的肩膀，随后带着程今白进去见了那些过来开会的人。
等到会议结束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程今白洗漱出来，打着呵欠准备休息，忽然发现苏淮房间的灯还亮着。
她愣了愣，走过去敲了敲门：“阿淮，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
片刻后，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
苏淮暗中打量着程今白，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心里松了口气。
“在画画，马上就睡了。”
“嗯，那我先睡啦，晚安。”
“晚安。”
第二天，程止将这件事告诉了Z市公安局。
虞重华接手此案，还没开始调查，就发现有个带着狙击枪的女人跑进了公安局，慌慌张张地要自首。
颇感这一幕甚是熟悉的虞重华：“……”
片刻后，了解完情况，虞重华调取了那段盘山公路的监控。
监控又和上次一样，被删除了。
虞重华眯了眯眼睛，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了程止。
程止听到又是苏建国，眼底含了几分愠色。
“纳西莎，让国外的警察加大力道，务必要捣毁苏建国的毒窝，缺钱就给我打电话。”程止叩着桌案，片刻后缓缓开口。
“好。”
12月1日，程今白看到了一条新闻。
一个跨国毒枭集团截至今天，所有明面上的毒窝都被一群不明人士倾数捣毁。所抓获的毒贩连带着毒品全部送去当地警察局，而跨国毒枭首领苏某还没有被抓捕归案，至今仍旧下落不明。
看到这条新闻，程今白眼皮子一跳。
这里的苏某……
不会就是苏建国吧？
她找虞听问了这件事，虞听又问了虞重华，得到答复后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苏淮，朝着程今白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
谁有这么大本事，把苏建国所有的毒窝都给捣毁了？
难道是……
程今白看向苏淮，但又下意识否定。
【不对吧，阿淮这个时候还没有拥有那么大的势力吧。】
【应该不是阿淮。】
【那是谁呢。】
苏淮的眼睫颤了颤，垂眸飞快压住眼底的心虚。
“对了阿淮，听说你马上就要开画展了，具体是什么时候呀。到时候我们姐妹三个去给你捧个场。”想起什么，程今白忽然开口。
“8号。”
“这个月吗？”
“嗯。”
“那就是……下周六？这么快呀。在哪里开？”
“美术馆。”
“oK，到时候去给我们的小画家捧场。”程今白朝着苏淮眨了眨眼睛。
少年脸颊一烫。
“噗，我不去我不去。我最近在排练一个话剧，要背很多台词，没时间去，你和岁岁去哈。”虞听连忙摆手。
“那行吧。”
很快，时间来到了12月8日。
由于在此之前，苏淮已经靠着自己的画作在网上积攒了一定的名气。
所以这一次虽然是小规模的画展，却仍有一大批粉丝从四海而来，只为给这个小画家捧场。
这一天，Z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程今白一大早就拉着霍岁安来给苏淮发画展的传单。
看到这里门庭若市，小姑娘心里很是洋洋得意。
很快，她注意到门口站了一个老人。
老人两鬓斑白，撑着伞缓缓走进了美术馆。
他放下手中的伞，一双眼睛温和慈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老人从门口的第一幅画开始仔细观摩，一幅一幅地看了过去，直到看到那幅被挂在正中央的画。
这幅画就是上次程今白在苏家老宅看到的那一幅画，她特意将其挂在了展厅的正中央。
程今白见老人驻足，忍不住目光一动。
【这个老人看着好眼熟啊。】
【好像，在哪里见过……】
旁边，苏淮侧头看了过来，见到老人的那一刹，忍不住心头一顿。
是他。
“请问，你是这些画的作者吗？”一道声音蓦然响起。
苏淮回神，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老人，缓缓点头：“是我。”
“孩子，你很有艺术天赋，愿意做我的学生吗？”老人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你不要担心我是骗子，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看一下。”
苏淮接过，垂眸看了一眼。
陆尘明，1952年7月27日，m大金牌美术教授，京大客座教授。
这时，程今白走了过来，看到名片后先是一愣，随后目光闪闪地看向老人：“您就是那位享誉海外的艺术家，最近才回国的陆老前辈？”
“担不得艺术家之名，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人而已。”陆老笑了笑，转而看向苏淮，“孩子，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可以先考虑一下。名片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等你考虑好了可以加我。”
“好。”苏淮点点头。
“陆老不是在京都么，怎么来到Z市了？”程今白忽然问。
“我来这里看望我的一个老朋友，过几天就要走了。”陆老微微一笑，“那先这样，我等你的联系。”
等到陆老离开，程今白转身看向苏淮：“阿淮，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陆老可是有着终身成就的老艺术家，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知名度都很高，如果能被他收为学生，那么阿淮在未来一定能够大展宏图。】
“只只希望我去吗？”苏淮问。
“不是我希望，是你自己想不想。”程今白愣了愣，随即定定看着他，“如果你想去，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也支持你。”
“我知道了。”苏淮沉默片刻，点点头。
回到公寓后，他添加了陆老的微信。
苏淮：「老前辈您好，我是苏淮。」
陆老：「你考虑好了？」
苏淮：「嗯。」
陆老：「那明天出来见面谈吧，正好带你见一见我的老朋友。」
苏淮：「明天哪里见？」
陆老：「幸福路8号咖啡馆。」
苏淮：「好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