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沈星与何青山在医院遇见的那个骨科医生。
他也认出了沈星，尴尬了笑了几声，然后走上楼来开了门，说道：“快请进快请进，昨天下午鸟儿有些腹泻，去宠物店没排上队，这不，一大早就又去了，现在才回来。”
屋内确实比外面高档不少，整体干净透亮，一款黑色的真皮沙发，天花板上斜嵌入了几道浅白色的灯管，阳台上一扇宽阔的大窗户。
陈帘衣瞪大了眼睛，爷爷果然没骗她，这和自己家的那个小别墅都差不多。
他们用鞋柜旁的一款自助鞋套机穿上了鞋套，然后在老齐的引导下坐在沙发上，后者去泡了几杯普洱茶端来，方才开口道：“今天什么日子啊老陈，怎么带着两个小娃娃来找我啦。”
陈帘衣的爷爷指了指沈星说道：“帮这小娃子一个忙，你不是有一张画吗。”
沈星从背后的书包里掏出了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然后说道：“我与齐老医生见过。”
“哦？”老陈有些疑问。
“昨天下午我不是带何青山去医院治疗，出来诊断的就是这位医生。”
这时老陈来了兴趣了，向着老齐问道：“你都退休了还去医院呢？”
老齐则更疑惑了“从医院退休后我就没去过了，这小娃娃，你在墙上见的我吧，哈哈。”
“您这头发还能看错，我还知道你不是骨科的医生。”沈星认为这小老头诓自己呢，虽然他退休了还去医院的事很可疑，但是自己亲眼见过的人还能有假。
这名叫老齐的老人方才还喜笑颜开，此刻已经变了脸，满脸阴沉的说道：“我确实昨天没去过医院，也不知道你昨天见的是谁。”
转过头对着老陈继续说道：“那副画我已经卖掉了，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带着这两个娃娃回去吧。”
“这.....”老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齐此时的态度让他有些窘迫，不说几十年的老同事，自己还是他工作时的上司。
他脸憋得通红了，才缓缓开口道：“齐老何故如此啊，我记得那幅画可是你们家祖传下来的，怎么会说买就买呢？”
面对这些话，老齐却气势汹汹，毫不退让：“我齐家的画想卖就卖，想扔就扔，跟你陈家有什么关系！如今的陈老爷子可真是手眼通天啊！不仅医院的事要管，连齐家的家事也要管了吗！？”
陈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听到这些话，竟然立刻收了方才的窘迫，立刻回应道：“齐家当年落魄的时候，若不是我父亲帮扶，你这小子的尸首早不知道被哪条野狗叼走了。如今重新有点势力，”
“就忘了是谁家的狗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老陈慢慢站起，然后低着头凝视着老齐，眼中精光暴涨，威风凛凛。
陈帘衣在旁边投出迷妹的眼神，没想到爷爷还有这么酷的一面。
要知道老陈还有两个哥哥，家族的事一向是大哥在管，而医院的事多半交给二哥，老陈从小就对继承家族没什么念想，只是读了个医科，然后在自己的医院混到了老。当然也时不时会给家族里帮点忙，所以跟其他家族的一些往事自然也是清楚的。
这时轮到老乔面红耳赤了，低着头不敢看老陈的眼睛。
“两位老人家也不要动气，既然乔爷爷说画已经被卖掉了，那自然就是被卖掉了。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两家的和气。”陈帘衣不愧是大家族的女儿，这话一方面安抚了乔老的自尊，另一方面又提到乔陈两家的主仆关系，明里暗里地让爷爷别因为逞一时口快而使乔家生出反心。
沈星素来嘴笨，对陈乔两家的往事也不甚关心，也只好在旁边打着哈哈：“对啊对啊，两位老人家不要再吵了，这面具说来也不太重要。”
这倒是实话，这跟姥姥的事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他自己对这些稀奇古怪的面具很好奇罢了，而且隐隐觉得这些面具好像也能阻止基地对意识的回收，只是触发条件很苛刻罢了。
当时就不该让那两个小孩儿走，沈星这时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老年人，有点热血，但是更多的是后悔。
“也不是卖掉了，”老乔歪了歪头，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是被人毁了。”
“跟我来吧。”
他站起身来，向一个房间走去，沈星等人跟在他后面。
房间里很是昏暗，窗子被一张又大又厚的黑帘子遮住了，只能借助着走廊的灯光才能看清一点环境。
老乔向里面走进去，然后待人全部都进去后才关上了门，漆黑一片，不能视物，他掏出一个昏黄的小手电，照出了一条小路。
路边什么都看不清，好像堆了一些杂物。
但是凭借敏锐的第六感，沈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他提高了警惕，指尖骨刀随时准备祭出。
像是感觉了他们的警惕心理，老乔在前边解释道：“别怕，养了一些怕光的小宠物。”
按理说以这个房型来看，这个房间不可能有多大来着，但是他们却足足走了几分钟的时间。
好不容易老乔才停下，扯下前面一块融入了背景的黑布，露出一张画来。
这幅画好像画的是一片森林，因为有棕黑色的斑点丛林，走近了才发现是被蚀坏了，是一片片的小洞。
“这是被什么液体损害了吗？”沈星想用手摸一摸这幅画，却被老乔拦住了。
“别碰！有毒！”
然后他将手电移动到差不多右下边的位置，那里有几个人在跳舞，那几个人只有侧面，就像是那些山洞里的壁画。
围着的那东西却显得十分模糊，被侵蚀了一大半，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看清是一个青色的什么东西。
让我再仔细看看。沈星把脸凑得更近了。
“这难道就是.....就是......”她很不确定，拿出了背后的那一个面具，仔细地对比了一下。
确实有点像，但是画里面的面具好像少了一些东西。
她一直盯着画里面的那副面具看，突然，那个面具底下显出一道巨像，然后鼓凸出来的红色眼睛，
好像又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