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大夜市。
夜市附近有个职校，每到晚上学生出来觅食，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宝蓝色布加迪缓缓停下，瞬间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的目光。
有些人猜测是谁家的小少爷出来泡妞了。
他俩下车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钱就算了，男的这么帅，女的这么美，没天理啊！
顾浅下车后见牧野也跟着下车了。
“我吃完自己打车回去，你去忙吧。”
顾浅记得他最近很忙。
所以没有主动发过一条消息。
“标书审完了，今晚没事。”
牧野拉开椅子让顾浅坐下，然后打开手机扫码点餐。
顾浅用手机扫码点了几样食物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聊天。
她不知道牧野最近在忙啥。
也不愿分享自己的倒霉和焦虑。
更不能提过往的不愉快。
因此可聊的话题少之又少。
早知道就回家点外卖了，现在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不说话，好尴尬。
牧野见她一副不自在的样子，给她倒了杯柠檬水，然后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放在她面前：
“上次你走得急，我准备的礼物都没拿。”
顾浅垂眸看了眼盒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就想到了以前皇帝宠幸女人之后也会赏点东西表示满意，然后她小嘴一张：
“每次都有吗？”
每、次、都、有、吗。
话一出口立马意识到不对。
“不，我是说，不用了，你太客气了，大可不必……”
她一边胡乱解释一边把盒子推过去。
一只指节修长的大手覆上来，盖住她的手把盒子推回来，然后男人清朗温润的声线响起：
“是，每次都有！”
他还刻意强调了“每次”两个字。
“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刚刚脑子脱线了，你知道的我脑子经常不受控制的脱线……”
牧野打开盒子，里面扣着一只冰种春彩胖圆条翡翠手镯，即使在这样灯光昏暗的地方，它也显得十分贵气。
“喜欢吗？”
“打扰一下，您二位的毛豆花生、酸辣无骨鸡爪、凉拌素菜——请慢用！”
顾浅再次把盒子推过去：“快收起来，一会弄丢了。”
牧野把镯子拿出来，捏在手里仔细端详。
“不喜欢吗？”
不应该啊……
他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说喜欢。
不管是种水、颜色还是条形，都相当哇塞。
“手伸过来，戴起看看效果……”
他一边欣赏自己的审美一边优哉悠哉地补充：
“你喜欢什么要告诉我，好让我提前准备。不然下次准备的礼物你不喜欢，搞得我过意不去……”
顾浅缩回手没回答。
低头专心吃菜，耳尖微微泛红。
下次？
你倒是会想。
要不是为了气死鬼魏超，连上次都不会有。
还下次？
下辈子吧！
呸，下辈子也不可能！
就冲您这动不动要老娘净身出户的脾气，老娘出家当尼姑也不可能再跟你！
“打扰一下，您二位的微辣卤牛筋、卤猪蹄、卤牛腱子、卤金钱肚——请慢用！”
不一会儿，海鲜粥也上桌了。
顾浅刚盛了一碗粥，就瞥见一个女孩子拿了串烤韭菜过来，另一只手还举着手机在拍。
她直接走到牧野面前夹着嗓子问：
“小哥哥，可以用我的小韭菜换你的小卤菜吗？”
顾浅立马伸出双手将卤牛筋和卤猪蹄护住，冲牧野摇头：“这两个不行，我要吃。”
女孩看了顾浅一眼，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然后转头自信地看着牧野。
“不换。”
牧野脸上淡淡的厌恶，声音有点不耐烦。
“小哥哥别这么抠嘛，不一定非要荤菜，换其他菜也行哒！”
牧野这才转头正眼瞧她，眉头皱起：
“你聋了吗，没听见我老婆说不行？”
女孩：“啊……原来你们是夫妻啊……可我刚刚跟同学打赌，要是我输了会被罚得很惨的，你能不能帮帮我？随便换一盘菜就行。”
牧野：“你输不输关我们什么事？”
后面桌一直默默进食的马东锡接收到牧野的眼神信号，站起来把女孩拉开对她说：
“姑娘，我们老板心善见不得乞丐，你跟我去修河堤吧，饭管饱。”
马东锡一米九几的身高，接近三百斤的大块头，手臂上纹了一口黑压压的棺材。
在昏暗的灯光下整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女孩转身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腿软，一边尖叫着挣脱开一边跑远了。
马东锡看着那一桌年轻人皮笑肉不笑：“嘿嘿嘿嘿嘿——”
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桌都老实了。
“你看你，又伤害了一个对你有好感的姑娘。”
顾浅一边啃猪蹄一边损人。
牧野表情从容淡定：
“还不是因为你。”
“呵呵！关我什么事！我又没不让你去撩小姑娘！你想撩就抓紧，趁人家还没走。”
“你把我的心都占满了，我对别人提不起兴趣……”
男人的声音很轻，语气褪去了随意，只剩下浓到极致的温柔缱绻：
“……所以，你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