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空间之上，巨大的石柱支撑着宏伟的穹顶，巨人宫殿一般的雄壮建筑依旧矗立。
一道深红辉光出现在青铜长桌下首，片刻后，戈登的身影从中抽离了出来。
看到戈登虚弱的状态，对面的克莱恩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黄叔，你怎么又这样儿了？是受伤了吗？”
“唉……说来话长。我被迫一个人干掉了“开膛手尼克”，只好动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所以有了副作用。”戈登缓慢地说道。
什么？“开膛手尼克”是他独自干掉的？这老爷子也太厉害了吧？
由于这两天报纸大幅报导，连远在廷根的克莱恩也知道了“开膛手尼克”落网的新闻，也知道了“大侦探戈登·泰勒”的“威名”。
虽然有些担心，但未免给戈登造成麻烦，他一直没敢擅自把他拉上灰雾，一直等到了约定的周一。
所以，一看戈登虚弱的样子，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开膛手尼克”的抓捕中受伤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开膛手尼克”居然是被戈登独自拿下的！
根据黑夜教会的资料，“开膛手尼克”应该是序列7的“巫师”，而且活跃于费内波特和鲁恩多年，经验丰富，一直未能落网。
上次开会，他才刚刚晋升了序列8……一个序列8是怎么单独干掉序列7的？
嗯……如此看来，他要么是有很强的帮手，要么，就是有一个很强的“金手指”，而且是极其倾向于实战方面的那种。
果然，上次我就猜到了，黄叔肯定是有金手指的。他今天这话基本上等同于直接承认了这一点。只不过，他还不想说得太具体。
克莱恩一面暗暗感叹，一面快步走到了戈登身边，坐到了他旁边的高背椅上。
他果断不对“金手指和虚弱”等问题纠缠，把话题引向了真正的重点：
“黄叔，您是怎么干掉“开膛手尼克”的？有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什么与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有关的线索？”
戈登把与“开膛手尼克”的战斗过程大致叙述了一遍，还包括了从值夜者克雷格·迈尔得知的，关于“窥秘人”和“隐匿贤者”的信息，把克莱恩听得一愣一愣的。
戈登的故事讲完，克莱恩双手交握，用拇指摩擦着手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故事最引起他关注的地方，不是打斗的过程，也不是收获的多寡，而是“开膛手尼克”的失控。
“开膛手尼克”是窥秘人途径的非凡者，因使用转生复活相关仪式而失控。
其中，还涉及到了“隐匿贤者”，有一些“眼睛图案”的神秘学现象。
这些信息，让他联想起了自己的一位窥秘人朋友——老尼尔。对方最近有一些反常的现象，而且克莱恩曾经在他身上看到过“眼睛图案”。
“想什么呢？”见克莱恩愣了神，戈登问道。
克莱恩回过神来：“啊，没什么……”
戈登叹了口气：“唉，可惜，没找到什么安提戈努斯家族笔记相关的线索。我现在太虚弱了，还是先不要多说话了，留点力气一会儿开会用吧。”
克莱恩说道：“好，黄叔，您如果真的太累，可以直接回去休息。等下我就说你早就通过仪式请了假，不就行了？”
“不，我可以坚持一下，少说话就行了。上次不也是吗？”戈登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两次虚弱是相同情况。
“好。那您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吗？”克莱恩问道：“我主要还是想收集罗塞尔日记和关于安提哥努斯的情报。”
“我攒了一些东西，想卖掉……“戈登撑了撑身子：“另外，我也想多看几页罗塞尔日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尽快弄明白，那个黄涛到底是不是重名而已……”
唉……克莱恩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能想象，得知自己的儿子有可能穿越成了罗塞尔大帝，老爷子心里会有多大的压力。
而且，他还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之下干掉了“开膛手尼克”……不得不说，这老爷子真是有颗大心脏，是条硬汉。
出于体谅的心理，他忽略了“黄涛”这个“痛点”，直接问道：“好的，黄叔。你要出售什么东西？”
“有六份魔药配方……还有一份非凡特性，是“窥秘人”序列7的。”戈登慢悠悠答道：“魔药配方分别是“窥秘人”途径的七八九，“不眠者”途径的八和九。对了，还有一份“收尸人”序列9……”
什么？整整六份魔药配方！还外加一份序列7非凡特性？老爷子您是个批发商吗？
等等……序列7非凡特性和“窥秘人”途径序列七八九的配方，“开膛手尼克”不就是窥秘人序列七吗？这些应该是从“开膛手尼克”那里搞到的吧？
那“不眠者”途径的八和九呢……老爷子您该不会动了贝克兰德的值夜者吧？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我看报纸报道说，贝克兰德黑夜教会还刚刚给了大侦探戈登·泰勒嘉奖呢……应该是我想多了。
作为一个刚刚成为非凡者不久的“小菜鸟”，连伟大的愚者先生也被戈登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战斗力给吓到了。
面对戈登手中丰富的“战利品”，克莱恩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直起身子，靠近戈登，说道：“黄叔，我有一个关于以后开会的想法……”
戈登斜斜地靠着高背椅，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
“是这样的。”克莱恩侃侃而谈：“您看，我之前一直在他们面前扮演着一个“复苏之中的古神”。”
克莱恩摸了摸鼻头，继续说道：
“说实话，您现在的实力比我强。如果您能扮演我的“眷者”，通过强大的实力和丰富的“战利品”，让他们认为“世界”先生是在成为我的眷者后，才得到了如此长足的进步……”
“就能让他们对你更加死心塌地了。”戈登补充道。
“对！”克莱恩说道：“而且还能让他们产生攀比心理，比着谁能更早成为我的眷者，比着谁能更被我信任……就跟老师让学生比成绩，老板让员工比绩效一样。”
这个小周，你这控制欲简直了。不过，他说得的确有道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确势单力薄，能多一个死心塌地帮我们的人，自然是大好事。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戈登点了点头：“不过，我今天可能要少说一点话，你来操盘就好。”
克莱恩起身，一边向青铜长桌走去，一边说道：“没关系！反正您之前留给他们的印象也是“人狠话不多”的那种！今天话再少一点，更能把冷酷的形象立起来！”
小周啊，你不当导演真是可惜了……戈登心里暗自吐槽着。
克莱恩坐回青铜长桌上首，抬起右手。青铜长桌周围的无尽灰雾中，两颗深红星辰变得闪亮起来。
两团深红辉光出现在戈登两侧的高背椅上。片刻后，深红辉光渐渐拉伸出了两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