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三衰已至
羽涅面色更显苍白，人又老了许多，额间眼角都有细纹，伸手推开法衣，接触到的巴掌地方瞬间失去光泽颜色：“无事，缓缓就好。天人五衰，三衰华服垢，换一件也是如此，何必浪费。”
“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忘了你不能过多使用灵力术法了呢！明明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怎么就让你使用混沌钟了呢！”巫月砂一边说着，一边就狠狠掌掴自己的脸颊。
羽涅连忙伸手拦下：“你知道，这样的情况，只有混沌钟能挡住混沌火和湖中的奇怪鬼身。要活下去，我们别无他法。不要自责，进归墟本就为了帮我寻神骨，欲有所得，必然有付出，尽快寻到神骨就好。”
“可是……”巫月砂双目泛红，满是心疼和自责，如果自己在强一点，在厉害些，也许就不需要羽涅施法，加速天人五衰了。
羽涅轻轻摇头，很疲乏，却依旧撑着：“没什么好自责的，你能陪我进归墟寻神骨，即便你另有目的，但我依旧很开心，很开心。这一遭，你来不来，我都会经历，不是吗？开心些，我们距离神骨又近了很多。”
巫月砂艰难地扯出个笑，可看着羽涅白发枯萎、面容苍老、再不复当初意气模样，还是没忍住眼中的泪，侧过身装作找灵药的瞬间，快速抹去眼泪：“现在我们只能等着第一剑结束，趁这时间，我和空青哥联系下，免得他们担心。”
顺便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延缓天人五衰。她默默在心中补充，将滋补灵力的丹药塞到羽涅手中，捏了捏他的掌心：“你先休息会儿。”
“好。”羽涅应下，对着尹诺伸手招了招。
伊诺早早将躺椅放到旁边，伸手扶羽涅到躺着休息。
巫月砂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眉心巫纹闪烁，额间灵台内的饕餮灵体一跃而起，飞落地面，化作人形，右手一招，镜面缓缓凝聚：“空青哥，空青哥~”
镜面内雾气凝聚，渐成人形，巫青空一席墨青渐变的宽袍法衣盘坐蒲团，双目紧闭，一副不愿见到巫月砂，爱答不理的模样：“哟~终于是想起我了。之前唤了半天没反应，我还以为你们都没了呢！”
“哈哈~！”巫月砂干笑着打哈哈：“之前忙着逃命呢！那不是没人告诉我混沌神剑十二柄，每七日一次绞杀啊！”
“合着还是我们不是了？！”巫空青睁开眼，虽然依旧板着脸，眼中却有明显的担心，眼中微微发黑，显然近几日劳累虚耗过度，没来得及休息一下。
巫月砂连连摆手：“哪里的话！是我走得太急，没仔细问清楚不延上神内里的情况。”
“知道就好。之前和你断了联系之后，上神来访，特意提及此事，应当是你们进去后才想起来。我联系你告知，已经晚了。今日就是大爆发之后的第一个七日，你们没事就好，有什么我们能协助的尽管说。”巫空青面色缓和。
“七日了？今天不是大爆发的第六天吗？我也只是昏迷了两日，怎么还会就第七天了呢？”巫月砂微微皱眉，原来不是提前了，而是自己不知为何算错了时间。
巫空青微微往前倾身，双手法印推出，接着右手施法一招，无数颗药丸落入他身前桌上的药瓶中，取了盖子盖上，双手结印，剑指一引，一串的丹药瓶子像是排队一般飞向镜面：“你是第二天晚上昏迷的，实打实的算应是两天三夜，少算了一夜，所以时间不对。族中秘术，巫觋之间可以无视一切空间时间传递少量的东西，旁的对你们用处不大，归墟无灵气，滋补灵力的丹药正适合你们，先将就这两炉用着。”
巫月砂看着镜面漾起涟漪，一串的药瓶穿过，落在额间灵台内，整整齐齐地摆好，对归墟中行走更多了些信心：“谢谢空青哥~你最好了~！对了，你那边还好吗？固魂草虫炼制的丹药好了吗？如何命名？可有法子尝试？”
“炸一炉，废一炉，现在还在尝试中。别的都好，小鵸鵌很厉害，每天一颗蛋，预计再有十天归墟前线的众仙神全部都能种了灰质。”巫空青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转而又严肃起来：“你们呢？都好好的吗？”
“都活着，只是……只是羽涅……因为救大家，过度耗灵施法，现在已经到了天人五衰第三衰了。”巫月砂说着，声音渐渐哽咽：“空青哥，我真没用，一直是你们的负累，都没有一次好好保护过谁。”
“傻瓜，不论救不救你们，羽涅注定要进归墟，自然免不了经历一次绞杀，为了自保，依旧会消耗过度。还有，你已经很棒了。才到神界一百六七十天，修为步入半神，还发现了灰质和固魂草虫的作用，就这一点，就能保护很多很多仙神，给神界最大限度的保留战力。
就近了了说，之前的大爆发，若不是你得小花，幽都山最后的防线这次又不知道要牺牲繁几，而那偷偷溜出去的聻，被发现了，三为掌事必亡其一，若是没发现，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不要妄自菲薄，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在族中埋头苦学，更别说直面希和聻，踏入归墟半步了。”巫空青心疼地看着月砂，那副小小的肩膀背负了太多，可偏偏他们只能看着却无法分担，下意识伸手想揉巫月砂的脑袋，却被镜面隔开两个空间。
巫月砂伸手碰到镜面，似乎想要些慰藉，指尖叠在巫空青的指尖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无奈笑笑，收回手：“那可有什么办法，能延缓天人五衰的到来？还有寻神骨可有什么秘诀活着捷径？”
巫空青仔细想了想，又从储物戒中取了一本巫籍快速翻阅：“寻找神骨端看天命，不过延缓天人五衰可以一试。封其百会穴、天灵穴、双足涌泉穴，阻断灵气运转和灵力吸收，让他做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