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谨记。”柔小仪起身。
“陈顺人怎么看着越加清瘦了，可要保养好身体。”皇后道。
陈顺人起身：“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只是近日胃口不好，并无不妥。”
皇后例行公事地关心了众人，喝了一盏茶便散了。
长信宫里，德妃面色难看：“这个张素仪，时不时就拿着皇后的身份来压本宫。”
“柔小仪真是个牙尖嘴利的，本宫堂堂一品妃位，协理六宫，难道还说不得她？”
紫苑道：“娘娘您别气，不过就是个低位嫔妃，就算生下孩子来也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老是和娘娘对着干。”
德妃叹了一口气，眼看着这宫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就没一个能为王家所用的。
二皇子已经被皇上送去了延庆宫。
宋昭仪也不肯再和自己走动。
三皇子的生母位份不高，想必将来也没什么出息。
皇后肚子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个皇子。
柔小媛的孩子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如今后宫里可用的妃嫔也就只有一个孟小仪了。
第二天，萧昭元在千景湖遇到了孟小仪，皇上一个月没见她，当晚便是她侍寝。
崔清婉听到消息，笑道：“德妃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皇后不过是恢复了请安，她就开始着急了。
用过早饭，崔清婉本来想去千羽湖附近走走，可是却觉得身子懒怠。
画扇有些吃惊：“小主，你一向身体很好的，最近怎么没有精气神似的。”
崔清婉想了想，自从二月二放了风筝回来，好像很容易觉得劳累。
“你去把苏木叫来，检查一下这屋子里的东西。”崔清婉皱眉。
平日里的饮食都是苏木检查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苏木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等到苏木去检查周围，画扇压低声音道：“小主，是不是家里带来的补身丸......吃多了也会有影响？”
最近侍寝的时候多了些，吃补身丸的时候也多。
但是这补身丸是外祖母在外面花了大价钱，请妇科圣手做的。
说是避孕却不损伤女子肌体，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苏木在凝碧轩周围仔细查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只有凝碧轩东侧殿的墙角，开了一块小洞。
周围的几块砖头有掉落的痕迹。
崔清婉道：“带我去看看。”
凝碧轩东侧殿，是赵宝林住过的地方。
赵宝林这个人，心眼小，搬到玉溪阁去肯定是不甘心的。
难道是她？
可是开这样一个小口有什么用呢？
目前看来，只有自己受到影响，其他人并不会。
崔清婉道：“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你们都注意平时都有谁靠近这里。”
几人应下，没事儿就注意着凝碧轩东侧殿的动静。
晚上，桂喜悄悄守在东侧殿，听到极其细微的砖头声响。
随后，一个身形矮小的宫女走进来，取走了一小包东西。
桂喜认出来，这个宫女，是新来的扫洒丫头青梗。
崔清婉吩咐了不要打草惊蛇，桂喜蹲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等到青梗走远了，才从阴影里出来。
第二天，崔清婉还是觉得精神不济。
苏木皱眉道：“可能还是被下了药了。小主，不如让奴婢在你的卧室里查一查。”
卧室里增添东西都是苏木看过的，所以昨日便没查卧室。
崔清婉点点头，苏木细细地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突然，在书架旁边，苏木发现了一小撮白色的粉末。
是......曼陀罗花粉。
“小主，奴婢找到了！”苏木惊道，“是这些话本子的问题，里面被人撒了药粉了。”
“是什么药？”崔清婉问道。
苏木将白色粉末归集到一起：“小主，是曼陀罗花粉，用量少，它会使人精神不振。”
“还有致幻的作用，若是对它有了依赖，以后就离不开这个东西了。”
“最后会使人陷入癫狂，无药可救。”
这不相当于古代的毒品吗？
“那这么些用量是不是太少了？”崔清婉按着苏木归集在一起的白色粉末，只有指甲盖大小。
苏木点头：“这点量是不多，奴婢没猜错的话，她们每日都会补充。”
“少量多次，让人不易察觉。而这些话本子平日都是小主在翻看，咱们伺候的人不会动，所以只有小主有症状。”
崔清婉道：“好精巧的心思，桂喜，昨晚是什么时辰有声响的？”
桂喜想了想：“小主，是二更时分。”
“想来今晚二更也会来了。”崔清婉吩咐道，“桂喜，你今晚找几个人，把外面送药的人和青梗都抓住。”
“画屏，酉时你去敬事房，就说我最近身体不适。”
“画扇，伺候我沐浴梳妆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快明白了崔清婉的打算。
画扇正想给崔清婉梳头，崔清婉笑道：“家常就好，不用挽成发髻。”
“身体不适自然就要有身体不适的样子。”
紫宸殿里，敬事房的人上来：“皇上，该翻牌子了。”
萧昭元扫了一眼，问道：“怎么没有崔才人的牌子？”
“回皇上，崔才人今儿下午派了人来敬事房，说是身体不适呢。”
萧昭元道：“有没有请太医，怎么回事？”
敬事房的人额头上已经出了冷汗：“这......这......”
崔清婉虽然得宠，但也就是个低位嫔妃。
敬事房的人不敢得罪，但也没有多上心，没想到皇上对崔才人如此关心，一时磕磕巴巴答不上话来。
“朕看你这差事当得不上心，”萧昭元冷冷道，“没本事做好就下去换个人上来。”
“章平，准备一下，摆驾凝碧轩。”
章平用眼神示意敬事房的人退下，应道：“哎，奴才这就去准备。”
敬事房的黄公公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哎哟，皇上这回是生气了，把奴才给吓得......”
“平日里，皇上可甚少因为嫔妃的小事动气呀，这个崔才人，看来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