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三个人来到了老村长外甥家所在的赵庄。
赵庄也建在洛山的一个谷地中,不过这个山谷要比新洛村所在的山谷大出不少。整个山谷呈南宽北窄的喇叭形,一条山间公路沿着山谷的走向纵穿整个山谷,赵庄的民居基本上就分布在这条公路的两侧。山谷的坡度很大,南部较宽处的房屋甚至要比北部狭窄处高出几十米。
老村长外甥家的院子就在整个村子的最低处,也是山谷的最狭窄处。院墙一侧不远便是那条公路,而另一侧十几米外便是高耸山壁。
徐冰将车停在院门前不大的空地上。三人依次下车,走向小院的大门。
院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老村长径直推开院门,带着徐李两人进院。刚刚进院便大声的喊着:“成子,成子,在家吗?”
“舅,您来了。”很快,随着一声应答,正房的屋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从屋中走了出来。
出来的这个人身材不高,略显消瘦。方脸圆寸头,脸色苍白,眼圈青黑,眼中布满了血丝。上身穿着一件皱褶发黄的白衬衫,下身是一条普通的灰色西裤。
老村长紧走几步来到那个男人跟前问道:“怎么样?又闹了吗?”
那个男人满脸愁苦的点点头,老村长叹了口气:“唉。。。。。这可怎么好。。。。。。”而后回身介绍说,“成子,我介绍下,这位是小徐先生,这是小李。这个就是我外甥赵成。”
老村长看着三人相互打过招呼后继续问赵成道:“你媳妇呢?”
“昨天晚上看了一宿,又哭了一上午,刚刚睡下了。”
“孩子呢?”
“还在东屋。”
“嗯,带我们去看看吧。”
“哦。”赵成点点头,带着几人走进正房。
赵成家和北方普通民居一样,一进正房门便是一间客厅,在客厅左右各有一道房门,每道房门之后是一间卧室。几个人走进客厅,就见屋内十分的凌乱,显然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收拾房间的心情。
赵成带着三人来到一侧的房门前,向屋里看了一眼后便侧身站在门边。李杰和徐冰向前凑了凑,也透过门上玻璃窗向屋里看去。
屋里空间不是很大,陈设也十分简单。除靠墙摆着一只衣柜外,便只剩屋子的中那张简陋的双人床。此刻,床上一个小男孩正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着,身上盖着一条薄被。
“能进去看看吗?”李杰问道。
“哦,行。现在就是昏睡,叫都叫不醒的。”赵成苦涩的回答。一边说一边打开屋门将两个人让进屋,他自己则和老村长留在堂屋客厅中。
李杰一进到屋中,就闻到一股带着淡淡腥臭的怪味,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徐冰注意到了李杰表情,凑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李杰轻轻摇摇头径直走到床边,徐冰跟着也来到床边。
这时,隐隐听见赵成在外面低声说道:“舅,那个小徐先生就是您说的大师啊?”
“不是,那是徐大师的儿子。”
“儿子?那,那他行吗?”
“不知道,多少应该会点吧。放心,就是不会,他都过来看了,他爸还能不来?听舅的没错。”李杰听到这,瞟了眼身边的徐冰,徐冰一脸无奈的咧了咧嘴。
孩子安静的仰面躺在床上,裸在外面的小脸青灰蜡黄。李杰轻轻的拉起孩子身上的薄被,露出了薄被下孩子赤裸身体。
小小的身体异常消瘦,在手腕和脚踝处是一道道紫色的勒痕。李杰低头仔细的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稍想了想,右手掐了个法决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横向一划。
随着手指的移动,李杰双目中有一道青光微微一闪。看着床上的孩子,李杰的眉头越皱越紧。
片刻之后,李杰散去法咒和手印。一侧头,就见徐冰正瞠目结舌盯着自己,惊愕的像站在草原上的豚鼠。
李杰伸手在徐冰眼前晃了晃。徐冰这才缓过神来,他用力的眨眨眼睛,低低的声音问道:“我靠。我看见了。你丫的眼睛在冒光?!”
李杰轻轻地点点头也用很低的声音说:“先别问,一会再和你解释。”
徐冰下意识的点点头,“哦,好。哎,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李杰想了想,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现在还说不好。恐怕要等晚上发作时才能判断。”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先出去吧。”
“好。”
两个人说着将孩子身上的薄被盖好,走回堂屋客厅。
看见两个人出来,屋外的老村长和赵成赶紧走上前,老村长问道:“小徐先生,孩子怎么样。。。。。?”
徐冰下意识的撇了眼身边的李杰,就见李杰微垂着视线,仿佛没听见似的。徐冰心里无奈的骂了句,然后一脸严肃的咳嗽了一下说:“咳,嗯。。。。。。这个,还不好说。。。。。。对了,听老村长说,这孩子一到晚上就。。。。。。”徐冰说着看向赵成。
赵成的脸色越发的那看,顿了一下才点点头。
“大概几点?”
“十二点左右吧。”
“哦,那我们先回去准备点东西,晚上再过来看看。”
赵成看着两人,无力的点点头。
老村长走过来,安慰了自己外甥几句,就和李杰徐斌一起离开了赵成家。三人回到洛星村后,老村长跟两人约定好时间便回了家。
老村长刚刚离开,徐冰就将李杰拽进茶馆,满脸兴奋的问道:“快说,快说,刚才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
“少废话,我都看见了,你丫两只眼睛跟灯泡似的。”徐冰说着学着李杰刚才的动作,用手指在眼睛前一划。
“哦,那就是个小术法,灵目术。”
“什。。。。。。什么?灵目术?”徐冰一顿,一脸古怪的看着李杰。
“是的。”
“灵目术?灵目术。。。。。。。”徐冰看着李杰嘴里叨咕术法的名字,忽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