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虎虎虎
“我的选择是，”林雨又顿了顿，“不然你们还是剪刀石头布决定吧。”
宋殊瞪大了双眼，意外又埋怨地看向林雨，“小雨，你！”
林雨耸耸肩以表示歉意。
“来吧，我们来剪刀石头布决定。”林风收起一只手放在身后，摆好了架势。
“行吧。”宋殊不情愿地也伸出手来。
“石头剪刀布！”
两人都是出的布。
“石头剪刀布！”
宋殊依旧出的布，而林风出的剪子。
“我赢了，那就听我的。”林风的得意洋洋，举起剪子状的手在空中比划。
宋殊不甘心，“不行不行，三局两胜，再来！”
“你又耍赖！”
“你又没定规矩，现在定好规矩了，三局两胜，再来！”
“行行行，依你依你。”
林风不耐烦地收起手臂，准备和宋殊再来一次。
“石头剪刀布！”
宋殊依然出的布，林风出的还是剪子。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宋殊气急败坏道。
“谁让你傻乎乎的三次都出布？现在认输了吧。”
宋殊低下头气馁地走回来位置，走之前还盯了林雨一眼，把林雨盯得浑身不自在。
“投票结果出来了，那乐队会如期参加下个月月初在刘山乡的草雕节开幕活动。”林风坐在座位上向大家宣布了这个结果。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总算还是定下来了。
林风向着室内扫视了一圈，道：“大家都没问题吧。”
“我……”阿伟默默举起了手，“我可以不去吗？我不想跑那么远。”
林风有些吃惊，但是是阿伟也就不奇怪了，“为什么？”
“就是……”阿伟有些支支吾吾，“我有洁癖，我去不了那种地方。”
“洁癖，你是担心住宿吗，没事我们可以让你睡单独一间房，我们其他人挤在一起也行。”
“可是我还是……”
没等阿伟继续说下去，林风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打断了他。
“没事的，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看你这身板瘦弱的，要多出去走走，你说对吧。”
林风又走到练团室的中间，向大家说道：“离下个月月初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我们这几天就以温习巩固为主，就练以前的旧歌吧。”
回到位置上，林风对这次投票的结果很满意，只是又再次喃喃自语道：“可惜上次的演出没有完成，不然这次开幕演出就会有底气一点了。”
“你看你这个人，不就是抢了你一场主唱嘛，居然还记恨到现在。”
宋殊没好气地说道，想要给林风一拳，但被林风机灵地躲过去了。
“我赔你一场演出就是。”
“哦？”林风有些惊讶，“你难道给我凭空给我变一场出来？”
“你等着瞧吧。”宋殊神秘兮兮地回答。
这周的周末，宋殊答应的那边赔给林风的演出兑现了，正是原来在饭店的位置上重新表演一次。
虽然林峰万般推辞，说自己不愿意给老板娘这样的人表演，但还是拗不过宋殊的坚持和小慧的撒娇。
“我是看在小慧的份上才答应去的，可不是因为你，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你赔我的这次演出可不算。”林风对宋殊如是说道。
老板娘在上次和乐队在饭馆门前大闹一场之后，店里的生意就越来越不好了，这对于一家新店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老板娘这次这次急迫地想要请乐队再次来表演，肯定也是有这份考量在其中的。
果不其然，当乐队在饭馆前的空地摆弄乐器时，老板娘让老板帮大家一起收拾，自己也端出熬好的银耳汤给每个人喝。
林风看着手里的银耳汤，有些不敢相信，便问道：“老板娘，这汤不会有毒吧，你不会专门让我们回来演出就是为了报复我们啊，我们罪不至此啊。”
“哪有哪有。”忙前忙后的老板娘擦拭头上的汗水，“这不是为了表达歉意，总得拿出一点诚意来吧。”
宋殊一口喝光了银耳汤，把空碗放在了地上，“怕什么，你看小慧不也喝的正起劲。”宋殊指向一旁蹲在地上的小慧。
“老板娘，你这次请我们来应该不止是要向我们表达歉意吧，我看你们家的生意应该是很久没人来光顾过了，这台阶上都积灰了。”
宋殊举起手在台阶上一抹，手指上是厚厚的一层灰尘，嫌弃地看了一眼以后，转头又抹在了林风的身上。
林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宋殊抹上灰尘，一脸不可思议。
这句话一针见血，不过老板娘也打算开门见山，她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停下了手上的忙活，“也怪我，太心急了，没想到给街坊邻居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我们花大价钱盘来这家门面，看着生意这么不好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林风也一口闷了手上的这碗银耳汤，然后把碗放在地上。
“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这本来也不是你们的错。”老板娘补充道。
宋殊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慧，转头过去发现林风也在看小慧，两人对视了一秒，互相笑了。
“老板娘，这银耳汤还挺好喝的，不如你搬出来放在门口，然后再弄几个拿手菜，让来看演出的街坊邻居也尝尝你们的手艺，至于宣传，我们就顺带帮你们做了。”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老板娘眼睛一下子就充满了光，连忙招呼老板进店里炒菜，自己也去把熬的银耳汤锅搬出来。
“干活咯大家。”林风招呼大家开始表演前的调音。
这一下午的表演，宋殊没有抢过林风的风头，林风很满意地进行他的“以演带练”战略。
至于宋殊，站在一排四方檀木桌拼成的长桌之前，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老板刚炒出来的家常菜，在充斥着凉意的深秋里，冒着滚滚热气，锅气和香味四溢，加上温润沁香的银耳汤，不一会便吸引到了路过的路人。
爱看热闹的街坊就围着看乐队的表演，老人和小孩就围在长桌之前进行试吃。
在乐队那边，为了抗拒寒意，林风便决定演朋克串烧，密密麻麻的鼓点想起，三把吉他同时刷起和弦，林雨手上的贝斯也炫起了技巧，在几个没有配唱的桥段，手上各种技巧玩的飞起。
“遥远的想象以破灭，
就在这一瞬间，
无尽的抱怨我已经厌倦。”
林风唱得越来越大声，似乎唱得越大声，身上的寒意就会被驱散。
另一边负责宣传的宋殊也不甘示弱。
“快来看，快来看，川菜师傅新鲜出炉的正宗川菜，有炒猪肝，炒猪心，炒大肠，爆炒腰花；卤猪蹄，卤肺片，卤猪头，凉拌耳叶，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
林风和宋殊就像是在互相竞争一样，彼此之间就是要争一个高低出来。
连唱了三首朋克之后，林风的嗓子受不了了，主动示弱换了一首温和的歌。
那边的宋殊也没有乘胜追击，“父老乡亲们，上次的事是一次误会，让大家见笑了，老板娘也拿出诚意，决定这两天来吃饭的客人全场八折，大家说好不好。”
许多围观的人都没听清楚宋殊讲的内容是什么，也跟着一起大吼一句“好”。
宋殊看效果还不错，又继续喊道，“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心血，有时候着急了点也正常，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出来做点生意也就赚个学费钱，大家以后多来这里捧捧场，留就当给我个面子。诶，慢点吃，还有还有。老板娘，来客人了，还不来接一下。”
“你有什么面子。”林雨心中暗自吐槽，看着难得已久大家齐心的场面，林雨心中甚是欣慰。
一支乐队，高光的时刻也许只有在台上的那么几分钟，但离开舞台之后，那些高光背后的争纷和枯燥的排练，才是乐队的日常。
忽然在林雨的视野里，从路口转角出现几个穿黑色皮衣的壮汉，定睛一看，果然又是唐虎他们。
林雨轻咳了一声，提醒大家往唐虎过来的方向看去，林风也注意到了唐虎的存在，他按住话筒，压低嗓子对他们说道：“别管他们，我们继续。”
乐队继续演唱，唐虎他们看清了正在表演的是超音速乐队，几个人吹着口哨，讲着粗言秽语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老虎乐队的几个人互相耳语着，目光却对着林风，脸上显露出嘲笑和讽刺的表情。
唐虎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挤开了怨声载道的大娘后站在林风的面前。
林风没有在意唐虎的挑衅，继续唱着歌，目光也迎着唐虎挑衅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看到林风没有回应自己，唐虎有些懊恼，开始和自己的队友们互动起来，一会在下面鼓掌叫好，一会又大声和旁边的人乱讲话，引得旁边的围观群众面露不悦，一些人直接就走开了。
林雨有些担忧，怕唐虎再这样捣乱下去会把观众都弄走。
可林风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是自己唱自己的，手上也自己弹自己的。
唐虎见激怒不了林风，就直接冲出了围观的队列，躲在林风的面前看他弹吉他的手。
唐虎端着下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一会又发出一声叹气。
就在唐虎的行为愈演愈烈时，一个巴掌直接拍在了唐虎的后脑勺上，唐虎这哪忍得了，怒吼一声转过头就要发作。
“王老师？”唐虎的面前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穿着时髦的polo衫和修身西裤，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林雨看着这个王老师有些眼熟，他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现代时空里，那个带着林雨和宋尧进学校的老师，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唐虎，我让你准备的资料你准备好了吗？这个月之前还不给我你可就毕不了业了。”
“是是，王老师，我这就去准备。”
唐虎恶狠狠瞪了林风一眼，然后带着他的朋友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王老师看向林风，眨了一下眼睛，林风也笑着点了下头。
林雨看着眼前的一幕，傻了眼，难道还有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