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
秦洛不解：“又要等你老公吗？”
“……”
这已经是秦洛今晚第二次这样问了，柳成荫根本听不懂他的梗。
“不是！”
少女此时的声音出奇的清脆尖锐，与之前被感动坏的啜泣截然不同。
“秦公子！”
“好像，有点奇怪了……”
……
……
宰相府。
一道高贵曼妙的御姐倩影，屹立于楼阁屋顶，俯视不远处陷入黑暗的小院。
“要不是因为你，小皇帝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所有外在的东西，比起你算个屁！”
“……柳圣女算是你的一个低配替代品……”
“只要秦清月你答应嫁给我，我现在马上去找柳圣女了断！”
秦洛白天时说过的话，逐字逐句在秦清月耳边回荡响起。
每回荡一遍，御姐的思绪便杂乱难言上一分。
“已经出去一天了。”
秦清月忽然开口自言自语。
从蠢货早上出门离开宰相府，到现在将近一天。
秦清月知道秦洛出门是去找谁，但不知道他最终做出的选择是什么。
如果他真的只是把柳成荫当成自己的低配替代品，那他便不可能再选择柳成荫，毕竟……自己早上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已然是向他松口的意思。
“看你今后的表现再说。”
蠢货即便再蠢，也肯定听出自己松口的意思。
那么，只是出门了断的话，为何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是受到柳成荫单方面的纠缠了么？
秦清月承认，自己这回唆使秦洛去与柳成荫了断，事情确实做的不地道，有些对不起柳成荫了。
但她对得起别人，别人又何曾对得起她？
更何况，蠢货本来就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替代品。
最多今后饶她一命，覆灭落霞谷时不杀她罢了。
在屋顶等到后半夜，始终没见有人回到小院，秦清月收回目光，飞掠回阁楼中。
这种等待没有意义，等蠢货明天回府，一切自然尘埃落定。
尘埃也必须落定。
没办法，以御姐的孤傲性情，万万不可能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就算是答应蠢货，也绝对要等到他跟柳成荫了断干净之后。
……
……
“嗖！”
酒楼的豪华套房中，秦洛一手揽抱柳成荫的小腰，另一只手催发灵力，将衣柜那边一人高大的落地镜吸摄到两人面前。
秦洛想玩点花样，嘴巴凑到柳成荫耳边，轻声笑道：
“柳圣女，你看一下镜子，镜中的你好漂亮啊。”
柳成荫不明就里，大脑空白的她没有思考能力，下意识本能般的顺着秦洛目光看去。
只见落地镜中，自己云鬓散乱，竟……
剧烈的刺激羞意袭来，柳成荫瞬间“嘤咛”一声，随即美眸一闭，软绵绵晕厥倒下。
“卧槽！”
秦洛吓一大跳，明白自己花样玩脱了，连忙为柳成荫灌输灵力，好一番折腾才把宝藏圣女唤醒。
然而，少女苏醒后无地自容，钻进被窝中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将自己裹上，羞的再没有脸面看秦洛。
“柳圣女，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伱造成那么大的反应。”
秦洛连忙也钻进被窝中，从背后抱住心爱的姑娘道歉哄她。
“秦公子……我好累了。”柳成荫难为情委婉道，依然侧躺着不敢回头正视秦洛。
“？？”
什么，这就累了吗？
可我怎么感觉还没开始啊？
秦洛听出柳成荫想休息的意思，纵然心中并不情愿，也只得体贴顺从她：“嗯嗯，累了就休息吧，反正来日方长，我们以后的日子长的很。”
柳成荫咬紧唇儿，没有回应。
秦洛只当她还没从刚才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真的被自己折腾的身心俱疲了，便也没再说话打扰她，给她最温暖的怀抱让她入睡。
不多时，屋内便响起少女轻微且均匀的呼吸声。
这阵呼吸声让秦洛尤其心安，特别是当他想到，此后生命里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能像现在这样听着柳成荫的呼吸声，抱着心爱姑娘入睡，心中那股踏实感更是满足的无法形容，似乎连人生都升华到别无所求的境界。
……
……
翌日清晨，秦洛从前所未有踏实的睡梦中醒来，眼睛还没睁开，手掌就本能将暖玉搂的更加贴近自己怀里。
“柳圣女，你身体怎么柔软成棉花了？”
床榻寂静片刻。
秦洛没得到答复，心中暗生惊诧，这时，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手感，哪里像是在摸棉花？
摸的分明就是棉花啊！
秦洛霍然睁眼，见一团从被褥中拆出的棉花正塞在他怀中，而床榻上空空荡荡，连柳成荫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到。
“难道……”
秦洛心脏霎时沉到谷底，陡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其实，他知道柳成荫一直对和他在一起有顾虑，毕竟落霞谷和朝廷的敌对立场无法化解，秦洛昨天也有担心柳成荫不肯嫁给他，但宝藏圣女昨天一整天都没表现出异样，不仅当着众人的面欣然答允下婚事，甚至自己后面带她来酒楼开房她也不排斥。
现在想来，柳成荫一整天都没表现出异样，这恰恰就是她异样的地方。
“你如果敢和我不告而别，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秦洛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袍，匆匆飞掠下酒楼，满脸火大不已的沉重表情。
“客官留步！”
将要飞掠出酒楼时，酒楼的伙计出声叫住秦洛。
“昨晚和客官一起来的姑娘，早上托我给客官带句话，说她临时有事去她师叔那边了，让客官在酒楼里等等她，她把那边的事情解决完就回来。”
秦洛此刻既愤怒又疑神疑鬼，怀疑柳成荫是想用这句话把自己拖延在酒楼中。
“她什么时候托你带话的？”
伙计答：“大概一个时辰前。”
一个时辰……以柳圣女化神期的遁行速度，如果想不告而别早就溜的无影无踪了，自己哪怕施展九天雷霆双脚蹬把脚蹬断了也不可能追上。
秦洛略作思索，屈指弹给伙计一枚银锭。
“我也托你带句话，如果看到她回来，让她去宰相府等我。”
“好嘞，客官大气，感谢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