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祈桑的故意调侃，祈越没说话。
祈桑自讨没趣，老实交代：“好吧，好消息是我听说你们学校这次军事演习第一名的奖励是和大法官喝下午茶；坏消息是，这次是个人战，据我所知祈阳找了二十多个人要弄你。”
“嗯。”祈越没把这当回事。
自从上次之后，祈阳很少出现，也许是在暗地里策划怎么弄死自己。
习惯了，不足为惧。
祈桑摇头：“祈越，你这么沉默寡言，当心以后追不到omega。”
对面一阵沉默，祈桑暗笑自己跟个木头说什么恋爱技巧，他懂个屁。
可就在即将挂断电话前，祈越突然开口：“……要会开玩笑吗？”
祈桑：“？”
啊？
她有点懵逼：“你的意思是……追omega要不要学会讲笑话？”
祈越：“……嗯。”
祈桑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才说：“哎呀，这个你就问对人了，我是谁？”
祈越：“你是祈桑。”
祈桑：“……你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
她叹了口气，说：“你如果看过社交软件，就会知道，在多次类似于‘全世界最想嫁的alpha’的民间投票里，我总是第一名。我追人，没有失败过。”
祈越：“……”
这个，祈越倒是相信。
祈桑是影视公司boss，也经常出镜，她善于在荧幕上表现自己，因此人气很高。
有一次参加恋综，omega们为了她在镜头前直接打起来了……这是唐研八卦的时候祈越听到的。
“男性omega一般来说……没有女omega那么看脸，我之前看一个统计说他们更喜欢活好和可以逗自己开心的。”
“我活好，估计你也不差，就是这个幽默感，你有点欠缺啊。”
祈老师想了想：“你先说个笑话逗我开心。”
祈越沉默三秒：“……我不会。”
他的不配合让祈桑无语：“你这种学生我教不了。你要是没追到人，我百战百胜的记录就破了。”
祈越：“昨晚，孟恬恬发信息问我，能否见你一面，我还没有回复。”
“……行啦行啦，我教你还不行吗！”一想到孟恬恬的姐姐，那个疯子，祈桑就烦躁，从来没有omega这么让她害怕的。
她问：“你要追的人是谁？我认识吗？”
“……”祈越抿唇，“不想说。”
不想让别人知道，会给他造成困扰。
“那……是男omega，还是女omega？这个总能说吧？如果是女omega，你就用美貌杀她！”
“男的。”祈越说。
祈桑有点苦恼：“……我没追过男omega啊？哦，对了，我有个朋友，是陛下的侄子，换男友如衣服，让他教你。”
祈越“嗯”了一声。
祈桑喝了口水，又说：“说起陛下……前几天，陛下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约我们暑假见一面。”
“是否要全盘托出，你自己决定，暑假之前告诉我。”那边又响起打火机的声音，“祈越，想清楚了，这是一条非同寻常的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了。”
“我知道。”祈越看了眼自己的房间门，隔着两扇门和一条走廊，是池愿的房间。
他低声说：“谢谢大姐。”
“嗯，那你和段亭聊吧，我让他加你了，好好享受大学时光。”
“这很可能是你最轻松的时候了。”
*
考完文化课的科目和军事理论后，军事演习如约而至。
去拿东西的时候，池愿忍不住跟身边的人感概：“一年前军事演习的时候，某些人还对我冷眼，好过分啊。”
他故意开玩笑，祈越想到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有些愧疚：“……对不起。”
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勾起弧度很大的笑，看了过来。
目光灼灼，池愿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祈越是不是被人点了笑穴？
不然怎么会笑得这么不自然……
一开始还没放在心上，但过了好一会，祈越还在笑，池愿有点心里发毛：“祈越……”
“嗯？”微笑着看过来。
池愿咽了咽口水：“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有。”还是微笑。
池愿沉默几秒，还是说了实话：“就是……如果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的。你这样，有点吓人。”
祈越：“……”
他收起笑，又恢复成那个清冷的少年。
池愿见状大大松了口气。
二人已经走到领迷彩服的储物间，队伍排起长队，祈越趁排队间隙，打开手机。
聊天软件的界面上，备注“段亭”的人发了很多信息：
【哥和你说，对喜欢的人啊，就得笑！你长得这么帅，笑起来绝对让他神魂颠倒！】
【他说的每句话都要微笑着点头回复，要那种嘴角勾起来的笑，懂？】
祈越再次看到这信息，想到刚才池愿被吓到的表情，直接把人拉黑了。
领完衣服的次日，像一年前的军事演习那样，他们坐着飞机来到军事演习基地上空。
这一次，投放地点是一片沙漠。
地点比之前打了不止一倍，从高空看，有废弃的房屋，也有星星点点的小绿洲。
比起之前机器人随即投放，这次需要学生自己跳下去，可以选择降落地点。
祈越在池愿前一个跳伞，快轮到他时，袖子被人拽了两下。
他侧脸，池愿拽着他的袖子，将人拉向自己，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祈越点头，先跳了下去。
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变成一个小点，池愿抓紧自己的背包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时，身后传来莫笙的声音：“小愿，在选降落地点吗？”
池愿没回头：“你也在选？”
莫笙笑笑：“我只是想说，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我会在最后等你。”
在最后等他？口气可真大。
池愿挑眉看去：“那我会亲手干掉你。”
说完，跳出机舱。
池愿并不知道，他跳下飞机后，莫笙转过头，和坐在最后的某个人对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