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鬼市
安西市的鬼市在小东门内城墙西侧，北接小东门，南邻乐岳庙，横跨东新街和东一路两条街道。
而安西鬼市的开始时间，也跟它的名字一样，每天凌晨三点开放，天亮的时候就消失不见。
据说华夏最大的鬼市在京城，京城最大的鬼市在潘家园，曾有传言说，想要一夜暴富就去潘家园“捡漏”。
曾有人花了150元买了一个瓷瓶，回去鉴定之后发现是宫廷御用之物，价格在300万左右。
种种一夜暴富的传闻，着实吸引着更多的人来到鬼市。
而陆超的系统能让他轻易地辨别古董的真假。
但陆超从来不曾天真地以为，仅仅依靠捡漏就可以捡到价值一万亿人民币的古董。
而事实也正跟陆超所想的一样。
在辽省连市的时候，陆超曾经去过那里的鬼市，走了一圈下来发现，确实是有真货，但卖东西的人也知道这是真货。
没有人会是傻子，靠捡漏变成亿万富翁的事情，永远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电影电视剧里。
安西的鬼市，规矩不像京城那样多，但一样有着约定俗成的规矩。
当走进鬼市的时候，会发现这里和平常的市场不一样，在我们生活中的商场里总是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而在鬼市里面，从来没有嘈杂声，总是静悄悄的，里面出奇的安静，一点都不像一个买卖东西的地方。
鬼市的摊主从来不大声吆喝，或者是介绍，甚至一句话都不会说，只会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
很多小说或者电影电视剧里，总是把鬼市形容得人声鼎沸。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这么说的就说明来人绝对没去过鬼市。
鬼市一定是安静的，就跟古董这个行业一样，古老而又传统。
也跟古董这个行业一样，讲究闷声发大财。
“在这里，一定要管住自己的手和嘴。
如果你看重的东西，已经有人在看了，那无论你多喜欢，也要等到人家放下之后，你才能看。
这是最简单的规矩，先来后到。”
夏好古一身黑衣，还戴着口罩及黑帽子。
听他说是因为别人都认识他，碍于名声所累，如果他还想捡漏的话，就只能此等着装。
“在鬼市，一定不要盯着人看。
鬼市里的人，大多是有身份的，而很多人又不想透露他们的身份。
还有就是可能这古董的来历不是那么方便让人知道，所以很多人都有这个忌讳。
如果犯了这个忌讳，搞不好会有血光之灾，所以一定不要随意盯着人看。”
夏好古一边兴致盎然地逛着，看到感兴趣的好东西还会随时停下来仔细看看，一边悄声对着陆超和庞璐瑶说道。
“老陆，既然已经到了鬼市，那我们就分开行动吧。
咱们五点在巷口集合。”
说完夏好古不待陆超回复，就施施然地拖着一脸不舍地看着陆超的庞璐瑶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一边走，夏好古还在一边吐槽。
自己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依恋陆超了。
自己无妻又无子，现在又仅仅有庞璐瑶这么一个徒弟，以后很有可能也仅仅只有庞璐瑶这么一个徒弟。
所以自己死后，自己的古董，自己的店铺，还不都是庞璐瑶的吗？
师父，师父，如师，亦如父。
在夏好古看来，自己和庞璐瑶的关系应该比陆超和庞璐瑶的关系要亲近很多才对。
但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法比啊。
“少年慕艾，少女怀春，如之奈何啊，哎。”
陆超和庞璐瑶两人可能并没有发觉，但经历过这么多世事的夏好古如何能不清楚两人的状况。
但陆超的身边除了庞璐瑶之外，据自己所知，还有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甄红妍。
如果说庞璐瑶是空谷幽兰的话，那甄红妍就是盛放的牡丹了。
一个清冷，一个妖冶，但都美得惊心动魄。
“也不知道陆超这小子有什么魅力，竟然引得这么两朵绝色倾心于他。
也不知道老陆最后到底会跟谁在一起。
也不知道，最后会伤了哪个女孩子的心。”
……
陆超的系统有效范围是一米方圆，所以陆超并不需要靠得很近。
东走走，西逛逛，南往往，北看看，就几乎可以把所有的古董看个遍。
一边走，陆超还一边感慨，果然是十三朝古都，这真正古董的概率就是比连市高太多了。
但看见那好几个真正的古董旁边都围绕着的更多的人群，陆超就知道，果然没人是傻子。
如果是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前，古董行业还没有那么火热的时候，确实有可能捡漏，但现在吗……
因为自己的系统有效距离是一米方圆，所以陆超也曾起过坏心思。
这些真的古董，自己完全可以直接炼化掉。
但看了看这跟自己同源同种的人群，以及所有人脸上殷切又期盼的笑脸，陆超便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捡到什么漏，但陆超还是兴致盎然地逛了起来。
正走着走着的陆超突然停了下来。
摊主戴着口罩看不出具体年龄，只能看出一双微眯的老鼠眼及眼神中不时闪过的精明神色。
陆超不着痕迹地找到了系统提示的那幅画。
“齐白石《墨虾》图（伪），唐伯虎《猛虎下山图》（真），炼化可得积分，是否炼化。”
积分相当于一亿人民币，也相当于0.01的解锁度。
陆超强压下内心的火热，认真地看起了这幅画。
系统的意思是，这幅画表面看上去是齐白石的《墨虾》，但真正的却是唐寅唐伯虎的《猛虎下山图》。
陆超认真地看了看这副画作，在注意到这幅画的厚度后，才终于了然一笑。
而摊主在注意到陆超看着这幅画满意地笑了起来的时候，也是眼神一闪。
这是碰到冤大头了，摊主心想。
“这幅画多少钱？”
“这可是齐白石的《墨虾》，看客人实在是喜欢，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客人给200个数就够了。”
“200块，倒也不多。”
陆超沉吟道。
摊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便认真地看向陆超。
“客人，是200万，可不是200块。
这可是齐白石的《墨虾》。
200块可拿不下来。”
“200万？
是伱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幅画连低仿都算不上，我要买下也只是为了挂在出租屋里增加点人文气息。
如果要买真的齐白石的话，我是疯了才在你这里买。
所以就200块。”
……
“我这话进价也不止200块，要不，你再加点？”
摊主也是看出来陆超也不是好糊弄的主，暗骂了一声晦气的同时，还忍不住讨价还价。
陆超从兜里掏了掏，最后一数，好家伙，正好250。
最后摊主还给了陆超一块钱，说250不吉利，就收了249。
……
其实陆超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幅画炼化掉，因为表面还有一层仿品的关系，所以画作看上去不会有什么变化。
但陆超实在是好奇，内里的《猛虎下山图》到底是何等样子。
所以陆超就扮演了个一根筋的愣头青角色，果然把这幅图买了下来。
其实一开始陆超也想假装看其他的古董，最后把这幅画当做添头。
但这手段陆超担心用的人已经很多了，这样做反而会画蛇添足，所以还不如自己就表演成一个愣头青。
于是，这副画作就被陆超249给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