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在一旁看着。
看白二果抱着她的胳膊，看金大仙抬手搂了一下她的肩，看夏薇薇对着她笑，看林墨对她挤眉弄眼......
这些人......很碍眼......
唐无忧玩累了，其他人还在兴头上，她自己默默坐到了栖迟身边。
栖迟没玩游戏，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看起来一直在笑。
唐无忧笑嘻嘻地给他倒了一杯冰可乐，“学长，你开心了吗？”
栖迟接过她倒的可乐，可乐很冰，杯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珠，这凉意像是在提醒他不要吓到人。
他垂眸良久后抬头，问：“你开心吗？”
“开心呀，”唐无忧很开心，这段日子为了学习，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也好久没见金大仙和白二果了，“学长你开心的话，我会更开心。”
她可没忘今晚出来的目的，自己开心是其次的，学长开心才是最主要的。
栖迟垂眸看了眼冒着丝丝气泡的可乐，“我开不开心对你很重要？”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润，只是握着可乐杯的手指在收紧。
他垂着眼睛，唐无忧看不到他的眸子，特意歪头看他，“很重要。”
“比他们还重要吗？”栖迟看了眼那边玩得开心的四个人，他们还在玩你画我猜。
唐无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可比性，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她知道怎么哄一个人高兴。
“重要，学长，我希望你一直都开开心心。”
栖迟的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他的眼珠黑得纯粹，像是一道屏障，让人很难从中窥探出他的想法和情绪。
眼前的女孩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小鹿一般干净水盈的眸子里全是他。
他说：“好。”
女孩脸上的笑绽开像是一朵美好干净的花，在向着他开放。
栖迟抬手，终究是没忍住。
在她头上揉了揉。
唐无忧微愣了下，还是笑。
她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特别，爸爸妈妈会揉她的头，大伯、林叔有时候也会。
好像长辈们都喜欢做这个动作！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成了长辈的栖迟，此时是真的开心了。
这一刻，是他这一晚上，唯一开心的时刻。
九点半，大家散了。
金大仙和白二果都有司机，林墨开车送夏薇薇回学校。
唐无忧说：“学长上车，我送你回家。”对着车里说，“刘叔，先去红星小区再回家，我书包忘在学长家了。”
其实她是特意把书包“忘”在红星小区的，为的就是送他回家。
以学长现在的经济条件，如果她不会送，他可能要坐公家车回家，那要坐很久。
她可真是个贴心的小仙女！
拿了书包，唐无忧笑着告别，“学长明天见哦。”
“明天见。”
栖迟站在小区外面，一直看着唐家的车消失在视线里。
路灯光线微弱，他站的位置，一半在光下，一半在阴影里，就像他现在的处境，有她在的地方有光，没她在的地方，阴暗冰冷。
有电话打进来。
“三爷，有件事我想你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