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是吧？”
罗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低着头的骑士。
“是的是的，我们只是想进去玩玩，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鬼东西。”鲍勃喃喃的自我检讨。
“麦克森长老！”一旁的约赫看上去似乎一点也没有反省。
“那群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大战之后很多灵异传说都开始成真了不成？”
罗杰看了看这个混蛋觉得有点无奈。
“约赫骑士，反思一下你自己这次到底犯了什么过错，别以为你的里昂舅舅能保护你一辈子，说实话这种事情在你的档案上已经不止一次了，我看你是很难接你舅舅的班了。”
约赫吐了吐舌头，“麦克森长老，我这次可是英勇的为我们兄弟会取得了重要的战斗资料啊，以后我们对付那些怪物岂不是就更有经验了。”
“经验？”罗杰盯着约赫的脸严肃的重复着，“像是大家差点把鲍勃连同他的动力装甲一起射烂的经验？像是你扔下鲍勃企图自己跑路的经验？我现在怀疑你是否具有担任骑士一职的资格，约赫。”
这话像刀子一样直接扎进约赫的内心造成了心灵暴击，约赫只得低下头露出沮丧的表情。
“回去禁闭一周。”
罗杰做出了惩罚决定，“还有，约赫，你加倍，还有下次你也别穿动力装甲了。”
罗杰在其他骑士的簇拥下进入了银行的地下一层看见在走廊里查看着怪物尸体的斯通等人。
“有什么发现？”罗杰向斯通询问道。
“毫无疑问，算是一种变种人类。”斯通推了推眼镜抱着电子书缓缓说道。
“根据那个终端机的信息，大战后短期内这里的辐射应该早就超过了危险值，这个金库根本不具备足够的防护能力，泄漏进内部的辐射仍然足以致命。”
“所以...”罗杰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被射击的七零八落的怪物尸体，“我以为我们会在金库里面看见一片毫无危险的狼藉，因为那些幸存者会在缺少物资的情况下在辐射病中痛苦死去。”
“但是事情没有那么发展不是么。”斯通接下了话题。
“根据现有的情报可以这样推测，这个金库算是这个银行在战前准备好的一个应急避难所，因为是改建的，所以设施并不完善，进入其中后金库内部的部分电子设备受到冲击损坏，大门无法再从内部开启，幸存者们被困在其中持续性的遭受了尽管不算特别高但是仍然足以杀死他们的辐射污染。”
“有些人应该死的很快。”斯通指向远处一部分从金库里清理出的尸体，这些尸体呈现灰绿色，干瘪而可怖，身上有溃烂的痕迹甚至还有一些咬痕，但是他们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金库里，直到兄弟会的士兵们将他们从金库里清理出来。”
“这些人的下场很正常，理论山来说金库里的所有人都该这样，但是有些人没这么安分。”
斯通又指向两人脚下附近的尸体，这些尸体从外观上比那些一直一动不动的家伙还可怕，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在多年后还保持着相当的行动能力和攻击性。
“很明显他们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罗杰回忆起圣骑士的报告，”他们会不顾一切的进攻与他们不一样的有行动能力的存在，不论对方看起来是个活人还是看起来是个金属人，并且在这过程中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伤。”
“我对这个过程的推测是。”斯通清了清喉咙，“在最初的时刻，所有人都因为辐射的影响而基因受损，新的细胞难以生成，皮肤也遭受灼伤变得干瘪扭曲，他们的身上开始出现红肿和溃烂，部分人很快就死去了，因为他们体内的免疫系统已经完全崩溃。”
“但是。”斯通看着脚下的狰狞之物。
“有些人似乎不同，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战前的辐射人体伤害方面的资料严重匮乏，放射性危害研究甚至在国际上一度处于最高级别保密状态，当时我们研....我们大多数人都以为那是为了避免加重公众对核战争的恐慌情绪，现在来看这里面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和目的。”
罗杰点点头，“你觉得这种差异产生的根源是什么？”
“基因。”斯通果断的下了一个推断，“这群人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同吃同睡，同时遭遇差不多剂量的辐射，但有些人死去，有些人“活着”，不计高矮胖瘦男女老少，乍一看似乎这种诡异的变异毫无规律，但是要找出一个差异的话，也只能说他们的基因必然有差异。”
斯通拿出了一把匕首拨动着尸块。
“有些人在同样等级的辐射危害下存活了更长时间，这当然与他们的体质有直接关系，在辐射导致基因崩溃和毁容后，他们的软组织开始脱落并且无法再生，一般来说他们也不过会变丑后比同伴多活几天，但他们的身体发生了我们不了解的异常改变。”
“看见这些灰白色的皮肤了么？虽然很丑，但是那证明他们的基因在被辐射摧毁后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某种自我更正，他们的肉体在缓慢的自我修复，这本来是不可能的。”
“不可思议。”罗杰看着那些灰白色皮癣一样的类皮肤组织，“简单的说他们发生了某种趋同的基因变异，但是即便如此，他们如何长期存活，他们的肉体到今天还残留了很高的辐射，体内的免疫系统早就彻底完了，更别提这个封闭区域里除了尸体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下去还不死掉的东西，这么多年他们是怎样活下去的？吃空气么？”
“关于这一点来说...”斯通沉吟着，“从终端里留下的信息来看，首先他们的新陈代谢已经不正常的降低，其次他们的消化系统似乎变得很强大，那些牙印和咬痕证实他们尝试性吞下了很多东西，不过这里没看见因为这件事上吐下泻而死的，其次他们体内堆积的辐射物质，如果不考虑对他们肉体造成的伤害的话，那么可能诡异的构成了一个共存的循环，辐射物质成了他们新的免疫系统，而且说不定更好。”
“即便如此，喝西北风也不足以让他们在多年后具有如此的活力。”罗杰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又是...”
“没错。”斯通点点头说道，“我们只能认为，在发生这种转变之后，这些人的肉体可以凭借吸收辐射来获取供应肉体行动的能量，就像光合作用那样，不用什么多余的动作就能维持自身运作。”
“所以...某种程度上他们是活着的，只不过活的方式不一般，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疯狂的存在？”罗杰甚至不用多加思考，“恐怕还是因为辐射？”
“是的。”斯通笑了笑，用手里的刀子转了个刀花一刀就把脚下尸体的脑袋开了瓢。
被切开的怪物的大脑呈现诡异的绿褐色，看上去有些萎缩，但有一种诡异的鲜活感。
“很有趣...辐射在促使他们的身体完成这种转变时很明显对它们的大脑造成了某些不可逆的损害，它们也许会变成植物人或者痴呆，但是并没有，这些大脑只是缺失了思考能力，但保留了他们大部分的行动能力。”
斯通手里的刀子正在滴下怪物的鲜血，脚边是一个开了瓢的脑袋，但是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相反的甚至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真是奇妙...他们几乎拥有了不死的身体，不会扼死渴死，不用睡觉，似乎也不会衰老，但是代价是丧失了思考能力，只留下一些情绪冲动，包括将看起来与自己不同的存在彻底撕碎的...“愤怒”以及虽然已经毫无必要但是仍然在不断重复着尝试满足自己的“饥饿””。
“我从未觉得我们的世界如此可怕。”罗杰面色苍白的对斯通嘀咕着。
“辐射竟然还有如此让人异化的力量，某些人的基因又为什么能对辐射形成类似的适应变异？这一切简直水到渠成，如果不是核战争的爆发导致辐射无处不在，也许我们永远也不知道这些秘密。”
“上帝是存在的么？”罗杰向斯通询问道。
“我不这样认为，我只认为这是一种难以发现的客观规律，这种有迹可查的规律有很强的技术潜力不是么？它们的端粒似乎不会损坏了，也就是...长生不老。”
“或许是吧。”罗杰转过身看向那个金库，“不过我宁愿永远不要这种活法，变成一只没有理智的怪物天长日久的苟活下去？”
“我宁愿平静的迎接我的结局。”
斯通看着罗杰严肃的侧脸，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关于这一点，我赞同你，罗杰。”
“嗯....”背对着斯通的罗杰看上去情绪并不平静，但斯通不知道的是他情绪的根源并非来自于眼前的事件。
“那个动作...还有之前那些点点滴滴...巧合么？”罗杰想着斯通的动作，记忆里那个BA的间谍的动作逐渐与之重合，还有以前那些奇怪之粗。
“难道是这样？”他心里有点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