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苏启的身躯在空间内被狂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的双眸就这么看着前方，幽静，神圣。
他身前的气息，直冲苍穹。
身体掌控权虽然消失，但苏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此刻的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躯所蕴含的那些恐怖的力量，能够清楚的看到感受到世界内那平时看不到的风景，洞察虚空。
换句话说，此刻的他，就是李祖，李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他同样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这就是九阶么？”
他清楚的看到，在这世界之内，有着一道又一道的虚无力量，在运转，在维持着世界的完整。
这一刻，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随手一挥，便能够扰乱这些虚无的力量。
此刻的他，明悟了许多。
九阶，并非仅仅是实力上的增强，更多的是，能够看到这世界的本质。
或者说，能够利用，或者影响到这世界中某一本质。
随后，他便看到，自己的动了，抬起手来，序列悬罡出现在了他的手心，天地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开始在悬罡之上流转。
“好久不见，老朋友。”
苏启想开口，口中缓缓的发出一声明显不同于他自己的声音，随后那玄之又玄的力量自悬罡之上而出，以他为中心，向着四方，汹涌而出。
整个天地，似乎在呼啸着什么，苏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此刻的天地，所有一切，都唯他所拥有。
在下方的所有人，在这玄之又玄的力量下，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这力量，如同神明。
王夜，幕妖，邹平等所有见证了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是同时张开了嘴巴，内心之内，满是震撼。
“这是……饕餮苏？”
“或许，这是……李祖。”崔清缘同样满脸震撼。
不过，他们都说错了。
这是李祖，亦是苏启。
不等解释，苏启手中的悬罡，猛然亮起。
于是。
世界，颠覆了。
空间，停滞了。
方圆百里空间，都在这瞬间定格了。
空间内的一切，包括帝姜，包括朱厌，全部停滞了。
序列悬罡，在这一刻，暂停了世界。
………………
“小子，我有个想法。”
然而就在这时，李祖的声音，却突然在苏启脑海中响起。
“李祖，请说。”苏启吸了口气，回道。
“相信你小子也看到了这些世界流转的本质，里面的每一缕，我们将之称为世界的法则。”
“法则？”苏启有些震撼。
“对，法则。
法则是构成世界的主体，八阶之后便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些法则之力的流转，九阶则是能够影响法则的运转。
李祖点头，继续说道
“就比如现在的我便是以悬罡的特性，影响了方圆百里内的法则，将之扰乱，使这片空间暂停。
并且因为我对法则的掌控能力远大于眼前的朱厌，所以能够停滞于他，不过时间并不会很强。”
“我虽然能够趁着现在重伤于他，但，在这之前，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同意。”
苏启一愣，“李祖请说。”
“你应该知道，序能者境界一直分为一阶到十阶，但是，这千百年来，达到十阶者不超过一指之数，其中，皆为异兽，人族，从未出现其一。”
“这一直以来是人族最无法解决的痛点。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达到十阶，必须能以身躯，承载一缕法则之力。
“但人族之躯，太过于弱小，哪怕是神兽觉醒者，体内神兽本源太过于稀少，同样无法承载。”
“而我，在七十年前，便已然触摸到了法则，同样是因为人族之躯，始终差那么一丝。”
听到这，苏启顿时就反应了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祖，语气有些不确定，
“所以，李祖是想以我的身体，试着掌控法则？”
李成祖先是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我能感受到你拥有着整头饕餮本源，这代表着，你小子的身躯是足够承受法则之力的。
但我仅仅只是一缕国运所化之灵魂，这具身体，始终不是我自己的。”
“所以，想要掌控法则之力，无异痴人说梦。”
“那李祖你？”苏启懵了。
“这身体不是我的，但却是你的，我不行，不代表着你不行，我一会将会以你之躯体，尝试着掌握法则，不过结果定然会是失败的。”
“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够将我一会所作之事牢牢谨记，这会让你登临九阶之后，少走些弯路。”
说到这，李祖语气有些沉重起来，
“我以身化国运，隐隐能感觉到，不久的将来，世界将会陷入又一次的动乱，动乱之大，远超149年。
甚至，会有十阶神兽的出现。”
“所以，我人族，需要一名十阶的强者。
而你，是最有机会的那人。”
所以我所希望的，是能够在我彻底消散之前，
为人族，谋出一条路。
让你，多一次触摸法则的经验。
这可能，就是我这一次苏醒的使命。
看着苏启再次愣住的样子，李祖笑了笑，“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随后，便不再管苏启，双手之中，序列悬罡再闪，空间瞬间开始恢复流速。
但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无尽的力量自苏启的身体为中心，滚滚直冲万里苍穹。
这一刻，苏启眼中爆发出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小子，好好感受。”
如同樊音般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这一刻，所有人都是一脸懵。
只有苏启明白，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
随后，在上空那还在与朱厌交手的千米饕餮，瞬间开始收缩，化作本源，开始融入苏启的体内。
双眸之中，黑色的饕餮气息将整个人弥漫。
既然，整个人族，从未有过踏入十阶之人。
那么，他今日，便以这饕餮之躯。
为人族，谋出一条生路。
为苏启，留下一道，珍贵的经验。
序列悬罡发出嗡嗡的声响，这颗黑色虚无的序列，刹那间，发出刺目的光芒，苏启只感觉身体之内，似乎是有着什么枷锁，破碎了。
随后，便见自己的双手，握住悬罡，
轰隆——！！
世界开始颠覆，空间之内，一条法则之线在万千法则线中错乱出来，化作实体。
苏启望着这法则之线，白色的衣衫在错乱的空间随风飘荡。
他缓缓的伸出双手，在这已然化做实体的法则之线的上，紧紧一握。
法则之力，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