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适合你的，阿格莱雅是照着你的身材修改了一下尺寸吗？”
程澈瞥了一眼白厄身上的衣服，语气平静的朝着小院子的方向走去。
在白厄疑惑的视线之中，垃圾桶抖了抖伸出强壮的胳膊和腿，一边展示肌肉一边跟在了程澈的身后，手里还不忘捧着那个装着金色灵魂的小玻璃瓶。
白厄看了一眼，莫名感觉这种安全机制很可靠。
想要抢尸体抢魂魄的，可能会被这个垃圾桶一脚踢成废物。
白厄快速将身上的黑色衣服扒拉下来，内里穿着白色的衬衫短裤，语气显得格外无奈，“倒是没有阿格莱雅女士的帮助，不过衣服确实挺合适的。”
“哦。”程澈应了一声，扫过白厄的小腿和小臂，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合适就行。”
不像他，当时穿这件衣服抢火种的时候，差点儿没有塞进去。
程澈感觉自己的健身可以稍稍放松一点，接下来一段时间将锻炼身体的计划变成简单的保持运动。
他和白厄朝着小院子的方向走去，“杀掉黄金裔的感觉如何？有没有感受到一种暴虐的开关被按下的感觉？”
“嗯？”白厄的眼神茫然，疑惑的注视着程澈，“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程澈：……
好像被骂了，但好像又没有。
程澈盯着白厄那双还算正常的眼睛，半晌后摇摇头，“就问问。”
还是有一点奇奇怪怪的秘密，但这个秘密白厄自己本人有没有意识到就不好说了。
程澈垂眸，观察着自己的指甲。
原本裂开的指甲上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硬质胶水，将断裂处保护起来，可以不用再担心睡觉翻身和穿衣服的时候勾住。
程澈推开小门，院子之中一片安静。
白厄紧随其后，很是熟练的洗手洗脸扯开椅子坐下，等待着今天的晚餐。
他仰着头看着站在院子中央观察树叶的程澈，疑惑道：“星和遐蝶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闻言，程澈思索一瞬，“如果遐蝶顺利成为死亡半神，可能会在冥界停留一段时间吧，晚上？我等会儿去给她俩加速一下。”
白厄：……
白厄沉默一瞬，疑惑道：“找不到泰坦所在怎么加速？”
“造假。”程澈面无表情，语气格外随意，“你拿着假钱花出去了，以假乱真，拿着真钱的人自己就会急的。”
白厄更沉默了，总觉得救世的逐火在此时变得奇奇怪怪。
“景元先生呢？”沉默片刻，白厄疑惑的左右看看，好奇道：“他不是总在这里晒太阳午睡吗？”
“回房间睡了吧。”程澈看了一眼屋门紧闭的卧室，再看看脱在门外的拖鞋，“不用管他，他时时刻刻都是半睡不醒的懒惰模样，等有事儿的时候会自己醒过来的。”
白厄点点头，还没有多说些什么面前就被放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盒子。
程澈坐在一旁，一双眼睛在此时带着星星点点闪亮的光芒，“我今天可以吃一顿重油重盐的。”
白厄一噎，“吃饭的时候想着健身不太好，影响胃口。”
“没关系，我的胃口从来都很好。”程澈随意说着，又拿出手机询问星期日要不要回来吃饭，“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当初会加入尼卡多利的火种试炼，你是完美的黄金裔，一开始与你对标的应该就是刻法勒的火种吧？”
闻言，白厄摇摇头，“你这是刻板印象，不准确的，总得试试才好。”
程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外卖盒打开看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已经进入了刻法勒火种的试炼？”
说到这里，程澈抬眸看着白厄，语气之中都带着不确定的疑惑，“从我们一开始来到翁法罗斯，你就已经在试炼之中了，你的恐惧是创世失败，是昔涟的死亡，所以你会在试炼之中一遍又一遍的经历逐火，经历伙伴的离开，经历与黑衣人的战斗。”
白厄一呆，“应该不会吧？”
“或许，反正我看小说的时候总是有这样的桥段。”程澈叹了口气，扫过各种外卖，将景元的加餐和星期日的小点心挪出来保存，“但也不重要，现在已经有了破局的关键。”
白厄点点头，又压低声音，“景元先生很强，星期日先生也很强，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提升实力的呢？”
程澈：？
什么叫很强？
他难道不强……算了，小学生打架哪儿有强不强的说法呢。
程澈犹豫了一瞬，轻声道：“他俩并不以武力闻名，比起那点儿战斗力，脑子更好用一点，一套一套的，挖坑都不带停的。”
白厄抿起嘴角，“哦。”
程澈瞥了一眼似乎有点失落的白厄，在脑子里想象星期日在元老院的勾心斗角。
与此同时，元老院中。
被认为正在勾心斗角不停挖坑的星期日坐在长桌之后。
椅子远离桌子斜着摆放，他撑着下巴面带微笑注视着面前的人，眼底写满了欣赏的笑意。
欣赏是欣赏，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动手。
勾心斗角确实有用，挖坑也很有用，但是有一点耗费时间，而此时他需要的，是尽快掌控元老院。
在星期日的对面，元老院的祭司们站在大厅之中，双眸之中透露出的光芒渐渐消散，似乎有奇怪的彩色圆圈落入眼底，烙印在灵魂之上。
星期日伸出戴着月白手套的手掌，将桌面上种种资料扫描一遍，远程传输给丹恒留存，这才站起身来。
祭司们似乎已经失去了自主的能力，纷纷转身让开一条通道，只等着那看起来温柔优雅的青年从中通过。
“橡木家系十万七千三百三十六名孩子，他们是歌斐木的口鼻耳喉。”
星期日发出微微一声叹息，站在门前注视着外面忙碌的人群。
学者，祭司，长老。
也同样都是他星期日的眼鼻耳喉。
但可惜了，人数不够，凑不够一个橡木家系。
有点挫败，甚至想要凑得比歌斐木多一点。
星期日看着那些各司其职的呆滞人群，半晌后摸出手机，在群聊之中敲下一行字。
【星期日：今天有芝士蛋糕吃吗？】